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交易,你心里清楚,作还是不作,你可是要想好,我可不想你最后‘后悔不及’!”轻轻地摘下她头上滴翠的玉簪,语气森然地说道,在最后说出‘后悔不及’时,那双锐利的利眸明明白白地闪出一抹强烈的冷厉杀意,清楚地显示他现在并没有丝毫游戏的心情。
“和你作交易,我有什么好处?”玉儿头顶滑下一滴冷汗,沿着她雅致的小脸,滴到地上,消失在灰色的泥土之中。
“没有好处,但是我能保证你不用死!”凌谦冷冽地看着她,用淡到不能再淡的语气说。
不用死?!这是什么鬼好处?
该死的!这个人明显是土匪,利用她,不给好处,还威胁要杀掉她!
该死的!真是该死的强盗!
玉儿在心里咒骂连连,晶眸冷冷地瞪着一脸冷沉的凌谦,突然发现,他真的讨厌到顶了!
到了最后,经过天人交战,玉儿狠狠地咬碎了一嘴的牙,恨声道:“好,我答应你!”
“呵呵,这就好!”本来早已放在她心脏前不到半寸的玉簪,又再次完美地放在她乌黑的青丝之上,但是这次它再也不能捆起她颊边的那抹发丝了,因为散落了,很难再回到过去了。
就像她答应了,再也很难反悔了,世间上,可惜没有反悔药可以吃。
轻轻地撩起她颊边的黑丝,深沉地凝视着那抹乌亮,沉吟了半响,凌谦直视着眼前一直瞪视着他的晶眸,平缓无波地说:“你黑丝,还是放下来更加地好看。”
“我自己头发,我知道怎么打理,不需要你这个外行人评论。”
“呵呵,是吗?如果下次我再看到你全部都系住了,我一样还是把它放下来,这是我对你最后的一次警告!”缓缓地把手中的黑丝放回原位,留下这句警告,然后头也不回地消失在玉儿的面前!
“这个强盗,现在连我的头发都要管?!”玉儿狠狠地瞪着他离去的身影,气到脸都绿了一半,恨不得提刀冲过去把他给杀了!
“啊!……”你千万不要栽倒我手里,不然我要死得很惨!
心里狠狠地放着狠话,就在她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猛地从旁边蹿出一个黑影,潇洒出世地站在她的面前。
“啊!你……”
“玉儿是我!我来了。”
看着他嘴边那抹从容不迫的浅笑,第一次,玉儿被吓得说不出话来,她好像有一种正在做坏事而被当场抓获的感觉,那种糗到爆的感觉,让她很想找一个地洞钻进去,顺便自杀一下。
“子轩,你看到了什么?”
玉儿惊讶地看着站在他面前的男人,他淡泊飘逸,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让人一见难忘,但是在这样的日子中,见他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还是让玉儿惊讶了一回,不过善于深藏真实心虚的她,还是很快敛去脸上的惊讶,换上平常的甜腻微笑,平静如同今天的天气一般,静静地看着他,平缓地问道:“想不到你今天会来看我?”
“多日不见的主人加老板,我这个属下,过来看看也算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墨子轩噙着一抹淡然的微笑,意味深长地说道。
“如果你不说,我还有点不知道现在自己是老板,加上你的主人这个重要的身份了,呵呵,我以为你飘到某个芙蓉帐中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是这样的吗?”本想还想靠一下,人脉势力深植这里多年的墨子轩帮忙一下啊,但是自从七天前,眼前这个笑得一脸坦然的男人,就不见了踪影,现在才出来,不知道是该说他来得刚刚好,还是来得一点都不好!
“如果不是知道你对我一点都没有意思,我绝对会认为你这句话就是在吃醋,是这样吗?玉儿小姐?”墨子轩微笑地看着她,墨黑的俊眸中,闪过一抹闪烁的亮光,这样的亮光,让一直平静的秀雅小脸,闪过一抹忧虑。
“子轩,什么时候学起了唐君溢的玩世不恭了,告诉你,这样的你,一点都不好看!”玉儿慎重地说道,随即走到院中的凉亭上,如若在家里一般地自然舒服半躺着长长的板凳上,回头看着还站在花园的墨子轩喊道:“过来吧,总比站在哪里烤猪的好!”
现在是炎热的夏季,快到中午的太阳毒辣地让人恨不得坠入冰水之中,自由的畅泳,以摆脱这样烦人的暑气。
“你为什么要把祥云玉佩交给那个婉柔公主?不觉得太冒险了吗?”别人可能不会知道祥云玉佩有多重要,但是身为圭记商铺的四大掌柜之一的他,又如何地不知道呢?!
那是一种代表,更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凡是谁人能拿到圭记商铺的祥云玉佩,那种地位就等同于玉儿本人!
“如果诱饵不够大的时候,鱼还会上钩吗?我现在如果能用这个诱饵,把我想要钓的鱼,如愿地钓入囊中,也算我今次来的成功。”玉儿看着面前的墨子轩,语气淡然平静地说道,不大的声音中,他还能听出她此次来东云目的,并不寻常。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墨子轩第一次紧蹙眉头看着一脸平静的玉儿,担忧地问道,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遽然闪着浓浓的不安,紧紧地笼罩着他,猛地,想起刚才躲起来看到的一幕,不由得惊问:“这件事和凌谦有关?”
“呵呵,不,这件事是和天下有关,和圭记商铺,更是有关!”
“有什么关系?非得让圭记多了一个话事人!”
“给出祥云玉佩,不代表就是多了一个话事人,有时候退让,不代表就没有杀伤力,而是把杀人的致命一击留待最合适的时间发出而已!”玉儿意味深长地道,看着池塘中跳跃金鱼的闪亮晶眸,闪着让人移不开双目的夺目闪光,似乎预示着一个重重的复杂算计,正在在她的心里逐步完成。
“玉儿,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再一次,墨子轩问出自己心里的疑惑,对于这样微笑的女人,这样深谋远虑的神色,他实在是有点陌生,又有点熟悉的感觉,距离上次看到这样神色的时候,正是三年前,她刚刚正式接受圭记商铺话事人的一年后,面对北方蛮族的威胁,差点要完整地退出北方的时候,那时的她,也有露出这样的微笑,也有这样明明双目看着某一点,却是发出无限的光彩地想着心里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