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我们开始出发吧!”撩起轿前的布帘,凌谦不动声色地道。
从凝视黑夜的眼神转向看着他,看着眼前一脸冷沉无绪的脸容,一抹比黑夜更为幽暗的惊恐摄入她的心神,看来今晚必定是一个惊涛骇浪的夜晚。
玉儿深深地有这个预感。
夜长漫漫,天边的幽黑似乎永无尽头,又似乎一望而尽一般的幽深和平静。
她静静地站在王府安排住下的厢房之中,抬头看着一轮清冷的圆月陷入沉思,玉儿心知肚明,过了今晚,临李子文被杀头的时日又再少了一天了,她可以争取的时间,又再少了一天。
老实说,她根本不担心是否能救到李子文这件事,因为从一开始,她就没有想过今次来,是失败而回,换而言之,她根本握着必胜的把握而来。
为什么她这么有把握,可能她觉得从这件事的根本上,凌谦从来都没有想要杀死李子文,而李子文也没有半丝该死的地方,如果总是要揪着李子文的半点错误的话,那么也只能是故意安排一些不该在哪里的间谍而已,但是试问,那个国家里没有别国的间谍,那个国家里想要刺探秘密的那么几个人,东云不例外,唐国同样也不例外,甚至连南部十五国同样也不可能有任何的例外,不过唯一不同的是,他们唐国的把柄被人狠狠地抓住了,而东云的把柄,他们还没有抓住而已罢了。
“在想什么?”一把冷沉的声音,没有预警地在她的身后响起。
玉儿一惊,惊讶地回头看着陷入半夜漆黑夜色的刚毅俊脸,定定地,惊愣地回视着那双黑沉冷静的眸子,一时巧言善辩的舌头竟说不出半句话,她根本想不到为什么他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她的面前,在这个无心睡眠的夜晚中,他为何而来,为何这时而来,这两个问题在一瞬间之间完全地占据了她大脑全部的思绪。
看着惊愣无语的小脸,凌谦嘴角微扬,难得露出一抹浅笑地看着状似困惑不解的人儿,低沉地道:“你似乎很迷惑惊讶的样子?”
毕竟玉儿不是一个没有见过场面的乡野村姑,她快速地调整心神,凝视着浅笑着的深沉男子,语气保留地道:“看到凌王深夜造访,难道不该惊讶困惑吗?”
凌厉的剑眉一挑,露出一抹自信的深沉道:“有些事,不应该在白天谈论,更适合在晚上谈论。”
“我倒不这样认为,事情都是适合在白天谈论,而不应该在晚上谈论,白天人们的精神不是更好上一些吗?”玉儿不以为然地娇软反驳,对于今天她救了他,而他还是理所当然地信步离去这件事,她到现在还是暗恨在心,世间下,居然会有如此一个狼心狗肺,无情无义的人,她真的押错赌注,白白让她折腾了一整天!
看出她眼中的怨恨,凌谦嘴边的笑意更甚了,她似乎还在为今早那个无聊的‘相救’而生气。
他缓缓走到她的面前,迎着清冷的月光,细细地看着她秀美如画的小脸,细细地品味着她含怒带怨的神情,暗讨:她虽然不是绝色,但是细致温润的意蕴,犹如一块晶莹剔透的美玉,看似透明,其实深藏内蕴,不是一般人能摸清看明,她是一个带着谜的透明女人,有时迷糊,但有时却精明如智者。
轻锐的长指,轻轻地借着光华从滑腻的脸上,勾勒出她细致的轮廓。
“你的脸,很细致,犹如一个精雕细琢的芙蓉。优雅和高贵,总是在你的不经意中,缓缓散发而出。”这样的感觉和某一个女人散发而出的气质很像,就像一朵高不可攀的名贵花卉一样,让人想要折下,但是却无法折下。难道出生在皇家上的女人,本该就有这种特质吗?
还是只有她们两人才有?
看着愣住的小脸,他锐利的黑眸深沉难明地闪过一抹幽光,微蹙着剑眉细细地认真思索着这个问题。
“你这是什么意思?凌谦你今晚来这里就是为了讨论我的气质如何吗?”小手用力地拍下了那只轻佻的手指,玉儿气愤难平地看着眼前深不可测的男人,根本不明他葫芦里到底在什么药。
“当然不是……”话还没有说完,他温热的唇瓣倏地覆上艳红的樱唇之上,用力地辗转吮弄。
“嗯唔!放开我……”在他稍稍放开的空隙中,玉儿挣扎着拒绝,第一次被男子如此霸道狂热的吮弄深吻,顿时让她无措,难堪。
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他想干什么事?
“在这个交易上,你只有遵从,没有反对的余地。”狠狠地抓住玉儿想要挣扎的双手,把她娇软的身子用力地拉到自己的怀中,凌谦刚毅的脸上闪过一抹凌厉,随即霸道的低吼后,冷锐深沉的黑眸狠狠地摄住她无助的思绪,温热的唇瓣再次冷厉地深深含住如樱桃花瓣的小嘴。
夜很深,很深,深到看不见半点星光;光,似乎在挣扎着出现,但是最终还是被漆黑的夜,生生地吞噬。
在深黑的夜晚中,只留下两人浓浓的喘息声和一丝不甘的挣扎呜咽声。
此刻,夜更浓了。
在快要昏眩的一刻,她半是昏迷,半是无力地看着眼前猩红如血的黑眸,娇软的小手用力地拉着制止他想要扯开她衣衫的大手,喘息无力地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中毒了。”看着她顽强坚持的小手,薄唇冷漠地道。
“你中毒了和我有什么关系?”玉儿气愤地大喝,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头会愈来愈昏,为什么她的身子会愈来愈无力?!为什么会这样,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所以我要解毒。”冷眸冷冷地看着她,就像凶猛的野兽,看到一只还在垂死挣扎的小白兔一般,那样的冷酷,还有那样的无情。
玉儿一惊!她怎么觉得凌谦看着她的眼神,根本毫无温度,和刚才他深吻她的那种炽热完全相反,这根本不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狂热的冲动时,该有的冷酷神色,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