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图腾.火麒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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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真想发花痴的扑上去猛亲两口,可是对别人的男人这么感兴趣也太辛酸了。

次日一大早仵作便被小路子从家里拉了出来,我叫了一帮人来到埋葬那个真奸细的乱葬岗上,大手一挥:"把棺材挖出来。"

虽然在古代的宫廷死个人像死个蚂蚁那么简单,我仍然吓得跳得远远的,只见那坑越挖挖深,几个人合力将棺材抬了出来。小路子从棺材旁跑过来说:"姑娘,棺材已经挖出来了,仵作请您过去呢。"

"我不要看死人。"我把脸别到一边,刚开始莫名其妙的掉到唐朝来的时候,我在战场上已经见识过够多的尸体了,吓得每天做噩梦。

"姑娘,您就过去看一眼吧,您只有两天一夜的时间,尉迟将军的命可都在您的手里啊。"小路子硬扯着我的袖子将我扯过去:"到时候若不能证明将军清白,姑娘会后悔终身的。"

不行,大冰块绝对不能死。我已经成了家族的罪人,我的行径和白星宿出卖家族有什么分别的,只不过他主动去找,我坐视不理。既然已经做了罪人还不能救出尉迟絮,那我不活了。

我调整好呼吸整开眼睛平静的说:"你们几个把棺材撬来,仵作开始验尸吧。"

棺材一撬开已经开始微微腐烂的尸体便发出一股难闻的尸臭味,几个士兵都捂住鼻子,只有仵作那老头像失去嗅觉一样走过去。

"从腐烂程度上看,此人应该死于五天前。他的身体上都是鞭伤烙伤还有感染化脓的迹象。不过--"仵作皱起眉头:"此人的死因应该不是因为这些身体表面的伤痕。"

"那他是怎么死的?"我一好奇就不害怕了,走到仵作的身边。

"姑娘请看,他的手腕上有严重的勒伤,而且有两处,一处比较明显,一处比较浅。浅的一处说明此人死前一定是双腕被绳索吊住严刑拷打随意才导致身体上的伤痕。而深的这一处--姑娘请看死者的身体是微微弯曲的,嘴角有呕吐物的痕迹,虽然尸体已经发出了尸臭味,但是仔细一闻还有能闻出一股淡淡的大蒜味。"

"这是什么意思?"

"这一切都是砒霜中毒的迹象。人服了砒霜以后肚子剧痛难忍于是忍不住要用双手去捂肚子,而他的双手被绑住所以弯曲着身子双手用力挣扎摩擦便出现了如此明显的伤痕。同时他会出现呕吐的情况,死后身体便有淡淡的大蒜的味道。"

小路子听闻此言凑上来说:"对了姑娘,那个叫黑鹰的奸细也是服砒霜死的,那个死状和仵作说的一模一样呢。"

果真是杀人灭口。可是像周丙汉说的,知道密室的人只有那么几个,能给这奸细下毒的也只有这里面的几个人之一了。这么说来,果真是有人将消息告诉了宫里的人,所以才制造了这么一起有预谋的陷害事件。

"小白姑娘,可以了吧?"旁边的一个士兵终于忍不住捂着鼻子提醒。

"好了,埋了吧,辛苦大家,中午请大家吃饭哈。"

"算了姑娘这饭还是改天吧,看这东西谁还吃得下饭啊?"

说的也是,估计我一辈子闻到大蒜的味道都想吐了。我派小路子送走了仵作就急忙又回到了天牢。尉迟絮和众人气色都还不错。那牢头陪着笑脸生怕他哪里照顾不周全家的脑袋都挂在了刀尖上。

"大冰块,我只问你一件事,你一定要想清楚跟我讲。"

"什么事?"

"知道那个密室并且进入过密室的到底有多少人?"

尉迟絮想了想说:"没几个,知道的全在这牢房里了。"

除了尉迟絮和周丙汉牢房里只有五个人,周丙汉急忙解释:"这些兄弟是绝对不可能出卖将军的,大家都是一起刀头舔血的兄弟。"

"那个奸细死的时候是谁在当班?"

"是我和李大哥当班。"那个十七八岁的小鬼头说:"那日跟两个兄长换班的时候奸细还好好的。夜里我们兄弟也倦了一点,但是绝对没有外人来过。肯定是他抗不住才突然死的。"

"你们再好好想一想,真的没有其他人知道吗?"

