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明显怒形于外的玉儿,凌谦冷眸中闪过一抹讶异,他真的很少看到这样生气的她,每次她就算如何地生气,或者明知被他利用,都会掩饰地漾起一抹腻人的甜笑,转移世人对她心情的揣摩,为何此刻她要如此直接坦白地对于他?
有一瞬间,他的心……缓缓地颤动了一下,通过温热的血液流向四肢和全身。
温暖……这种感觉很特殊。
“我本来就是看到快要中午了,才吩咐侍女叫你来,和我一起用膳。”
“你……很怪!”
后面没有说出的话,被玉儿硬生生地吞进肚子里,难得这个没心没肝的男人对她温柔了一次,她实在不想扫兴地乱说话,又把他冷冽的性格惹出来‘对付’自己。
对于自讨苦吃的东西,她从来都没有丝毫兴趣去碰。
玉儿怕怕地想。
他不会是生病了吧?
怎么突然对她这么好?
“你没事吧?”直接没有丝毫掩饰地把如玉的小手放在那饱满光滑的额头上,神情带着浓浓的不解,疑惑地自言自语道:“不对啊,额头不烫啊……应该不是烧坏了脑袋……”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玉儿脑中突然像似中断了所有思维地梗住了。
凌谦平静无波,带着让人看不透的深沉,锐利地注视了玉儿好一会儿,深深地凝视着她脸上没有丝毫破绽的疑惑神色,硬硬地从嘴里冷声吐出一句:“我没有生病。”
“那你干嘛突然找我吃饭?”每次对着眼前的男人,她就有一种莫名的不知所措,好像脑中以往的机灵,遇到了他,都变成一滩如何都没法掀起任何波浪的死水,只能像傻瓜和笨蛋组合体的怪蛋一般,傻乎乎地把脑中所有的所思所想全盘拖出……那样窝囊的自己,真的让她有种激烈而无言的‘饮恨’!
“难道我没有生病就不能找你吃饭吗?”冷峻地冷睇她一眼,自顾自地座下,他俊美的脸上,已然没有刚才的温暖,剩下的,只是一如既往的冷峻。
显而易见地看到‘某人’听到她的话后,极为生气,玉儿也迟来地‘醒悟’了自己是问错话了!只好乖乖地座下,跟着‘某个生气的大爷’一起用这顿迟来的午膳。
“你听说了最近的传言没有?”在用膳当中,玉儿还是忍不住地问起最近城里发生的一些让人议论纷纷的大事。
“什么传言?”其实他知道她想要说的是什么,但是他现在对于谈论这件新起的烦恼,一点兴趣都没有。
“难道你不知道吗?”玉儿蹙眉,有点鄙视地直视着正在夹菜放在她碗中的凌谦,这么大一件事,他是不可能不知道的,而且这些事,她有一种预感,就是围绕着他而设下来的一个阴谋。
“我该知道什么传言。就算我知道与否,又如何?”冷冷地反问一句,丝毫不理会玉儿眼中,明显因为他的不真诚而出来的鄙视,对于她眼中的这抹鄙视,奇怪地,让他不由来地感到一抹强烈地厌恶!
“知道为什么不给我说?搞到我要从别人嘴里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玉儿没有生气,只是直直地看着凌谦,如黑玉的灵眸闪耀着让人不能忽视的关心。
玉儿心里知道,凌谦虽然身处高位,但是不可能不知道最近城里,发生了一连串的谋杀。
而这些谋杀,从一开始就是围绕着他身边的得力助手而开始……第一个谋杀的对象,皇城俯允,一个在高官如云的皇城中,根本不算大官,但……却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官位,而这个皇城俯允,就是凌谦安插在皇都的一枚重要棋子,他的一死,就像活生生挖掉凌谦布在皇都的一只眼睛,看似没事,却奇痛无比!
但在凌谦还没有有所准备的时候,第二个,第三个……到了昨天第十个,他身边的重要亲信,都被一一杀害,而他依然每天就像没事发生一般地上朝,议政,回来后,继续在书房中,不断批阅奏折,参考大臣们对大事的意见……他的一切,就像被杀死的人,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似地。
唯一有一点不同的就是,最近她周围的守卫,在无形当中,……更为严密了起来。
因为事实就是事实,这件事不用想都知道,这些杀手是围绕着他而来,到了现在不来,不是因为还不想杀他,而是还没有能力杀他,只能暂时地选择一些可以下手的‘软对象’杀掉,逐步地……逐步地削弱着凌谦的防护力,最终达到一举铲除掉凌谦所建立的一切!
“有什么事要严重到非跟你说不可?”
依然是一副平静无波的模样……依然是一副云淡清风的悠闲……看到凌谦这个样子,玉儿无由来地感到一抹说不出的悲哀,难道在他的心里,她真的是一无是处,还是只有那么一丝丝的利用价值,而没有丝毫情意所在,因此,他才会在这样的时候,还对她如此隔膜!
“你的亲信,被杀掉了三分之一,难道这么大的事,还没有严重到跟我说吗?”精灵一般地瞳眸,闪着一抹让人不能忽视的智慧,直视着凌谦锐眸中深不见底的幽暗,“我的线眼告诉我,跟你来往亲密的亲信,被一个个地挑出来,一个个残忍的杀掉,这样还不够严重吗?毫无疑问这班暗地里不知名的凶手,他们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你!”
凌谦挑起冷厉俊眉,锐眼看不出想法地深沉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没有笑意的弧度,带着丝丝的锐利和不易察觉的杀意,淡然地说:“你的眼线还有没有跟你汇报,这样做的幕后主使人是谁?”
“如果我知道,我还能让那不知死活的混蛋活着吗?”玉儿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像似看着笨蛋一样地直视凌谦,气冲冲地道。
如果她查到了是谁这样做,早就把他们干掉了,还能让他们活到今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