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皇姐,你好美,熙儿长大后要娶你为王妃。”兰英这时领着熙儿和雪蓉进来,两孩子已经换上了新衣,九岁的熙儿身高到了我肩膀处,英气的五官已能看出日后定是位祸国殃民的大美男。
“去,淘气鬼,等你长大,皇姐我都老了。”我、雪蓉、翡翠和兰英因为熙儿的一句话逗笑了。
“长皇姐才不会老呢。熙儿当皇姐答应了哦,等熙儿满了十八岁,熙儿就娶长皇姐为王妃,熙儿说到做到。”熙儿一脸认真。
“好,等熙儿长大,皇姐就做你的王妃,如果那时皇姐还没有嫁人的话,哈哈……”我们又是一通大笑。
看着熙儿,自然而然就想到了他,五日不见,他可有想我?
“长皇姐……”熙儿气的连连跺脚。
孩子终究是孩子,他们不知道,其实和我和他们的父皇早已暗度成仓了许久。
“都准备好了?”我不着痕迹转移话题
“嗯。”两个孩子慎重地点了点头。
“那待会你们要乖乖坐在长皇姐身边可不许乱跑,不然我叫兰英罚你们每人抄十遍《论语》。”我邪恶地威胁。
“长皇姐最奸诈了,我们听话就是。”两孩子提到兰英的名字,气势马上败了下来。
“那好吧,我们去御花园赴宴。”我留下冬儿看家,左手牵着熙儿,右手牵着雪蓉,身后跟着翡翠和兰英,前往御花园。
我不知道,这一去,兰英竟没了……
御花园内,有一处占地极大地露天平地,毗邻莲花池,帝封其为:露天殿。
中秋夜,在露天殿,沁着荷香赏月,甭提都有意境。
晚宴于一更开始,我领着熙儿和雪蓉到时,嫔妃们基本已就位,却惟独上首的皇帝轩辕无忌,德皇贵妃姚氏,贤贵妃虞氏尚未到来。
位高者总是最后出场,才能显示他们的重要,我冷笑一声。
据说今日上午,皇上曾亲自前往慈云宫恳请太后出宫移驾御花园出席晚宴,却被太后拒绝了。她的决心真是磐石难撼,这让我不禁又对她钦佩了几分。
宫人将我们一行人领至下殿左一席位,落座。翡翠和兰英侍立在两旁。
一更过去一刻,帝轩辕无忌一袭高硕明黄龙袍,携着衣着雍容华丽,皆已怀孕一月的姚氏和虞氏出现在殿首,帝于上首坐下,左侧是皇贵妃,右侧是贤贵妃。
下殿见上首三人落座,于是齐齐起身,道:“给皇上,皇贵妃娘娘,贤贵妃娘娘请安。”
我跟着站起身,声音混在其中,也虚伪地道着安,心里却很是不舒服。
“都起来吧。”他低沉有力地道。
我坐下,头顶两束炙热紧盯着我,让我如坐针毡。
晚宴开始。
随即歌舞登场,丝弦之声奏响,秋风袭来,池中菡萏摇曳,似是下凡仙子一般,为乐伴舞。
头顶的炙热一直紧随,我故意不去在意,和熙儿和雪蓉玩起了猜拳罚酒的游戏。
宴会持续了一个时辰,众人皆有了几分醉意。
我着了个空,望向上首的他,却与他迎面而来的目光撞了个正着。我慌忙转头,脸上热度灼烧。
司徒珞薇,你争气点!
今年的中秋与常年无异,饮酒赏月,听乐看舞,没有丝毫新意,若是还有什么令人希冀的,那就是宴尾的烟花了吧。
“咻”的一声,烟花飞窜于空,然后瞬间绽放璀璨的烟花,照亮整个无垠的夜空,唯美而烂漫……
身旁的熙儿扯了扯我的衣袍,低声道:“长皇姐,什么时候才放烟花啊?”
我看熙儿眼中有了迷离的睡意,这孩子能撑到现就是执着于那烟火,可惜,离宴会结束还有一个多时辰。
“要等到宴会接近尾声呢。熙儿想睡了吧,要不,你趴到皇姐怀里睡一会,放烟火的时候我再叫你醒来可好?”
“嗯,那皇姐记得要叫熙儿哦。”他趴在我怀里,闭着眼呢呢喃喃地说着,不一会便发出均匀的沉息。
我宠溺地笑了。
再看向其他宫里的皇子和公主,大都也睡眼朦胧了。没多久,雪蓉也靠着兰英睡了过去。
杯筹交错的声音嘈杂不已,孩子们却睡的极香。这大人之间的世界,确不是孩子所能理解的。
宴会终于接近尾声,已有宫人将烟火搬到了莲花池对面,准备燃放。
我正欲唤醒熙儿和雪蓉,突然上首的莲贵妃“呀哟”一声,无力地倒在了轩辕无忌的怀里,接着便是一番痛苦地申吟,我看见她颊边冷汗直流。
“怎么了,贤妃?”他依据沉着冷静,只是语气里多了一份急促。
“臣妾……腹痛,孩子……”贤妃一句话还没说完,另一侧的皇贵妃也“啊”一声,倒向中间的皇帝:“皇上,臣妾也肚子痛……”
“这是怎么回事?来人,宣太医。”他朝殿下一吼,立马有宫人急急离去。
下首乱成一团,熙儿和雪蓉被喧闹吵醒,擦着眼满脸懵懂。
我突然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上首的姚氏和虞氏似乎痛极,两个人都紧抱肚子,蜷缩着身体,颤抖不已。
“皇上,孩子,臣妾的孩子……”她们的声音时断时续,却一声声敲击在所有人的心上。
她们可是双双怀着皇帝的龙脉啊……
太医们抹着大汗赶来,有宫人将痛苦的二妃小心抬至准备好的流帐里,太医跟随而入。
凄叫声依旧不绝于耳。
片刻后,太医们忧心忡忡从杖内而出,噗通跪倒在皇帝面前:“微臣们该死,微臣们诊断不出二位娘娘的病因。”
“什么?一群饭桶。那孩子呢?”他神色冷硬,眼中,暴风雨般的怒火在腾烧。
“暂时安好。但……依微臣们判断,娘娘们若继续疼痛,必定会影响肚中的胎儿,还可能会……”
“会怎样?”
“滑胎。”
“啊……”在场众人全冷抽了一口气。
“那还不快想办法,朕养你们是吃草的嘛,如果两位娘娘腹中的胎儿有什么不测,朕通通叫你们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