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真的很奇怪,有这种思想的人不止宇文恒一个,只不过不巧的被我撞上了他。
“昭儿,你试着喜欢我,你会发现,我比君惜墨更好,比他更适合你!”他诱惑的说。
“人怎么可能说喜欢就喜欢呢。”我摇头。
“现在的情况,你们都回不到原点了。”他说这话,却带着轻浅叹息,不像是为我与君惜墨而叹,而是对他自己吧。
“她是谁?”我问,实在是话到嘴边,不小心就溜了出来。
“她……”原以为他不会说,可隔了很长时间,他拧着眉说,“我现在几乎快记不起她的样子,总觉得,你们很像很像……”
怪异的挑眉,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觉得,但潜意识里觉得,话题不要再继续。
在塔上坐了很久,微风吹着,很舒服,有点想睡觉。
“不能睡在这里,下去吧。”似醒非醒中,宇文恒的声音让我张开了眼。
“我想在寺里住两天。”我说。
他研究的看我,笑着问,“怎么想起住在这里?王府里不好吗?”
“我只是想一个人静静。现在你有什么不放心?我的屁股后面总跟着四位女大侠,爹爹又在你的手里,我还能做什么?”平静的说着事实。
“你想住就住吧,只有两天!”
看着他下楼的背影,隐约觉得他似觉察了什么,可又不能肯定。若是怀疑,还能答应我吗?他也不会是设局想捉谁,对他来说完全没必要。
我想不明白,带着满心疑惑,住在了崇德寺。
宇文恒照例是留下四名侍女,然后返回王府。
他知道,裴昭儿绝对不会突然心血来潮想上香,又想住寺院,肯定是暗中要与云苍那边联系。对此,他不仅不阻止,甚至乐观其成。
若对方不是君惜墨,而只是传递消息,那么就让他们为洗清裴怀文的罪名而忙碌,他喜欢看到事情变的有趣。若对方来的是君惜墨本人,那更好!被迫分离的夫妻,该有多少体贴话要说。他就是要他们陷入剪不断的情丝里,越是这样,他折磨君惜墨的目的才越见效,虽然……想到两人缠绵会忍不住生恨。
皱起眉,他轻轻一叹,仔仔细细的回想从前,为什么她的样子那么模糊。
宇文恒刚到王府,下人就来说道,“王爷,红夫人有请!”
宇文恒听之未闻,不做应答。
下人不明就里,又禀报了一遍。
“就说我累了,有事改日再说。”靠在横椅上,宇文恒无心去和她纠缠。
“可是……王爷,红夫人请您必须去一趟,若不然,她晚上会亲自来找您。”
不耐的眯起眼,愠怒闪过。最终,他还是起身,前往红夫人所住的地方。
到了门前,侍女直接请宇文恒进入房中。
宇文恒对这里很熟悉,对红夫人将要说的事也大致了解,若不是她不停纠缠,他根本懒得来这里。
在厅中坐下,侍女端了茶,随后就退了出去。
屋内很静,宇文恒抿着笑,一面品茶,一面说道,“与徒儿说话,师父何必大费心思装扮,无人欣赏,不是浪费了师父的时间吗?”
珠帘一晃,红夫人从里面走了出来。穿着鲜红闪亮的裙衫,领口惊艳的敞开,一抹****暴露在外,加上浑身的妖娆风情,任是谁也不会相信,她已年过四十。
宇文恒只是淡淡一瞥,直接将话切入主题,“师父叫我来,要谈什么重要的事?”
红夫人笑着在他对面坐下来,伸出涂着蔻丹的纤细手指,端看中,说道,“你的计划与最初制定时有所偏颇,是不是该改正回来?”
“我的计划实施的很好,不知哪里需要修改?”宇文恒故意装糊涂。
“你我心知肚明,何不打开天窗说亮话。对待裴昭儿的问题上,你违背了一开始的计划,你难道忘了才开始是怎么说的吗?”红夫人抿着冷笑,威胁又森冷的疑问,“恒,你不会告诉我,你喜欢上那个丫头了吧?”
“不可以吗?”宇文恒淡淡的笑。
“不可以!”冰冷而清晰,仿佛她的话就是圣旨。
“师父,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宇文恒看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也不想再兜圈子,利落的说道,“这是我的计划,从一开始就与师父不相干,我要怎么做,怎么改变都是我的事,希望师父不要插手!”
“哦?”红夫人不怒反笑,“恒,你越来越不尊重我这个师父了。”
“不敢。”宇文恒抿着唇,表情里已经透露出不快。“师父对我有再造之恩,我会尽全力孝敬师父,只是这件私事,希望师父不要插手。”
红夫人望着他,眼神一点点起了变化,“恒,你是真不懂还是故作糊涂?”
“师父所指何事?”不急不缓的反问。
“好!既然你定要如此,那我就把话挑明了。”红夫人走到他跟前,伸手摸上他的脸,带着一点轻颤,叹息的说,“恒,我的心你分明是懂,为什么就不肯回应呢?我有哪里不好?虽说比你大,可我自信不输于你身边的任何女人……”
冷静至极的拨开她的手,宇文恒依旧是带着笑,只是这笑在对方看来,异样刺眼。
“恒?”红夫人不肯就此罢手,扬起下颌,带着股嗜血的妖媚,说道,“你这算是拒绝我?有没有想过后果?”
“难道师父想杀我泄恨吗?”宇文恒笑的满眼明媚,一点不惧。
“不!我怎么会杀你呢?我如何舍得。要杀,也是杀了那丫头,你说对不对?”红夫人扬声大笑起来。
“你最好不要做,否则……”
“否则?否则如何?”尽管表面问的轻松,可她的内心深处,早已怒火万丈。她居然败给那样一个丫头,教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既然你要护着她,好!那就试试,看是你保护的周全,还是我下手利落!”
宇文恒冷起眼,声音也不似以往柔和,“看在师徒一场的份上,我不想闹到两败俱伤,师父何必执着相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