周丙汉叹了口气:"还有刘兄弟知道,可惜刘将军已经死了一年多了。"

"刘将军?"

"就是青落丫头的哥哥,他曾经被诬陷成通敌卖国,最后将军找到证据澄清的时候已经晚了。"周丙汉叹口气。

"那奸细的的饭菜是谁准备的?"

"都是青落。"周丙汉笑笑:"不过饭菜不可能出问题。"

尉迟絮一直愣愣的坐着直到听见青落的名字才问:"青落在外面还好么?"

"青落很好,她很挂念你。"我咬着牙心里又酸到不行。真是要疯掉了,我这是吃的哪门子醋,一开始尉迟絮就对青落图谋不轨。不过青落伺候我那么久,就算是送她照顾我这么久的大礼,也应该将尉迟絮救出去。

"那就好--"尉迟絮脸上浮现出一抹温情我的微笑,我真想发花痴的扑上去猛亲两口,可是对别人的男人这么感兴趣也太辛酸了。

果真像白星宿说的,我是半残次品。

如果这件事非要有人要牺牲的话,我很自私的选择了你。人总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我已经两天一夜没合眼回到府上的时候觉得整个人都轻飘飘的。青落忙前忙后的准备吃的准备洗澡水。老管家询问过了事情进展的情况就出去了。我躺在床上幽幽的说:"青落,我们聊聊天吧。"

"姑娘这么累了还是早点歇息,明天,是最后一天了。"

"青落,你的哥哥是怎么死的?"

青落去帮我拧毛巾擦手一不小心踢到了铜盆:"在刑场斩首的。"

"罪名和尉迟絮一样呢。"我回过头冲她笑:"当时你的心情是怎样的呢?是不是恨自己无能为力?或者恨尉迟絮无能为力?"

"青落不敢。"

"那就是有咯。"我笑笑:"你知道吗,密室内的奸细是被砒霜毒死的。知道那个密室的人除了在牢房里,只有我们两个。"

"姑娘是什么意思?"

"食物是你准备的,食物是最好的下毒的东西。"

趁青落做好食物后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把毒下进去,这样就借青落的手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掉奸细。肯定是那五个小士兵里面的一个,可惜我不能打草惊蛇,要想个办法才行。

"是的,是我下的毒。"

"哦--啊?"我以为我听错了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你说什么?"

"是我下的毒。"青落低敛着眉眼轻轻的说。

"为什么?尉迟絮对你那么好。"我反而淡然下来,只不过一瞬间,我的脑海里有一道白光闪过,手指按下了录音笔。什么都明白了。原来我和真相只隔了一层窗户纸,捅破了才发现,其实就是非常简单的事。

"他不是对我好,他只是在赎罪。我大哥被冤枉打入天牢,他一开始竟然相信了是我大哥的是奸细。后来等他找到证据的时候已经晚了,我大哥死不瞑目。这一年多来,我想过要杀了他,还想过要下毒毒死他。但是,我大哥跟我说过,一个人的清白比死还重要,所以我不想让他那么轻易的死去。"

青落那么柔弱的一女子,温柔贤淑,唯一的亲人的死使她几乎没有了活在世界上的理由,唯一的支柱就是要报复。为了报复而活着。

"终于机会来了。姑娘你得罪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那个人的性格从老管家那里了解到不少。她绝对是个会把自己受到的屈辱原数奉还的人。但是姑娘是皇上面上的人,如今武昭仪得宠,她才不会冒这个险。于是我写信给宫里的一个熟悉的公公,托他把信交给皇后娘娘。信上说,我有办法让娘娘出了那口恶气。皇后娘娘一听就派人将我接进了宫里。我告诉娘娘,姑娘深爱着尉迟将军,若尉迟将军死了,会比姑娘自己死还难受。"

"我将那日随你在密室内听到的关于奸细混入宫中的事全数说给皇后娘娘听。于是我们计划好,我在饭菜里下砒霜毒死了那个奸细。皇后娘娘找了个可靠的人扮做奸细,还故意拟定了一封给突厥可汗的书信。但是为了防止那个可靠的人反水,那人入牢狱的第二天,皇后娘娘就派人将他毒死了。那人临死还做着荣华富贵的美梦呢。"

