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的手真巧,你看这喜服把我点缀得好美。”凌依珞装出单纯,装出开心,装出谢意,反正她就是要让晗若看出她没有坏心。
晗若蹙了一下眉,站在原地没有动,但就在凌依珞走进屋子的时候,她分明的闻见了一股香味,一种很特殊的香味。
凌依珞走到晗若面前。
“姐姐,你看是不是很美。”张开双手,在晗若的面前,旋动了一圈。
从她身上飘散出的味道,更加的浓烈。
“妹妹本来就很美,无关衣服的漂亮。”晗若冷淡的说着,现在的她,望着这火红的嫁衣只会难受。
“哪有,是姐姐的手巧。”
晗若笑了笑,没有言语。
凌依珞见晗若没有话语,连忙拿过丫鬟手上提的食盒。
“里面是爷赐给我的补品,我也吃不了这么多,还是让姐姐吃点吧,姐姐的身子太弱了。”把食盒放到小息的手上,小息很不情愿的接住。
晗若转头,望着那黑色的食盒,眼里的嘲笑更加的明显。
补品?
别人有喜,是千宠百宠,补品绵绵不断,而她却是一碗清粥,一盘小菜……其实这些,她原本就不想在意,只是……看见了,心里还是泛起苦涩。
“姐姐,这个汤,你要趁热喝,我也不打扰姐姐用膳了,我就先走了,妹妹再次谢过姐姐。”凌依珞朝着晗若欠了欠身,优雅的转身,有一丝挑衅的味道。
晗若望着那鲜红的颜色,脸上只有没消失的嘲笑。
她两次穿上嫁衣,两次拜堂,但都不如别人的开心,别人的圆满。
晗若笑着摇了摇头。
也对,都不是自己该有的婚姻,她怎么会像别人那样开心,别人那样圆满。
“还有脸送东西来!”小息拿起自己手上的食盒就往外扔,里面的汤水洒了一地。
“夫人不要理她,我们继续吃饭。”小息拍了拍手,忍不住的打了个喷嚏。
“****就是****,她一走,还留下一屋子的狐骚臭。”
小息的话一落,让晗若失笑出声。
在这里,也只有小息,单纯得不做作。
“只不过,不知道用的什么香料,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香味。”晗若觉得有些纳闷。
一回到屋里,凌依珞就脱下嫁衣,一脸的兴奋。
“把它拿去给我洗了,要让上面的香味一点都没有。”把嫁衣拿给丫鬟,自己慵懒的坐在芙蓉椅子上。
现在的她很期待今天晚上或明天早上,山庄会发生什么事情
如果那个相国千金没有身孕,那皆大欢喜,如果是有,那今天晚上就会疼痛难忍了吧。
凌依珞越想越兴奋。
全靠自己想起麝香,如果不是听说,麝香是避孕和打胎的良药,她还不知道用这样的办法。
只是不知道那屋子的香味会持续多久,因为没有让她服食,不知道会有几层的效果。
但……如果相国千金是真的有孕,那为什么不愿告诉给他人呢?难道那孩子是偷情得来的?
凌依珞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好笑。
就相国千金那柔弱的身子,和不多的言语,就算她偷情,也没有胆量怀上别人的种……
炭火燃烧的夜晚,凌依珞走时留下的香味,到现在都还残留在屋子里。
因为是寒冬,窗门都关得严实,那味道久久都不能散去。
晗若翻身,额头有汗水流下。
睡梦中的她,眉头一直紧锁着,直到肚子的一阵绞痛,她才猛然的睁开眼睛。
醒来后,肚子的不适,越发的清醒。
她把手放到自己的腹部上,那绞痛的感觉一阵比一阵强烈。
身子卷缩着,额头的汗水更多。
不好的预感袭上晗若的脑子。
“不……不会的。”挣扎着让自己坐起身,但疼痛险些让她摔倒。
翻滚着下床,抿亮灯芯,侧躺在桌子旁边。
一阵阵的疼痛,已经让她使不上力气。
抱住自己的腹部,只有拼命的喘气,突然的状况,让晗若惊慌,害怕,甚至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
一股热流,从下体流出,白色的亵裤顺着那热流被染红。
晗若的脸色变的惊恐,苍白。
“孩子……不……不要。”
努力的让自己站起身,但艰苦的走到门边时,脚步却停了下来。
此时的她该去找谁?这山庄里,谁又会救她?
小息!
对!找小息,除了她,这里还会有谁能帮她。
打开房门,冷风吹了进来,赤脚的踏出房门。
不知寒冷的她,一步一步的踩进雪里。
“不要……孩子,你千万不要离开娘……娘说好会给你盖房子,看你长大的……千万不要。”惊恐的哀求着,脚下的步子移动得更快。
下体流出的血液,顺着腿子滴落到雪里。
肚子越来越疼,意识就快要模糊,墨黑的天际,居然分不清自己该走哪条路。
扶住一根柱子,拼命的喘息着。
“小息……”努力的叫出声响,但在这宁静的夜里,都显得虚弱。
再次移动步子,却无力的瘫倒在地上。
“小息!”再次的吼出声,但却依然小声,虚弱。
肚子越发的疼痛,疼痛得像要把她所有的器官搅在一块。
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
无力的躺在雪里,手伸向着前方。
渴求的希望,有谁能拉住她的手,就算拉她一把,叫她一声都好。
“谁……救救我的孩子……”
细雪飘落,掉落到她的脸上,最后的意识,也被这漫天的雪花覆盖。
天色还未亮,下人们裹住自己的手,走出房门。
小息伸个懒腰,准备到厨房去。
“啊!”对面传来了惊恐的叫声。
小息纳闷的把视线放在那人的身上,只见她的手指着雪地,嘴巴撑得很大。
小息奇怪的走上前,看见白色的雪被红色侵染了一大片,地上卷缩着的身子,让小息觉得有些熟悉。
弯下腰,拍开那人脸上覆盖的雪。
“夫人?!”
雷凛然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好,就快步的朝晗若的别院走去。
刚才听丫鬟通知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会突然倒在雪地里?难道是上次的毒,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