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可曼侥幸地想,或许他只是要去上班。但当车子开始驶向情趣商品店的大路之时,鞠可曼就不再从‘以为’的状态下求活了。
一等停下了车子,她赶忙推开门,走出。
“可曼?”霍昀斯叫住她。
鞠可曼停下脚,扭回身,“不是之前有讲过,要保守这个秘密吗?”语气中多了一丝恳切的乞求。
“可秘密终究会有一天暴露!”霍昀斯强势地说道,“只是早晚的问题。”
“那你我之间的约定算什么?”鞠可曼试图让自己镇定,“难道都不算数了?”
霍昀斯低沉地笑了笑,“你认为一句话可以抵得上一家可能会带来年收入至少百万以上的公司?”虽然他不在乎,知道那只是一家已经烂到不成的破财产,可有些人却非常的珍惜!
“你……你想要威胁我?”鞠可曼不敢置信地摇了摇头。
霍昀斯嘴角勾起,他将车门关上,迈着步伐向鞠可曼的身侧,“现在跟我一起走过去。”
“不要。”鞠可曼直言拒绝道。
他依旧一副风度翩翩,眼底闪过一抹嗜杀的可怖之色,“跟我过去,否则你会后悔!”
鞠可曼的心登时颤了下,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阴暗的一面,熟悉了他的温柔与体贴,纵然是婚后的这段时间相处。
可她一想到会透漏的秘密,鞠可曼还是鼓起了勇气,“我都说……”
“鞠—可—曼!”一道冷声猛然从身后传来。
鞠可曼慢慢地转过身,却见鞠可童正站在巷子口,怔怔地望着她,不,是他们。
鞠可童面无表情,酷酷的脸颊依旧,只是有些削瘦,仅是这一个造型,就可以叫学校中的众多女生们为之疯狂,他双手插兜,任凭微风吹拂着他额前的几缕发丝。
“可……可童?”鞠可曼叫道,脚步定在原地,竟是不敢向前迈。
鞠可童与霍昀斯两人隔空四目相对,好似在探视,又好似在无形中的暗斗。可毕竟姜还是老的辣!霍昀斯是经过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之人,他的伪装早已运用得驾轻就熟!
霍昀斯揽着鞠可曼的肩向前走去,“这么巧,又见面了!”
鞠可童望着霍昀斯,顺着他的手臂,看向鞠可曼快要拧成一团的小脸儿,“为什么你们会在一起?”
霍昀斯轻声笑了笑,“没有看到今天早上的新闻吗?”
鞠可童闻言,眉头蹙起。
“鞠小姐往后可是正德公司的正式接班人,我们之间会有长期的合作。当然是要有所熟悉?”霍昀斯扭头俯视向脸色惨白的鞠可曼,“鞠小姐说,是不是?”
鞠可曼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她敢百分之百地打赌,今天的这一幕,霍昀斯早就计划好了,他就是要看到鞠家不得安宁的场景。
鞠可童望向鞠可曼,半天得不到任何的回响,他冷声说道,“爸要你跟我回去。还有……建康昨天找过你。”
鞠可曼迟疑地点了点头。
正巧,霍昀斯的手机响起,他拿出电话,略微扬了下眉宇,显得颇为轻松,帅气地走到了一旁。
鞠可童上前一步,双眸炯瞪着鞠可曼耷拉的脑袋,“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在一起,但是我相信你,你没有骗我们,但愿如他所说,你们只是要合作。”
鞠可曼的心像是被敲了一样,虚得快要令自己抬不起头,她已经不知道该怎样来面对这样对自己好的弟弟。
“可凭我直觉,他,是一个危险的人。最好还是离得越远越好。”鞠可童轻声警告道。
刚说完,却见霍昀斯已返身而回,他漆黑的双眸在鞠可曼和鞠可童两人间巡视,似是注意到事情的蹊跷,眼底一闪而逝一抹令人胆颤的血光,他的嘴角依旧扬起,目光移向鞠可曼僵掉的身子,含笑微弯身,“公司里有点急事,我得要先走,晚上记得早点回去。”
鞠可曼没有点头,眼中含着一抹怨愤。
她知道现在两人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在旁人看来,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看似情人间的亲昵耳语。霍昀斯却成功地搅乱了这一壶波光粼粼的清水。
卑鄙,他真的很卑鄙!
此时的鞠可童脸色阴沉得快要看不出颜色,他的双手毫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如果可以,他真的想要不客气地揍向眼前无理的小人。
“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和我姐该是第二次见面吧?”鞠可童毫不退让,冷着面容质问道。
霍昀斯抬起头,“第二次?”嘴角的笑意该死地竟是令人晃眼,“可曼,你说我们会是‘第二次’吗?”
第二次……恐怕第两百次也不够数啊!
鞠可曼的沉默令鞠可童快要抓狂,他很想要相信,甚至努力地在相信,霍昀斯只是和鞠可曼是生意上的往来!可他更知道,最终他欺骗的只是自己!他不傻,他只是太在乎了——
霍昀斯笑得越发得意,他伸手揽向鞠可曼的肩膀,毫不避嫌地为她将脖颈上的围巾抻了抻,似乎也在推翻着自己刚刚说下的谎言,或许也在嘲笑着鞠可童所要面对的现实,他再次扬起头,双眸逼视着眼前快要火冒三丈的大男孩儿,“很感谢你这些年对可曼的照顾,不过我想,你这个作‘弟弟’的,所尽的责任似乎已经够了!”
鞠可童紧咬着双唇,仿佛快要看出血渍,他在鞠可曼和霍昀斯的脸上来回打量,试图想要找出未知的答案,然而,除了疑惑还是疑惑。
他不明白,单纯的鞠可曼怎么会认识这样一个背景复杂性格多变的生意人?他甚至已经在怀疑,到底正德公司的倒闭与现在的复出是否都是霍昀斯一个人故意要玩的把戏!
送走了霍昀斯,鞠可童和鞠可曼两人搭着计程车回到了鞠家,一路上,两人只是沉默以对,似乎不知道该去问些什么,该去回答些什么。
推开家门,却见屋内三人正端坐于客厅内,桌上摆放着刚洗好的水果,新沏好的茶叶,像是奉神一般,如此的隆重,令鞠可曼着实有些受宠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