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说,绣嫁衣的人,要带着笑容,要针针有着祝福,要让穿着这嫁衣的人,与夫君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可笑!这样的祝福,她怎么能做的出来。
“姐姐。”凌依珞端着糕点,满脸笑容的出现在晗若的别院里。
“你来干什么?”小息有着明显的敌意。
晗若放下针线,脸上怎么也没有笑容,只有错愕。
“谢谢姐姐为我做绣花,我亲自下厨做了一份糕点,希望姐姐能喜欢。”边说边把糕点放在小几上。
“谢谢。”晗若的眼睛望着糕点,但脸上却淡漠得有层寒冰。
“姐姐尝尝。”拿起一块,准备喂晗若。
“我自己来。”不喜欢的抓住凌依珞的手,拿过她手上的糕点,轻轻的咬下一口。
甜腻的猪油味,让晗若觉得一阵恶心,胃里突然有酸水冒出,捂住自己的嘴,跑到屋外干呕了起来。
凌依珞蹙眉,冷笑挂在嘴边。
就算这么的不喜欢她,吃她做的东西也不至于做出呕吐的样子吧?
小息为晗若端过茶水,担心的拍打着晗若的背。
“姐姐,我做的不好吃?”凌依珞装出无辜,眼里还有着泪水。
晗若摆摆手,胃里的翻搅还没有结束。
直到好一会,晗若才站直身体,笑着说“最近有可能凉了胃。”
凌依珞点了点头,脸上还是有着担心。
“对了姐姐,我等一下要去看看芯雅夫人,我听下人说起过,若不去行个礼,会没有规矩。”
晗若愣了一下,随即扯出苍白的笑容“也好,我叫丫鬟带你去,行了礼就走,夫人最近身子不太好。”
凌依珞扯出一抹甜笑“我知道了。”
芯雅对着铜镜,一刻也没停的擦着胭脂,还时不时的望着镜中的自己傻笑。
凌依珞同样的端着糕点,脸带笑容的走了进来。
只是望着这样的芯雅,她冷哼一声,把手中的糕点放到桌子上,无聊的坐到凳子上。
“主子疯了,丫鬟倒还享福了。”凌依珞突然看见郝青青躺在芙蓉椅子上,安稳的睡着。
故意的踢到一张凳子,沉闷的声响,让郝青青惊醒。
“谁?”迷蒙的眼睛望着凌依珞,似乎还没从沉睡中清醒。
直到好一会,郝青青才连忙的从椅子上起来,对着凌依珞行礼。
“凌……姑娘。”声音有点颤抖,因为不知道这个快成主子的女人,有着怎么样的脾性,而且今天是她第一次和她说话,平时只是在花园中见过她
“你是多久进的山庄。”凌依珞边说,边自己拿起桌上的糕点吃了起来。
“奴婢是二夫人的陪嫁丫鬟,奴婢叫郝青青。”
凌依珞愣了一下,连忙接着问“你是从相国府出来的?”
郝青青点了点头。
“那怎么没在夫人的身边?”
“是我自己要到芯雅夫人身边的。”郝青青如实的说着。
凌依珞蹙了一下眉,脑子里似乎有了点思绪。
今日装乖巧的送出糕点,只是想要假装的信任,但却没有想到,还挖到了意外的收获。
而且今天看见晗若的别院时,她敢肯定的说,曾经这个相国千金不得宠,而且眼前的这个丫鬟,神色懒惰,也许当时也是受不了别院的凄凉和主子的不得宠,才跑到这的?
拿出袖子里的钱袋,仍給郝青青。
“这些是赏给你的。”
郝青青拿着钱袋,眉头纠结着“姑娘要让我做什么?”
凌依珞笑了笑,这个丫鬟虽懒,但还不笨。
“只要你帮我,我就把你要到我的身边,我绝对不会亏待你。”
郝青青愣了一下,虽然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但她开出的条件就是她现在最想要的,她可不想一直望着那个疯子。
“只要是奴婢能够做的,奴婢一定完成。”郝青青肯定的说着,一种想要抓住救命草的感觉。
凌依珞失笑出声,她看人看物从来没有失误过,眼前的这个丫鬟是既懒惰,又极具虚荣,但聪明的是,她懂得见风使舵。
“那就好。”凌依珞边说边把桌子上的茶杯仍到地上,碎陶瓷散落一地。
弯下腰,捡起碎片,没有任何思考的,把碎片朝自己的脸上割去。
鲜红的血液从细白的脸上沁出,血珠掉落到地上。
郝青青惊呼,难道这个凌依珞和芯雅一样疯了?
“等一下,我要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我要你怎么说,你就怎么说。”凌依珞邪魅的一笑,并没有因为脸上的伤痕而变了脸色。
第二天一早,热闹的厨房里,所有的妇人们,就围绕着一个话题三八着。
“原本还觉得那个相国千金可怜,才喝了毒酒,爷又要娶新宠,但女人的嫉妒心真是可怕,明明知道芯雅夫人的病,是因为爱爷太深才这样,居然叫凌姑娘一人去见芯雅,这下可好,好好的一个姑娘,脸被刮伤了。”正在和面的妇人一脸的可惜,仿佛刮伤脸的是她的女儿。
其他的人,也附和着,但都在说着晗若的不是。
郝青青站在厨房外,松了口气。
这样的话语,也只有这些妇人能相信,这个凌依珞确实聪明,她要在爷面前做出乖巧,做出没有纷争,居然让外人来传出留言,而且昨晚还在爷的面前说着相国千金的好话。
她是步步为营,还是在机关算尽,如果真跟着这样的主子,自己还是小心为妙。
书房里升了好几个炭火,雷凛然手指轻敲着椅子的把手,一脸的轻松。
煜祌走进书房里,风雪随着门缝飘了进来。
“好冷。”边搓着手,边把自己往炭火旁边靠。
“爷,庄里最近闲言漫天飞,你还多清闲的。”煜祌淡笑的说着,但话中有话。
“女人的事情,我没必要知道得太多。”抓起桌上的瓜子,在自己手上把玩着。
“你不管?”
“我怎么管。”
“把凌依珞送走吧,我到现在都还没查到她的身世。”煜祌始终有些担心。
雷凛然笑了笑,没有言语,突然想起了什么,抓起架子上的斗篷就走了出去,留下一脸茫然的煜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