青落笑着摇摇头:"这世界上纵然有千般好,没了从小相依为命的大哥,只觉得荒凉罢了。"

"只是这样你会害死多少无辜的兄弟?周大哥对你好吧?他做错了什么呢?周大哥的家里还有个老母亲呢,难道他死了儿子也要来老人家来报复吗?还有那五个弟兄,最小的才十七岁,他们又做错了什么?"我看着呆呆的青落说:"你是个善良的人,只是你被复仇冲昏了头脑。"

"我不后悔。"青落摇摇头:"而且,这些话也只有姑娘知道了。过了明天将军就会死了。等将军死了我也随我大哥去了。"

"你以为你不说,皇上就不会相信我说的话么?"

"证据不足,皇上不会冒险的。"

我从身上掏出录音笔,一按开关,青落的声音便流淌出来。她吓了一跳像是见了鬼一样睁大了眼睛颤抖的声音问:"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录音笔,你刚才说的话全装这里面了,我明日就去宫里放给皇上听。到时候看他是不是会相信。"

"不要!求你不要!"青落失去理智的要扑过来,不过她尖叫一声跳到了桌子上不敢往前走一步。蚂蚁是这世界上最弱小的动物,但是群众的力量是惊人的。它们是我白尾芽最忠实的朋友,随叫随到,黑压压的一片令人全身起鸡皮疙瘩。

对不起,青落,我不能看尉迟絮他们就那么死了。如果这件事非要有人要牺牲的话,我很自私的选择了你。人总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我们同样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若她现在死了,说不定我和白星宿的小命就像坏了的灯泡一样,嘎崩一下,什么都没了。

在大殿上皇上听着录音笔里的内容一开始的惊诧终于化做了满腔的愤怒。大殿里只有我和皇上两个人,身边的太监都谴走了,皇上拍案而起:"真是岂有此理,皇后身为一国之母竟然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看朕不废了她。"

"皇上息怒。"我收起录音笔说:"皇上可曾听到家和万事兴这句话?"

"小白姑娘的意思朕明白,可是皇后诬陷忠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后绝对不可以轻饶。"

"可是皇上若公然因此事废掉皇后,恐怕连整个皇族都会蒙羞。况且皇后只是一个女人,她一开始的出发点是为了讨皇上的欢心,若不是被我拒绝,也不会做出这等蠢事。皇后怎么说也是皇上的结发妻子,家合万事兴,我天朝安宁自当百姓安居乐业国运昌隆。"

拜托,皇后不要现在翘辫子呀,她以后还要和萧淑妃一起被砍了手脚装罐子里慢慢死呢。若她现在死了,说不定我和白星宿的小命就像坏了的灯泡一样,嘎崩一下,什么都没了。

"但是--"皇上摇摇头:"朕这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真是有愧先皇嘱托--"

"先皇是个英明的君主,百姓说起先皇都说是个好皇帝。皇上若一意孤行的废了皇后,恐怕朝廷上下会人心惶惶,皇后的家族一急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乱子呢。不如皇上对外声称说,是一年前被冤枉而死的刘青荇副将的妹妹刘青落为替哥哥报仇所以才陷害将军,那是所谓的宫中的奸细不过是青落安排好的。这样既能还从前的刘将军一个清白道理上也能说得过去。皇后也能明白皇上的一片苦心自然不敢再出什么差错。"

皇上思索了半天在大殿里转来转去一直拿不定主意。他早就想把武昭仪扶正了,要他错过这个天下的好机会真是心痛。

"朕就听你的,此事就这么了了吧。这件事的真相只有你知朕知天知地知,若要泄露出半个字--"

"皇上放心,尾芽的脑袋还想多长两年呢。"我高兴的谢过皇上领了口谕率领几百千牛卫和太监浩浩荡荡奔赴大牢。

尉迟絮脸上没有半点欣喜的颜色,他听了旨意沉闷的接了圣旨再也不想多说什么。我知道他心心念念的挂念着青落。我也知道他一开始就知道毒是青落下的,所以他不想我查下去。这个傻瓜,难道他死了青落就会领情吗?那根本就不是他的错。

回到府上老管家已经将一切搭理得井井有条,请了一批新的下人,坐在熟悉的房间里张口就是:"青落,给我拿杯茶来--"等回过神来发现青落已经不在了。她死在了她的房间里。一尺白绫便了结了她年轻的生命。

