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坚定地绝然说道:“他会派杀手直接杀掉你,而不会这样迂回曲折!他恨不得立即杀掉你!”
“因为我抢掉他最为心爱的女人,是他完成毕生梦想的最大碍脚石吗?”冷笑地看着玉儿,厚薄适中的嘴唇,漾开一抹堪称完美的讽刺冷笑,深幽的黑眸冷冷地直盯眼前满脸壮士断臂的人儿,心里的火气燃烧地更盛了,勘足以燃烧整个书房,把整个偌大的书房一并焚烧贻尽!
“让他一直为之努力的目标,全部毁在我手中,你说我分析得对吗?还是漏掉了你对他的承诺……”冰冷的眼神,没有丝毫过去的温情,只剩下残酷的冷漠和阴狠!
“你知道什么……”他到底知道了什么……
那个承诺只有她和唐君溢两人知道……没有任何的人知道……没有任何的人……
“让我死无葬身之地的阴谋,难道我不该知道?”冷笑的嘴唇扬起一抹噬血的残忍,直逼着玉儿只剩下苍白的无力小脸,“难道我就不该知道被自己的枕边人如何算计吗?唐玉儿你真狠,你不但想要让我死无全尸,还要我受尽天下人的耻笑,成了一个带着一顶大绿帽而笨死的傻瓜!这样的耻辱,不是比杀掉我更让人痛快吗?哈哈……”
看着眼前在不断地大笑,幽寒黑眸中却没有半点笑意,只剩下深幽残冷的凌谦,玉儿再一次感到刺骨的寒颤!
“我爱你!”眼前愈加疯狂残冷的凌谦,玉儿瞳亮的眸中没有半点恐惧,愈加冷静自若地道:“我爱你!如果这个世间上,有什么人能让我用生命来作赌注的话,那么这个世上只有你,才能让我不顾一切!”
凌谦一愣……深深地一愣!
看着眼前无畏坚定的眼神,他第一次脑袋里只有一片‘吓人’的空白!
玉儿深深地抱着他僵硬的后劲,软腻雪白的身子,紧紧地贴着他响起坚硬响声的胸膛,带着一丝如何也无法掩饰的沉重道:“不相信我吗?真的不相信我只爱你一个吗?”
这个人的胸膛是温热的,身躯也是她抱过最为温热的身躯,嘴唇也是她吻过最为炽热的嘴唇,为何他的心……却是如此的冰冷!
很冷!
冷到让她快要崩溃了,这样的折磨,什么时候才是尽头,难道真的要生命的贻尽,忘却世间身后的一切事,才是她缠恋的尽头吗?
“我该相信你吗?”还是我不能相信你……
后面的问话,他知道,永远都只能藏在他的心里,而不能说出半句,为了她,他差点疯狂了。
这样的他,不仅她恐惧,连他自己也害怕了!
“难道你我之间,就剩下该与不该吗?难道你从来没有为我动过一丝的心吗?难道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甚至爱过我吗?”玉儿满眸含泪,激动地质问!
晶亮的泪水,无助地沿着她雪腻没血的脸颊滑下,一滴……一滴地滴进那温热的胸膛上,流进无底的深渊。
他们的纠缠,从来就像在一个没有结果的深渊中死死纠缠。
无论这个深渊如何深不见底,总要有一个了断……她的心底划过一抹冷酷……
到了此刻,难道他心里对她也只剩下利用吗?
不!不要这样对她!
求求你,不要这样我……但是这样的哀求,只能悲哀地留在她的心里,而不能宣泄半句。
因为她无论如何说出心底的恳求,他也不会怜悯半许。
“我的爱,对你真的如此重要吗?”低沉的嗓音,穿透夜的宁静,刺进她无法防备的心底……在脆弱的心底深处划开一朵又一朵艳红的血花……
血在滴着……他无法看着也无法知道……“你知道吗?”脆弱到已经沉静空洞的声音,在黑夜中静静哀恸地响起:“我愿意为你死!”
血依旧不断地滴着,滴着……
夜很深……直直沉到黑夜的尽头!
黎明前的漆黑,幽黑不见五指,连半点可以闪烁的星光都远离这片沉静黑色的大地,只剩下死寂的幽黑,犹如在阴寒噬人的幽冥地府之中一般的寒人。
沉黑的夜,看不到半点星光。连清冷的月亮,都躲在层层乌云之中,不肯露出半点照耀人间。
世间一片让人恐惧的死寂。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天际!
阴森寒冷的地牢中,沉静站着一个昂长笔挺的身影,昏暗的灯光忽隐忽现,阵阵潮湿的霉味弥漫整个狭窄简陋,让人闻之欲吐。
“问出话来了吗?”阴冷的声音,在凄厉惨叫之后,平静犹如冰水划过花岗岩一般,静静地滑出。
“报告王爷,没有问出任何的消息!这该死的贼人,无论如何都不肯说!”跪倒在凌谦面前,满脸横肉,满脸狰狞的壮汉,应声道。
“嗯。”幽暗不见半点亮光的黑眸透出一抹让人不寒而栗的阴冷,直直地看进壮汉颤栗的鼠目之中,壮汉随之不断往地上磕头求饶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这人无论小人如何用刑,还是不肯招出幕后主使是谁!”
“连他什么来历都没有查到吗?”阴冷的声调不变,幽暗刺人的眸子倏地冷了三分,继续问道。
三天了,在太子太傅府中,巧妙设计捕下的杀手,连半句话还没有问道,这样的办事效率,是他不能容忍的大错。
“没有!三天以来,这狗贼子除了想要自杀,还是只有自杀!”壮汉满脸痛苦地道,做了酷刑逼供多年,也只有今次遇到这样的贼人,无论他用尽所有酷刑手段,都无法从他嘴里逼出半字!
“是吗?”淡淡地,凌谦优美的嘴角划开一抹比残冷更要噬血的弧度,直直锐利地盯着卷缩在墙角,满身伤痕,已然快要没有气息男子,幽暗没有半点光芒的黑眸,划过一抹阴暗无比的冷厉!
平缓地静静走到幽暗潮湿的墙角,没有任何起伏的声线,在死寂一般的地牢中响起:“想要见见你还在怀孕的妻子吗?杀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