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菡心里一痛,忙走过去,拉着他的手道:“大师兄,你怎么样呢?没事吧?”
宋问之微微一笑道:“我没什么事情,只是身上受了一点皮外伤。”
凌若心虽然一直对宋问之有成见,但是此时见到他这般模样,心里还是有些不忍。
清菡见他那副满身是血的样子,心里不由得升起了一阵疼惜,她低泣道:“大师兄,我们快离开这个地方。”说罢,便要去扶他。
宋问之摇了摇头道:“我现在还不能走,秦风影回来,若是见不到我,他只怕会做出更可怕的事情。”
清菡怒道:“他若是敢回来,我就一剑杀了他!”
宋问之叹了口气道:“有很多事情不是杀了他就能解决问题的,他在这凤潜城里布置了好几处炸药,原本想将我和那些炸药一起炸死,刚好他将秦风扬也骗到这里来了,所以他现在将秦风扬带到皇宫去逼他退位,将我就先搁在这里。”
清菡问道:“那又如何不能杀他?”
宋问之幽幽的道:“他在城里面置好了炸药,已派人在旁守着,他若是有危险,就会让身边的影卫通知点燃炸药,到时候只怕会伤害到更多无辜的百姓。”
清菡急道:“难道我们就任由他为所欲为就没有其它的办法吗?”
宋问之微微笑道:“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现在时间仓促,只凭你们两人的能力只怕是很难解决问题,若能调配得动宫里的侍卫事情或许还有转机。”
清菡喜道:“我们刚从宫里过来,现在身边带有一千的侍卫,大师兄,要怎么做,你说吧!”宋问之会这么讲,只怕是已经想到了解决之法。
宋问之喜道:“既然如此,你们便不用管我,我现在就告诉你们炸药埋放的地点,你们赶紧派人将去将炸药淋湿毁坏。”
清菡瞪着宋问之道:“大师兄又在这里说胡话了,带你走和毁坏炸药两件事情也不冲突。再说了,就算是相互冲突,我也不可能把你丢在这里不管。”
宋问之叹了口气道:“我早已被师父逐出师门,算起来早已不是你的大师兄了。再说了,这些年来,我也一直没有照顾到你,甚至还做了些对不起你的事情,你难道就不恨我吗?”
清菡泪水盈眶,却瞪着宋问之道:“你是我的大师兄,便永远都是我的大师兄,那些往事就不要再提了。再说了,师父虽然将你逐出了师门,心里却对你甚是牵挂,等你的伤一好,我便带你回苍素门,去为你求情,我就不信那个老顽固敢不答应!”
宋问之忍不住低笑道:“师父永远都值得尊敬,你这般叫他也太无礼了吧!”
清菡正待反驳,忽听得耳边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道:“还是问之尊师重道,清菡,又在为师的背后说坏话了!”
清菡一听那个声音,不由得一呆,叹了口气道:“看来真的不能在背后说人坏话,我才说一句老顽固就被你听了去!”来人正是玄机子。
玄机子救过凌若心的性命,凌若心一见到他忙躬身行礼。
而宋问之此时一见玄机子,却忍不住泪水盈满了眼眶,也顾不得自己伤重,欲爬起来行礼,却被玄机子制止了,他幽幽的道:“你们两个徒儿,性情实在是相距甚远,清菡若有问之的一半踏实好学,只怕也闯不下大祸。而问之若有清菡一半的机灵聪变,也断不会泥潭深陷,不能自拔。”
宋问之道:“徒儿当日下山时,若是能参透师父话里的玄机,也断不会酿成今日的苦果。一些事情,总觉得人定胜天,我命由我不由人,可是这几日来,我日日与黑夜相对,在痛苦中煎熬,终是想清楚了,所谓的机缘不过是雾中花,水中月。当日的执念终是换来了惨痛的代价!”
玄机子脸上露出微笑道:“这件事情难得你能想明白!”他顿了顿又道:“不过你今日想明白了,事情也还不算晚,一切都还有转机。”
清菡在旁听得两人的对话,不由得一头雾水,当日宋问之下山指的是哪一次下山,难道是她第一次与宋问之下山的那次?若是的话,那所谓的机缘指的又是什么?玄机子在他下山里又对他说了什么?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若不是那一次,又会是哪一次?宋问之最后一次下山时,是负气而去,她曾听闻玄机子对宋问之发了冲天的怒火,那般情况下,就断断不会再说什么机缘之类的话了。
清菡走到玄机子的旁边,有几分好奇的问道:“师父,你都和大师兄说了什么?”
玄机子轻拂拂尘,不理她道:“红尘万丈在君心,点点清晖为君里。命里有缘自当有,命里无缘莫强求!问之,你可都明白了。”他那副模样,俨然一派仙风道骨。
说实话,清菡并未太明白玄机子话里的意思,却被他此时超然的模样吓了一大跳,玄机子在她的面前虽然时常会摆出师父的架子来,只是她平素根本就没把他当成师父,常在他的身边闯祸惹事,让他哭笑不得,整日里一见到她便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却没料到他还有这副样子,让实在是让她有几分吃惊。
宋问之道:“弟子都明白了,只恳请师父能让我重归于门下!”
玄机子悠悠的道:“当日里我只是将你赶出师门,却并未说你不是我的弟子,只是你始终都没有参透我赶你下山的意思。”
宋问之一呆,旋即明白过来,强撑着跪下,对着玄机子磕了三个响头道:“弟子明白了,多谢师父成全!”
他这一跪,玄机子也不阻拦,只问道:“你真的全部想明白了吗?”
宋问之道:“弟子感觉师父的培养,都明白了!”
玄机子微微一笑道:“如此甚好,你这就随我回苍素门吧!”
清菡在旁急道:“大师兄,你都明白了什么?我是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