尉迟絮像丢了三魂七魄一样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饭也不吃,老管家没办法就来敲我的房门说:"姑娘去劝劝将军吧,他刚从牢中出来,怕身子吃不住啊。"

一碗白饭两碟青菜都凉透了,我站在尉迟絮的门前始终不知道如何开口。

忽然听屋里传来茶杯碎裂的声音。

"大冰块......"我担心的低声唤他的名字:"你好歹吃一点嘛,你看你瘦成什么样子了,只有短短几天你怎么变得那么丑了?估计连刀都拿不动了吧?"

"大冰块,你说话啊,青落死了我也难受,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如果她不死你都得死。我真的不想让你死啊大冰块。"

"尉迟絮,我是个魔鬼,你可以讨厌我可以恨我,我说过坏人由我来做......只是大冰块你开门吃点东西好吗?"

我将饭菜放到门口说:"尉迟絮,你不想见我,我这就走了,饭就放门前,你记得吃......"

我只觉得脸湿湿的用袖子去抹却越抹越湿,屋子里没有了任何动静,我转身要走背后的门却"吱呀"一声开了。

整个身体落到一个宽大的怀抱中:"对不起,害你受委屈了。"

几天来积压的情绪终于崩溃,良心的谴责和压力使我的神经绷成一根紧紧的弦。我终于忍不住嗷嚎大哭起来,用力的锤他的肩膀,踢他的腿。

"大冰块,你个坏蛋,我恨死你了,我也是好人啊--"

对不起,害你受委屈了。

只有这淡淡的一句话,我犹如从地狱置身于天堂。被一个人轻易的掌握情绪是很不好的事情,起码会做出很多傻事,比如我,已经是家族的罪人。

尾芽,你要振作起来,亡羊补牢为时不晚。你要相信自己的判断,你救了我们七个人的性命。而且,你不能放弃,玄武还在等着你去营救它。"

这几日连续躺在床上不吃不喝,新来的丫鬟在门口端着洗脸水一遍一遍的喊:"姑娘,该起床梳洗了。"我将头猛到被子里继续睡。我才不要起床,就让我睡死好了。我已经没脸回到属于我的世界里了。所以,火麒麟也不找了,也不回去了,就在这将军府里混吃混喝,对于救命恩人尉迟絮还不至于那么吝啬。

小丫鬟像麻雀一样呱躁,幸亏我的无视功力超强,她终于无奈的退出去搬救兵。尉迟絮也不顾男女有别,进了房子就坐在床边上问:"不舒服吗?"

"......"

"要不要请个郎中来看看?"

"不要,我没病,我只是没脸回家了。"我顿了顿从被子里露出两只眼睛来:"你要养我一辈子,听见了没有?"

"不是一直吵着要走吗,这是怎么了?"尉迟絮唤丫鬟进来说:"快去请个郎中来,姑娘病得不轻开始说胡话了。"

丫鬟领了话就出去了,这狗郎中为了赚钱肯定说一大堆什么劳累过度身体虚弱之类的屁话。然后狠狠的将他的发了霉的草药大价钱卖给我。

"我真的没病。白星宿去找玄武了。你知道什么是玄武吧?就是传说中的上古神兽。我本来要去保护玄武的,半路却回来去救你。"我嘿嘿的傻笑着:"你不相信吧?哈哈,我真的病得不清,哪有什么上古神兽--"

尉迟絮叹口气:"你这是何苦,我相信你就是了。"

"你不明白。"我说着眼泪又像泉水一样的涌出来:"我妈跟我说过,我们家族是为了上古神兽而存在的。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就算亲爹和上古神兽同时掉水里也要先救神兽。你还不是我亲爹呢,我就放弃的使命去救你,哈哈,我真是疯了。"

"白尾芽,你振作一点。"尉迟絮使劲的摇晃我像要把我摇散架了一样:"既然你知道做错了就要去弥补,白星宿不是还没回来吗?就算他回来了,你一样有机会将玄武救出来。就像救我一样。你一点都没有错。你是个合格的保护者。"

"你也发疯了吗?"我笑得直不起腰来:"你说什么我都听不懂,我是个魔鬼,我只会害人。"

"尾芽......"尉迟絮低低的叫我的名字,声音像是有魔力一般,我抬起头看他的眼睛。那眼睛里像是有两簇斗志盎然的火焰在燃烧:"尾芽,你要振作起来,亡羊补牢为时不晚。你要相信自己的判断,你救了我们七个人的性命。而且,你不能放弃,玄武还在等着你去营救它。"

"你相信我吗?"我惊异的望着他半晌才如梦初醒的知道他是在安慰我,苦笑一下:"不可能的,你最好不要相信我,我撒谎已经撒惯了......"

