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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王夫人和邢夫人担心西府的安慰,又不敢乱走,只好派人出去打探。

不多一会,有人回来回禀道:“西平王爷奉了圣旨查抄东府家产,西府倒不曾搅扰,只是老祖宗听说这边有事,急得气短神昏,躺在炕上了。”

刑、王二夫人闻言心中稍有安慰,赶忙又劝解尤氏。

不一会,贾蓉进来回禀,见了尤氏含泪说道:“西平王爷手握圣旨,已捉了父亲质审,府中财产都已经充公。余下人等暂时拘禁在府中,等候发落。西平王得知东西二府早已分家另过,不能牵连无辜,遂请两位太太和二婶子从角门回府,然后封了它。”

尤氏先是圆睁两眼听着,后来便一仰身栽地下昏死过去了。佩凤赶忙叫醒她令人扶着,西平王在外面紧催,刑、王二夫人和凤姐只好离去了。

她们径直去了贾母房间,只见宝玉、宝钗惜春等人围住贾母,寂静无语,唯有惜春不停淌泪。

贾政和贾赦都赶过来了,贾母见了忙问道:“东府那边怎么样了?”

“母亲放心,儿子正在派人打听。西平王爷怎么说也是亲戚,还不至于为难珍儿,只是奉旨行事罢了。至于府中女眷并未被带走,留在府中等候发落。儿子见闹得动静不大,想来是被人诬告了。明天我就面呈皇上,请求开恩。”贾政忙回道。

贾母听了这才长出一口气,担忧地说道:“蓉儿媳妇刚没了,东府又获罪了,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说罢搂过惜春哭起来。

宝玉见了刚忍住的眼泪又掉下来,凤姐想到可卿死的离奇,这东府获罪来得也不是时候,心中一阵奇怪。

众人赶忙劝解贾母,惜春嚷着要回去。

贾母阻拦说道:“你在这边才免去了一劫,他们不来捉你,怎么你倒送上门去了?好生待着,你回去了也无济于事,不过是多了一个人让我惦记罢了。”说着命入画陪着她主子回房间歇息去了。

她见宝玉闷闷不乐,一脸地哀愁,忙让袭人带下去好生安慰,千万别憋出病来。贾政和贾赦出去活动打探,剩下王夫人几个在贾母身旁侍候。

“你们也都受惊了,下去歇着吧。”贾母一脸疲惫地把众人撵出去了。

第二天,贾政打听到了皇上震怒的原因,原来秦可卿竟是先皇亲哥哥流落在外面的女儿,从小被秦家抱养。

贾家众人听了无不吓得丢魂,先皇在世期间就因为谋反罪幽禁了亲哥哥,这可真是惹上了天大的麻烦。

贾政不敢跟皇上求情,只好暗中活动静候皇上处置。

皇上明察秋毫,得知贾珍事先并不知情,而且秦可卿也是刚刚得知自己的身份,并未有任何谋反之心。

所以只下旨没收了东府的家产,免去了他的世袭封号,不几日就把他放了出来。

眼见着宁国府被查封,尤氏等人打算到乡下祖屋去。贾母怎么能同意?少不得把他们接过来同住,又拿出体己钱分给他们一些。

贾珍和尤氏感激涕零,从此在荣国府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

不几日,宫中竟然传来了好消息,元春贤良淑德被皇上加封为贤妃。贾政等人闻言自是高兴地合不拢嘴,贾母更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身子立刻清爽了,嚷着要到清虚观进香以酬谢皇恩浩荡。

尤氏等人看到西府更加不同于往日,又想到自己寄人篱下,心中不免伤悲面上还不敢流露,只好强颜欢笑跟着贾母去了清虚观。

圣旨一出,不少人到荣国府道贺,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孙绍祖更是鞍前马后,跟在贾赦身后转悠,对迎春稍微好了一些,也容许她没事回回娘家了。

却说元春被加封贤妃,也搬到了梨花小筑,还是经常见不到皇上。无人时抱琴不禁抱怨道:“娘娘就是做个贵妃又有什么用处?奴婢真是替娘娘委屈,好好的青春就这样虚度了。”

“总比做贵人好,最起码人前风光了。”元春叹口气回道,然后苦笑了一声,“我用秦氏的命和东府的衰亡为代价换了这个贤妃,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小人?”

“奴婢从没有这样想过。娘娘不是尽全力保证了东府上下人等的安危吗?而且还送出去银子给她们生活开支。娘娘一个人在这深宫里硬撑,不是比她们可怜?”抱琴赶忙说道。

元春闻言说道:“我就不信命,任何一件东西都是自己争取来的。我不会就这样无依无靠地老死宫中。”说罢招呼抱琴过去,附耳说了一阵。

宁国府被抄家,荣国府不禁没被牵连,元春还晋升了。宫中上下人等不禁对元春另眼相看,往来巴结奉承之人也趋之若骛。

元春倒不托大,每日在皇后面前规规矩矩,小心侍候,旁人说不出半点不是。皇后常说:“妹妹也算是皇上跟前的老人了,如今又是宫中的贤妃,大可不必如此战战兢兢。”

“妹妹有幸得以侍候娘娘,是妹妹祖上修来的福分。娘娘也知道妹妹那梨花小筑皇上是从来不去的,如果娘娘不让妹妹侍候,妹妹还有什么意思?”元春说得可怜,眼睛中还转着泪水。

皇后本就是善良无度之人,一心以为元春本性淑良,见到她楚楚可怜的模样不由得心下不忍。

“皇后娘娘不要责怪,妹妹别无他求。只想着能怀上皇上的孩子,在宫中也有依靠了。”元春跪下呜咽着说道。

皇后忙亲手扶起元春,想了一下说道:“妹妹不要这样,本宫帮你完成心愿。”

“多谢娘娘恩典。”元春再次跪倒在地。

皇后细细询问了元春月信的日期,掰着手指一算,这几日正是怀孕地好日子。她笑着说道:“妹妹今晚就别走了,本宫给你安排。”

元春害羞地点头同意了。

下晚,皇后准备了一桌小菜请来了皇上。

“这些日子朕忙昏了头,冷落了敏儿了。”皇上见了皇后有些抱歉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