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快快过来替她诊治。”凌枫的解释也算合情合理,楚宸烨也不再多问。
汐月的情况远比凌枫想象中更严重,看来这女人身体底子实在太差,“皇上是想让她快点醒来,还是想根除病因?”汐月的病因凌枫了然于胸,但他不知道皇上的意思。
楚宸烨冷静的脸上再次泛起几丝焦急,“自然要根除病因,若只是施针,只怕还会反复。”
“是,微臣这就去命人煎煮汤药。”既然知道汐月的病因,凌枫自然是有备而来。
凌枫走到殿外将药包交给碧云,满心惴惴不安的碧云不忘试探着问一句,“凌大人,皇上可有追究汐月姑娘病从何来?”
“只要你记得教训,我不会向皇上言明。这药可要仔细煎,汐月姑娘的病早点痊愈,对大家都好。”凌枫毕竟是个心软的人,即便知道碧云心怀不轨,他还是不想做的太绝……
汤药还在煎煮,凌枫也没闲着,汐月体内寒气太重,还是需要施针通脉,只是,这施针的穴位在背部,凌枫必须事先得到皇上的允许,“皇上,汐月姑娘体寒气虚,需施针通脉,穴位在背部,皇上若是觉得不妥,可叫医女过来施针。”
凌枫的忌讳合情合理,可惜此刻的楚宸烨已经无暇顾及这些,汐月的身子烫得吓人,若是再等医女来,不知还会受怎样的折腾,“不必如此麻烦,你亲自为她施针。”
“是,还请皇上降汐月姑娘的身子翻个身,需背面朝上才好施针。”虽然汐月未受册封,但她迟早会成为皇上的女人,凌枫可不敢随便触碰她的身体,只能请皇上代劳。
楚宸烨乖乖照做,将汐月瘦弱的身子翻了个身,小心翼翼地褪去她身上的外衫,这才发现她身上贴身的内衣已经湿透,“凌枫,你去让人打一盆热水来。”
凌枫听命离开内殿,谨慎地揣摩着皇上话里的意思,如果他猜得没错,皇上应该是想亲自为汐月净身,所以他没有让宫女进内殿,而是亲自将热水端到床前,“微臣先行回避。”
这也是楚宸烨为何如此信任凌枫的原因,他聪明、善解人意、恪守本分,绝对是可以推心置腹的人才。
凌枫离开后,内殿之中便只剩下楚宸烨和汐月独处,楚宸烨未作犹豫,将汐月身上的湿衣一件件褪去,仔仔细细地为她拭去密密的碎汗,其实,身为一国之君的他亲自为一个欺骗过他的女人做这些是很没有道理的事情,可他就是不想让其他人进来打扰他和汐月的独处,“汐月,希望你能快点醒来,快点开口说话,虽然朕的心里对你又怨又恨,但还是想听听你的解释。”
面对****之事,谁又能做到真正的聪明,即便英明睿智如楚宸烨,也有心智迷乱的时候。
因为对凌枫的充分信任,楚宸烨并没有留下盯着凌枫为汐月施针,再者说,好好的一块光滑玉背上插上一根根钢针,也怪吓人的。
看着皇上走出殿外,机灵的碧云急忙迎上前,“皇上适才在摄月台晚膳才用了一半,可要奴婢再去准备?”
“不必了,朕没胃口。”楚宸烨若有所思地回了一句,突然对碧云问了一个不着边际的问题,“碧云,你伺候茹妃两年有余,应该是最了解她的人,你觉得……汐月和茹妃,谁的性子更招人喜欢?”
“奴婢惶恐,不敢妄断。”皇上的问题让碧云措手不及,以她的身份,实在不适合对主子的性情多做评判。
“你只管说实话便是,朕绝不怪你。”楚宸烨的执拗劲又上来了,非要知道答案。
“奴婢以为……茹妃娘娘性情温柔、与世无争,对奴才们也很客气,能伺候娘娘是奴婢的福气;而汐月姑娘……奴婢猜不透,实难做出判断。”依着碧云的圆滑,肯定不会当着皇上的面说汐月的不是,不过,从她的话里不难听出,在她心里茹妃娘娘是何等完美。
“你不喜欢汐月,朕知道。”楚宸烨不是瞎子,碧云对汐月的态度如何,他心知肚明。
“皇上息怒,汐月姑娘是奴婢的主子,奴婢怎敢有此想法。”碧云急忙跪下解释。
“你说的没错,她是个猜不透的女人,别说是你,朕也不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什么。”楚宸烨的话更像是自言自语,此刻,他的心里不由自主地想起那盏写着‘雨润芊芊草’五个大字的风灯,想起那一晚与自己缠绵一夜的神秘女子,不知为何,每当他心烦意乱时,只要想起那一晚的痴缠缱绻,想起那女子调皮轻盈的笑,心情就会莫名地变得轻松一些,只是,他该去哪里找她?
一刻钟过后,凌枫已经给汐月施针完毕出了内殿,“回皇上,汐月姑娘醒了,不过她的气息很弱,像是许久未进食。”
凌枫话音才刚落下,楚宸烨凌厉的眼神便看向了正欲起身取药的碧云,“你没给她吃东西?”
“皇上息怒,奴婢准备了膳食,可是汐月姑娘说不想吃。”碧云还在为她的心怀不轨还债,却不想她的一时嘴快竟犯下大错——
“她跟你说话?你是说她的哑巴是装出来的?”楚宸烨眼中开始冒火,无论碧云的话是真是假,他都有发怒的理由。
“奴婢……”碧云原本是想将错就错让皇上对汐月误解更深的,可是皇上身旁还站在凌枫,她不能当着凌枫的面继续陷害汐月,“奴婢的意思是……汐月姑娘她不肯吃。”
“凌枫,你开些药膳方子,让她去准备。”好在碧云没有说汐月是装哑,楚宸烨紧绷的心这才放松了一些。
皇上转身进了内殿,逃过一劫的碧云长舒一口气,不过,她也意识到自己在皇上心目中的良好形象已经大大受损。
凌枫冷冷地扫了碧云一眼,“正所谓自作孽不可活,说的就是你这样的人。”
“请凌大人开药膳方子,奴婢好去准备。”碧云也不想多做辩解,生硬地将话题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