我摇着头满心的绝望,上帝,你这个老头跟我有仇吗?把我造得丑也就算了,起码让我平凡点。你偏偏让我成为了上古神兽的保护者,还和一个绝世帅哥一起落到了美女如云的唐朝,并且认识了另外一个绝对的英俊男子。

为什么?没天理!为什么我总那么倒霉?

"你不要管我,你走开,走得远远的,不要和我这样的残次品在一起!"我使劲推搡着尉迟絮:"出去,让我腐烂吧--"

"尾芽--"

"滚出去!"

我刚要重新钻进被子里冬眠整个身体突然腾空了,惊慌的睁开眼,尉迟絮的脸猛然在我的面前放大成零距离。只觉得有柔软温热的唇在我的唇上辗转着,他漂亮深邃的眼睛紧闭着,无比沉醉其中的样子。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呢,只觉得好象有一束强烈的光芒在我的心里飘散开来,心里的阴翳仿佛一瞬间被赶走。周围突然寂静下来,除了阳光和赐予我阳光的男子,我看不到,听不到,想不到。

尉迟絮的脸上飘起了深深浅浅红,他放开我的腰瞬间又恢复了冰雪骑士的模样。

学过变脸吗?

"你快点起床,我等你一起吃晚饭。"尉迟絮转过身出门。

"恩。"我低着头声音小的像蚊子一样,这时候应该是害羞吧,为什么我那么想跳起来抱住桌子上的大花瓶跳交谊舞呢?门"啪"的一下关上,我迅速的抱住桌子上的大花瓶花痴的喊:"絮,阿絮,亲一个来......"门口的人的脸红的像番茄一样,他大踏步的走进去抓起放在桌子上的配剑头也不回的出去。我猥琐的抱着大花瓶肉麻的叫他的名字的样子就尴尬的冻僵在那里。

我也不知道喜欢他什么,爷他就是我的魔障,遇见了或许就摆脱不掉。

"姑娘,你要出府吗?"

"恩。"我哼哼哈嘿的唱着双截棍跳上了闪电的背:"一会儿就回来,跟将军说晚上一起吃饭。"

"哦。"周丙汉半天摸不到头脑的问:"姑娘你没事了吧?不是听那小丫头说姑娘不吃不喝的,看起来好象--"

"是啊,多亏大冰块的救命良药。"我神秘的朝他眨眨眼睛哎呀哎呀的怪叫着踢了下马肚子。闪电警告的轻轻嘶鸣说,白尾芽,你真是个不知道害臊的家伙,跟我讲了很多遍了,可以去办正事了吧?

这闪电最近脾气越来越大了,我连忙收起嬉皮笑脸的样子赶往尉迟絮的府邸。晚星正在花园里绣花,看见我福了福身子:"小白姑娘,最近可好?爷还没有回来,您又是白跑一趟了。"

"这怎么能是白跑一趟,我就是来找你的。"

"不知姑娘找晚星有何事?"

"白星宿有没有捎信回来过?"

晚星掩着嘴斯文的笑:"姑娘还不是为了爷的事而来么?"

"嘿嘿。"我尴尬的挠着头结结巴巴的解释:"我找他有急事......你大概不知道有句话叫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爷昨日派人捎信给武昭仪说,他在洛阳的洛河边找到了玄武,这正急速的赶回来。"晚星叹了口气:"爷总弄那么多莫名其妙的事,不要因此惹上什么麻烦才好。"

"你喜欢他什么?"突然想起尉迟絮那张冷得可以结冰的脸,我的心开始荡漾起来。

"我也不知道喜欢他什么,爷他就是我的魔障,遇见了或许就摆脱不掉。"

