嘲弄地看着梵邺,语气极其厌恶似地地道:“对于现在的我,根本不是相信与否的问题,而是她的心根本不在我的身上,我何须强求的问题,就算今天我怀疑她根本没有能力兑现给我的承诺,我也不会在那天选择做一个小人……一个让我自己也鄙视的小人,她是唐玉儿,唐国尊贵的玉儿郡主,这个事实,无论在何时,或者何地,什么样的情况下,我都不会去选择隐瞒!”
因为那么一个的玉儿郡主,在世间上只有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在他的心里,隽永难忘的……挚爱啊!
看到这样沉郁而哀伤的唐君溢,梵邺突然明白了玉儿在那天说的话……‘因为那是我心知所属啊……’似乎她娇脆的声音,还犹言在耳,也明白了,有时候人在心爱之人面前,往往变得只剩得‘脆弱’了。
他不也是这样吗?在听到她中最深的声音后,也只剩下不舍得她痛苦地选择退出!
“而且我不认为她嫁给了凌谦,就证明我输了。”在梵邺还在回忆玉儿上次见面的话语时,唐君溢已然改变了脸上的哀伤和沉郁,更是把那抹浓郁深沉的爱,深深地埋藏了起来,快速地回复到往常的精明深沉,缓缓地道出心里的另外盘算:“她绝不是因为纯然的爱而嫁给凌谦。”
梵邺当然也不是普通的平凡人,他脑筋在看到唐君溢迅速改变神情后,也快速地转动了起来,马上听出话中的选外之音了:“你的意思,玉儿这次嫁给凌谦是另有目的?”
唐君溢自信地看着梵邺的一脸诧异,阴沉地道:“你不明白玉儿的性格,以我认识的玉儿,她绝对不会是一个有仇不报的笨蛋!”
“笨蛋?”梵邺心里一窒,诧然问道:“她嫁给凌谦是为了报仇,而不是一心爱他?!不会的,她亲口跟我说,她的心是属于凌谦,就算任何人得到她的人,也不会有任何的喜悦和快乐,因为她的心,会永远地停留在他的身上!”
她的心……会永远地停留在凌谦的身上?
这句话真的是她亲口所说,……这就是她的心声吗?
猛地,一种快要能够让他熟悉起来的苦涩,再次凝满他的心腔,痛!很痛!这一种自从亲眼看着玉儿嫁给凌谦那刻开始,就慢慢蔓延在他心房的苦涩,让他的心,痛得快要碎裂了。
她永远都不会知道他是多么地爱她……她甚至比他的生命更为重要!
唐君溢看着梵邺冷笑一声,气压突然沉了下去,嘲弄一般地道:“玉儿是什么样的人,我是再清楚不过了,无论她看起来如何地甜腻可人,她都是一个恩怨分明,有仇必报的女人……”
“她没有你说的小气!”梵邺坚决地反驳说道。
“哈哈,难道南王你没有听说过‘唯女子与小人难样也’吗?而且玉儿始终是我们唐国的人,她生是我们唐国的人,死是我们唐国的鬼,就算她嫁给凌谦,她的心魂所向,都是只有唯一的一方,唐国!当唐国需要玉儿对付凌谦的时候,她如何深爱这个男人,她都会选择对付凌谦!”唐君溢突然冰冷地凝视着天上慢慢变得丰满的圆月,犹如天空圆月一般清冷淡漠地道:“为了唐国的永保太平,就算是凌谦,她心爱的男人,她都可以弃之如同鸡肋!”
冰冷的神情,加上专属于帝王的气势,此刻的唐君溢,凛然犹如一个来自地狱的勾魂使者,让人看到,都会不寒而栗……包括气魄摄于天下的他——梵邺也一样,在转瞬之间,对唐君溢突然产生了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寒栗感觉,就像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不算是人了,他根本就是为了目的,为了帝国而冰冷活着的行尸走肉,在他的身上,他再也看不到半丝属于人的情感和温热了。
有时候他甚至会想,唐君溢的冷漠阴沉甚至比凌谦的冷绝深沉,更让人寒栗和……恐惧。
虽然他始终认为,恐惧不会存在在他的生命里,但是此刻,他真的有一种无法压抑的恐惧……恐惧与这个只剩下目的的男人共谋!
“你为什么如此自信?”对于他言语中的冷酷和自信,他不由得反问,这个男人到底是因为玉儿而自信,还是因为自己的聪明才智而冷酷……这一刻,他真的有一种冲动想要知道,而不是淡漠地置之不理。“难道你对玉儿真的让你能如此放心吗?”
“难道她没有让你放心过吗?”俊眉一挑,幽暗没有半点星光的俊眸露出一抹让人看不明,道不出的深沉,和煦犹如三月春风一般地反问。
虽然唐君溢的声调可以比美温暖的夏日,但是听在梵邺的耳里,还是带来一丝丝让人惊栗的寒意。
“我从来不需要她给我放心,放心,从来都是从手里发出。”一句充满霸气的话语,立时从他的嘴里喊出,一种天生自然的英雄气概,不需经过任何的思虑,在一瞬间的反应下,从梵邺的心里发出。
从来玉儿在他的心里,就不是一件可以用价值衡量的工具,不然,他也不会听到她的心声后,心里剧痛,但仍然带着祝福的微笑,看着她走向凌谦的怀中,因为,在这个世间上……他想,再也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向他那般地了解她的心!
一种想要得到今生唯一的深爱的心……就像他对她的心一般。
就算在她的面前是一杯斟满毒药的美酒,他想,她也会毫不犹豫地喝下去,就像没有任何的谈判和理由,他也会义无反顾地答应她任何事一般。
这就是他认识的玉儿,这样的玉儿,永远也只会存留在他的心里,而不会倾说给世间任何人知道和明白!
唐君溢俊眸微闪,在幽暗深沉的眸光中,微微闪烁着一种让人看不明的幽暗眸光。“你很有气魄!”在这张刚毅的脸中,他能清晰地看到一种信任和深爱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