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直的看着我:“别的都好说,就这个不行。”眼睛清澈的近乎透明。
我怔怔的看了他半响,然后别过头:“那算了。”
他立刻拉着我:“什么算了?”
我甩开他的手:“你觉得我是拖油瓶,那就不要和我结婚!”
他睁大眼睛,半响,睫毛垂下:“你就那么爱孩子?”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
他的眼睛异常明亮:“还是因为他是祁洛的孩子?”
我愣了一下,他站起身,看也不看我一眼:“我去公司。”随即走出房门,我呆坐在原地,脑子里乱成一片。
等我回过神追出房门时,他已经换好衣服,在楼下和管家说些什么。
无意中抬头看到我,他也视我为隐形,我快速跑下楼:“夏……”
“有什么话我回来再说。”冷冷的打断我,他就这样走出家门,头也不回。
“早饭呢?”我追上前,拉住他的衣袖。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语气微微缓和:“我会在公司吃的。”
“啪”的一声,大门在我眼前硬生生的合上,我站在原地,忽然有点想哭。
“哈!吵架了吧!”
“你没看见吗?少爷都不甩她。”
“你说她还能在这里呆多久?”
“顶多一个星期吧……”
身后的打扫的女仆在小声议论,语气还带着窃喜,我低下头,胸口闷闷的。
整整一天都没有见到夏辰星,我呆坐在房间里,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腹中小生命在慢慢长大的迹象,打掉吗?不要,我不要。
就算他是祁洛的孩子,我也不能剥夺他出生的权利。可是……
一想到夏辰星那张苍白脆弱的脸,我就觉得心好痛。
没有一点胃口,无力的倒在床上: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直到半夜的时候,夏辰星都没有回来,我不禁有些慌了,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以前无论工作多忙,他都会提早回家的,为什么今天……
“叮铃铃!”墙壁上仿古的挂式电话响起,我赶忙跑上前去将电话接通,“喂?阿辰吗?”
那边却没有声音,只有阵阵酒吧的嘈杂。
难道他在喝酒?或是在吸毒?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我几乎抓狂:“夏辰星吗?你在哪里?快点回答我!”
“你担心我吗?”半响,他的声音响起,略略迷蒙。
“我怎么可能不担心你!你在哪里,我去找你好不好?”我紧紧的抓着电话,就在此时,电话里忽然有女声响起,娇俏妩媚:“夏总,讨厌啦!打电话还那么坏!”
“是你先勾引我的吧。”淡淡的语气。
我的脑海里刹那间一片空白,我从来没有听过夏辰星这么轻佻的声音,就好像是故意说给我听一样,他字字清晰:“这里很无聊,去开房怎样?”
电话中的女人略略羞涩的应道:“如果……如果你想的话。”
我听到夏辰星笑了:“晓晓,今晚我就不回去了,你不用等我。”
女人立刻警惕起来:“晓晓是谁?”
他的声音冰凉:“以后别让我从你口中听到她的名字。”
女人似乎怕了:“夏总……唔!”
“嘟——嘟——嘟——”短促的忙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整个人都僵在原地,忘记了是怎么挂上电话,怎么走回房间的,只觉得整个人,都空了。
其实,这样也好……反正我早晚会离开的,不是吗?
在屋里收拾东西,把平时的积蓄拿出来,数了数,一共才两千块钱,看看表,现在已经凌晨三点了,睡不着,干脆就将行李放在客厅,抱膝坐在沙发上等着天亮。
再过两三个小时,就可以坐公车去机场,买张票随便去个地方,大概要一千块钱……然后找工作,租房子,再辛苦,都要把孩子生下来想着想着,不知什么时候意识开始朦胧,直到一阵开门声把我惊醒。
迷茫的睁开眼睛,天还没亮,稍稍侧头,就看到夏辰星站在门边,直直的盯着我旁边的行李箱。
“你要去哪儿?”他的声音冰冷。
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蓦地看到他唇角肿起,脸上还有淡淡的血迹,立刻一阵慌张:“你怎么了?打架吗?”
“我问你要去哪儿?”他扯了扯领带,慢慢向我走来。
我张了张嘴巴:“我……我……”我该去哪儿呢?我也不知道。
巨大的压迫感向我逼近,我还没有回神,他一把将我按在沙发上:“去找祁洛吗?”
客厅只开了一盏橘色的壁灯,光线暗得让人觉得不安。
我勉强对他笑了笑:“怎么可能?”
他的眼睛氤氲在夜色里,幽邃得冰冷:“你去找祁洛,对不对?”
我有些不耐:“你管我?”
立刻,他看我的眼睛暗下,一手握住我的双腕,将我压在身下。
我一下子呆住了:“夏辰星你……唔!唔唔!”
蓦地睁大眼睛,我除了“唔唔”的反抗着,什么都做不了。
他口中淡淡的血气冲进我的嘴里,身上还散发着不属于他的女性香气以及刺鼻的烟味。
我感觉大滴大滴的泪水从我的眼眶流下,浸湿耳边的头发,连唇齿相触中,都弥漫着轻轻泪水的苦涩。
他毫不在乎的舔去我的泪水,吻顺着我的唇滑到脖颈,我终于可以喘过气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声音都变得断断续续:“夏……夏辰星……放开我……”
他置若罔闻。
“夏辰星……放开我!”手无力的捶在他身上,“你这样和祁洛有什么区别?!”
立刻,他顿了一下,按在我腕部的手指暗暗用力:“不要在我面前提他的名字。”随即,更深入的吻掠夺了我的呼吸。我的眼泪,我的思维,全部被他侵蚀得一片空白,他将我抱起,一脚踢倒旁边的行李箱,我靠在他身上,茫然的看着他。
“晓晓,我告诉你……”他把我抱到床上,眼睛弥漫着幽邃得欲望,“除了你,我谁都不想要……”轻轻吻住我的唇,他的手指温柔,“明天我会安排医生,把孩子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