魔障?那我应该是尉迟絮魔障才对,因为姑娘我从外型到内在就像魔障。

管他是谁是谁的魔障,现在先要找到白星宿这个混蛋才行,在洛河附近找到了玄武,原来大唐的国运果真可以在玄武的身上得到验证。再过几十年武媚娘登基后就会迁都洛阳。我们都不知道玄武会占卜出什么结果,白家的族谱上记载,只要摆上祭坛将玄武置与祭坛之上,诚心叩拜,子时的星象会影射出占卜结果。可是这只是族谱上的简单记载,看来祖先奶奶并不想让我们知道的那么清楚。

事情是十万紧急,从洛阳到长安若是快马加鞭一天就可以到,只是加上托运玄武,为了防止白天人多眼杂,必定会走夜路。凭我对白星宿的了解,他这样一个谨慎的人必定不会走官道,而是宁愿绕个远从荒芜人烟的地方来。这样一算起来,将玄武平安顺利的运送到长安也需要一个礼拜。

尉迟絮常年的打仗对长安和洛阳这些城的地势是最清楚的,虽然他脸上满是不情愿,但是我牵着火箭出门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的跟上了。

"你打算怎么办?"

"当然要救玄武。"我笑嘻嘻的问他:"也许你还是不相信我的话,但是等你看到了,你就会明白的。"

"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传说中的神兽存在有什么奇怪的?"

"你的脑筋转得挺快。"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找火麒麟做什么?"

"是火麒麟带我来到这里的,也只有它能带我回去。"

尉迟絮笑着摇头:"真是满口的疯言疯语。"我朝他做了个鬼脸一夹马肚子,火箭抗议的嘶鸣了一声跑得飞快。一黑一白两匹宝马在官道上扬起一阵尘土,转眼就没了踪影。尉迟絮笃定了他们不敢走水路,以我的说法,玄武是喜水的,他们能会冒那个险才怪。唯一可能的就是走僻静人烟稀少的山路。

两匹宝马一直跑了两个时辰,只觉得眼冒金星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尉迟絮关切的停住马问:"你没事吧?"

"你鼻子上面那两个窟窿里长的是玻璃球啊,当然有事,我都快昏过去了。这要找到什么时候啊,你确定他会从这样一个鸟不拉屎的山路过么?"两边都是巍峨的山峰,这条小路只能允许两匹马并排前进,好似没有尽头一般。

"这山里总会有些人家,也会有陌生人借宿,一般在有分岔口的山路上会有茶摊,我们还是在天黑前找到借宿的人家才好。"尉迟絮并不理我,他一夹马肚子闪电已经奔出几米远,我只好骑着火箭跟上去。

一直到天黑,遥远的山头上终于看到了一丝火光,月亮在当空里将山头照得雪亮,那山头上赫然是一户独立的人家。此时神气的小白姑娘已经饿得头昏眼花,只能靠喝水填肚子。我兴奋的拉住尉迟絮的手大叫:"大冰块,有人家,我们有饭吃了。"

这山里的房间着实简陋,自然比不上将军府的芙蓉暖帐。

山头住的是一个老猎户,我爬到山顶的时候感觉全身已经虚弱了,看到草都想往嘴巴里塞。那老人很和蔼请我们进了屋一人准备了碗野菜给我们吃。我吃得狼吞虎咽差点将碗吞下去,这几乎我是吃过的最好吃的蔬菜了。

"不知道两位到这深山里做什么,山里野兽多,还有山贼,碰上一样就麻烦了。"老爷爷笑呵呵的说:"小姑娘慢吃,这家里没什么好东西了,野菜还能管够。"

"多谢老丈,我们只是迷了路误闯深山打算借宿一宿,明日一早就赶路。只是这老丈怎么一人住这么偏僻的地方而且日子还过得那么清苦。"

老丈叹了口气:"你是有所不知啊,本来我们猎户靠山吃饭,出去打猎去附近的镇子卖点皮毛和肉来维持生计,日子过得也不错。只是自从那群山贼到这深山里落草为寇,我们山里人家的日子就难过了。其他的乡亲们都被抢怕了,所以都搬走了。我的老伴死得早,就埋在这山脚下,我不能留下她一个人。"

