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舒呆站在原地回忆着和红因有关的那些过往的时候，夹着尸体的大汉已经走远去了。
“你是玉儿吧？阿慈说，小姐搬过来这里住了？”云嫂开口问玉儿道。
“是的。”玉儿怯怯地低着头回话。
“嗯，那以后就你代替红因的位置，你搬过来住这间。”云嫂面无表情说完不等玉儿回话直接就走开了。
玉儿抬头看向屋内一脸害怕，但还是对着云嫂的背影恭恭敬敬回了声，“好。”
等云嫂走后，周小舒才开口问玉儿道，“刚才那个大汉把红因带去哪里？”
“下葬。”玉儿小声说。
“就那样直接裹着草席下葬？”周小舒吃惊地问。
“是的。”玉儿点点头，依旧回答得很小声，看起来有些害怕的样子。
“没有棺材吗。”周小舒问。
玉儿摇摇头，“下人们死了都是随便用草席裹了埋掉的，只有少爷夫人们死了才，啊不不不，我没有那个意思。”她好像突然意识到说错话了一样连忙解释，顺便打起自己的耳光来。
周小舒伸手拦住了她，继续问，“都埋在哪里？”
“宅子里。”玉儿低头回道。
“宅子里？都埋在哪个角落？”周小舒又问道。
“这里专门有一些废弃掉的院落是用来埋尸体的。”玉儿说。
听了这话周小舒顿时想起乔言温之前说过的那句话，“这座宅子太大太老了，大部分房间和院落都废弃了很久，谁也不知道有什么东西藏在里面。”她刚想问问具体是哪些院落，乔灵馨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红因姐死了。”玉儿上前回话道。
“死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乔灵馨略有些吃惊。
“少爷说红因姐估计是昨晚栽倒的。”玉儿恭恭敬敬回道。
“不是昨晚，早上我还来这里和她说过话。”周小舒插嘴道。
“哦。”乔灵馨“哦”了这么一声后便转移了话题，“小舒姐，你看我换了一套白色的。”
周小舒这才注意到她身上穿着的已然不是之前那件寿衣一样的红色衣服，而是一件素简到好像白色丧服的长衫。
“好看吗?”她问。
“好。”周小舒敷衍道。
“那你再帮我看看搭配什么头饰好吧。”得到夸奖的乔灵馨高兴地拉住周小舒的衣袖往房间的方向走去。
周小舒看着她笑容洋溢的侧脸皱起眉来，心想，“虽然她和红因不熟悉，但毕竟是死了一个人，居然还能笑得这么开心……唉，或许是晚上要看鬼戏的喜悦完全盖过了面对同类死亡的伤心吧！”
两人很快回到房间，周小舒陪着她继续打扮了大半天，终于熬到了晚饭时间。
晚饭是玉儿端来的，看到食盘上的小米粥周小舒才猛地意识到——红因这一死，就再没人给乔言安留一半的饭了。
“自己要担起这个任务吗？”她拿起筷子的时候这样想，“可是……饭本来就少。”她纠结了一小会，最终还是决定给他留一半，于是抬头问正准备离开的玉儿道，“早上我放在这里的篮子呢？”
“哦，我拿去洗了。”玉儿回道。
“帮我拿过来一下。”周小舒说。
“好的。”玉儿点点头立马就走了出去。
“篮子？干什么用的？”乔灵馨好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