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嗯!”爹爹被我赶鸭子上架,只好点头。
“晚生见过宰相大人!”薛佑辰拱手失礼,怎么看都是翩翩公子的气度。
爹爹捋了捋胡须,似乎瞧着也满意,但终究是久经官场的人,本能的就喜欢怀疑。“不知薛公子祖籍哪里?家中还有些什么人啊?”
“晚生祖籍凉西,祖辈世代经商,家中有一高堂,兄弟两人,姊妹三个。”薛佑辰不慌不忙的回答,似乎勾起了旧事,愧疚说道,“晚生出门已有一年左右,家中一切都丢与两位兄长,说起来很是惭愧内疚。”
“哦。”爹爹听了轻笑,“凉西,那可是邻着耶真国的边界,都太平吗?”
“太平。”薛佑辰敛眼一笑,说,“我朝与耶真国修好已久,互往贸易多年,凉西发展的很繁闹,虽不比京城,可也是让人去了就难割舍的地方。”
听着他们一来一往,再笨也明白是爹爹在故意试探。
不满的重重咳嗽,提醒道,“爹爹,站累了吧?咱们到亭子里坐坐,慢慢儿再问!”
“呃,好好好!”爹爹心虚的直笑,客气的邀请薛佑辰,“薛公子,请!”
“宰相大人,请。”
扯扯他的袖子,不好意思的笑笑,“你别介意,我爹爹这是职业习惯,并没有恶意。”
薛佑辰听了很能体谅,大度的说,“我明白,其实没什么好生气,原本就应该的。宰相大人就你一个爱女,对接触的朋友,自然要格外注意,这样才能保证你的安全。”
“薛公子能理解老夫就好,坐坐!”爹爹趁机就问,“不知公子家里是做什么生意的?”
“爹爹!你再这样,我要生气了!”警告的眯起眼。
慑于我的威胁,爹爹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住了口,却悄声与薛佑辰说道,“薛公子,等有空我们私下再聊聊。”
“是。”薛佑辰微笑着点头。
气馁的在旁边坐下,看到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于是也就不再说了。
爹爹突然盯着我,很奇怪的问,“女儿呀,你怎么想起回来看爹爹?听丫鬟说,你和王爷吵架了?”
“我跟他吵架?那个多嘴的丫头!”暗自嘀咕两句,这才撇着嘴说,“爹爹,这次绝对不是我的错,是他翻脸比翻书还快,还把我一个人丢在湖上呢。要不是遇到小七,我这会儿还在荷花丛里荡悠呢。”
“小七?”爹爹一愣,想了想,试问道,“你是指安阳王爷?”
“是啊,他排行第七嘛!”随口解释道。
“这个……女儿啊。”爹爹的眼神儿突然有点奇怪,似乎欲言又止一样,犹豫一番,却是问道,“对于安阳王爷的逃婚,你应该不生气了吧?”
“这件事啊,不生气,不是早就解决了嘛。小七都说了,虽然很荒诞可笑,但是……因祸得福嘛,我就原谅他了。”笑着摆摆手,一副大度的姿态。
“哦,既然这样,那爹爹就放心了。”呵呵一笑,爹爹什么也不说了。
薛佑辰在一旁安静的听,似乎明白什么一样,抿着笑。
过了一会儿,珠儿来上茶,我顺便吩咐她去把客房收拾一间出来。
珠儿答应着,却没立刻离开,看看爹爹,又看看我,“小姐,咱们回宰相府来,是不是应该和王爷说一声……”
“说什么说?有什么好说的。哼,他这会儿说不定躲在哪个角度里偷笑,巴不得我被湖里的老鱼精给吃了。”喝两口茶压下心头的火气,莫名觉得心跳不规律,最后低声甩出一句,“你,就随便找个下人去说一声好了。”
“是!”珠儿有些意外,怕我转眼就反悔,赶紧就去了。
爹爹看着我笑,夸奖的说,“女儿长大了,懂事了,知道为别人考虑了。”
难为情的红了脸,不肯承认,于是就找话岔过去,“爹爹,听说你出去买鸟了,买了什么鸟回来?”
“说到这个,爹爹觉得那对儿鸟送给你最合适。”爹爹说着叫人把鸟提来,放在桌子上后,指着笼子里的两只鸟说,“这叫相思鸟,送给你,你带回去养。”
“相思鸟?”
“怎么样?”爹爹逗了逗,那对鸟就叫起来。
这鸟我知道,雌雄形影不离,而且饲养很容易,它们羽衣华丽、动作活泼、姿态优美、鸣声悦耳,很受人们喜爱。但其鸣啭与其它画眉鸟相比,显得单调,也不善模仿,所以养鸟者多重其羽色。
爹爹喜欢养鸟,作为独女,从小耳濡目染,多少也受了些熏陶。
“这鸟是漂亮,可是爹爹,你干嘛不送对名贵的画眉给我,就给我草根相思鸟。真小气!”嘟囔着嘴,故意摆出满脸的哀怨。
爹爹听了只是陪笑,说,“你这性子,三天的热情,把画眉给你不难,可我想在第四天看见它,恐怕只能去上坟了。那东西是那么糟塌的?这相思鸟就不一样了,好养!”
撇撇嘴,不稀罕的说,“薛公子,你喜欢吗?送给你。”
“我独自一人,买这鸟不合适。”薛佑辰笑着婉谢,说,“你养着吧,无聊的时候逗逗也好。”
“哎!”叹口气,看着笼子里总想往外飞的鸟,就像自己似的。恻隐之心一动,没请示就把笼子打开,放飞了它们。
“嗳,这……”爹爹看着鸟儿高飞,眼底有些无奈,“你呀,总是这么任性。”
后来爹爹回去伺候他的那些小宝贝儿,我就坐在假山上看荷花,总想着那会儿薛佑辰的话。薛佑辰则在园中随意走走,看花,看草,悠悠哉哉。
“小姐!小姐!”珠儿喊着跑过来,“小姐,王爷派了轿子来接你回去。”
“他来了?”我顺口问。
“没,没有。”珠儿低声回答,了解我的脾气,劝道,“小姐,咱们还是回去吧。”
“不回!”生气的断然拒绝,“就算是伤害了小猫小狗还要安慰两句呢,他就派顶不会说话的轿子来,说让我回去我就回呀?我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