"哪里来的山贼啊?"我抬起头无比的好奇,山贼长什么样儿我都没见过。

"听说是一群逃兵,朝廷里通缉,家也回不了只要落草为寇。"老丈叹了口气:"那群山贼就在那山谷里,这附近白天经过的路人几乎都会被抢,看到身体强壮的也会强制他们留下来扩充自己的势力。如今这种地方朝廷也管不了,已经无法无天了。"

"哦,这样。"我淡然的扯扯尉迟絮的袖子说:"这不是我们的事,我们也管不了,你说对吧?"从这家伙的表情来看他比我感兴趣一千倍,闹不好为了立功就把我和玄武抛到脑后不管了。

老丈看我吃好了,就收拾了碗筷去休息了。尉迟絮终于忍不住伸手擦掉了我嘴角的菜叶子说:"明日去那山谷了看看,反正以我的推断,白星宿应该会经过这里,不要给那些山贼抢去才好。"

我嗤之以鼻的笑:"白星宿那家伙怎么会那么轻易给捉到,我都怕他那双眼睛,别说那些没见识的山贼了。他们若遇见了白星宿那可真是不走运。"

尉迟絮哼了一声冷冷的给了我个背影:"我看你出来这趟并不是为了玄武,是为了白星宿才对。"

"我是暗恋过他啦,不过那都是很早的事了,我现在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可惜只能是一段短暂的惊天地泣鬼神的恋爱,我心里默默的加上一句。

"我没兴趣知道。"尉迟絮不屑的拿起桌子上的配剑说:"吃完早点歇息,明日一早我们就去山谷里探上一探,无论是不是逃兵,我们吃的是朝廷的俸禄自然要为皇上办事。"

本来还想跟他理论,只是奔波了两百多里路,这一歇息下来只觉得疲倦的要命。这山里的房间着实简陋,自然比不上将军府的芙蓉暖帐。我头一栽满鼻子的潮湿的稻草的味道就这么舒服的睡过去。

醒来的时候天还是黑的,我翻了个身正要继续睡突然感觉身子底下不是硬硬的硬炕头,而是柔软的皮毛,通过那柔软的触感,我清醒的断定这是张老虎皮。

稻草的潮湿的香气被一股煤油气所代替。我心里一惊喊:"尉迟絮,你在吗?怎么那么黑--"

话音刚落,只能"呼"的一声石头和土地摩擦,一阵强光从声音的来源处照进来。我一时间不适应这样的亮度只能眯上眼睛。

这并不是山头上的那个老猎户家里。

这个狭小的空间猛然亮起来了,几根红烛摇曳着,进来的女孩看起来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用白布蒙着脸。

"你是谁?这是哪里?尉迟絮呢?"我开始紧张起来了。这是一个山洞,洞里挂着红色的彩头,窗上铺着鸳鸯被,香案上燃着龙凤烛,我刚才躺的地方是一张很宽的塌,上面铺着一张完整的虎皮。这是谁要结婚,可真是名副其实的洞房啊。

那女子并不理我从床旁边的柜子里取出一套凤冠霞帔,那火红的嫁衣像长了翅膀似的直直的朝我飘过来。

额头上溢出一滴冷汗,这是在开玩笑吧?一定是在开玩笑吧?难道被绑架了?或者根本就是尉迟絮把我拐到山里来卖掉了。

"请姑娘换上吧。"女孩的声音低沉沙哑听起来格外的诡异。

"喂,你在开玩笑吧?难道我长得很像你们的新娘子?这到底是在哪里?尉迟絮呢?"我倒退几步那火红的嫁衣好象用血染成的一样。

"不要再找那个人,忘记他吧,只有这样你才能活着。"女子看我愣得像尊石像一样于是将嫁衣放到虎皮塌上转身就要出洞。

"喂,你总要告诉我我要嫁的人是谁吧?"

女子停下脚步:"我这就告诉大当家的姑娘醒了,请姑娘等等,临仙这就去准备饭菜过来。"

哼,还大当家,呆会看我的蚂蚁大军不将他啃成大骨架。这么一想我就舒坦多了,看情况我和尉迟絮八成着了那老头的道了。那的山头说不定就是山贼窝的一个窝点。可恶的老东西。

这山洞里除了那道石门并没有其他的出口,山洞外面都是男人粗狂的庆祝的声音,把耳朵贴到石门上隐约听到他们在庆祝大当家找到个合意的压寨夫人。那应该就是我喽,我又得意起来,看来是金子总要发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