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欣左右看了看,撤下几支最重的珠钗,云汐月这才如释重负地笑道,“舒服多了。”
主子的行头已经打点妥当,蓝欣识趣地退下,楚宸烨便急不可耐地把汐月拥入怀中,认真提醒道,“汐月,以后不能再自称奴婢。”
“那要自称什么?”云汐月的脑子又开始间歇性短路……
看着汐月一脸错愕的可爱表情,楚宸烨忍不住轻笑出声,“你这般聪明,居然连这么简单的事情也想不出!”
“奴婢是第一次做贵妃,没经验。”云汐月振振有词地辩解道。
“你好歹你也跟了皇后这么久,她是如何自称的,你不记得?”楚宸烨好意提醒道。
云汐月回忆片刻,终于想出答案:“臣妾……”天,这个自称好奇怪!
汐月的反应没有半点兴奋,楚宸烨无法满意,“你好像很不情愿如此自称!”
“不是不情愿,是不习惯,奴婢……可以自称名字吗?”云汐月试着提议道。
“你干脆让朕允许你自称‘我’得了!”楚宸烨似乎不怎么想答应。
“如果能这样当然最好!”云汐月一时得意忘形,有点飘飘欲仙了!
“朕是不介意,就怕你叫着顺口,当着外人的面也这么叫,惹人闲话就不好了。”原来楚宸烨并非有意拘泥礼节,而是别有担心。
“谢皇上提醒,奴……臣妾会多加小心。”第一次自称臣妾,云汐月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你还是自称名字吧,听你如此自称,朕也不习惯,不过,你要切记,不能一时大意在皇太后和后妃面前说出不敬称谓。”不知为何,听汐月自称一句臣妾之后,楚宸烨觉得怪怪的,顿了片刻之后,他还是决定听取她的提议。
“谢皇上成全!”云汐月一时激动,竟大胆地跳起来在皇上的左脸颊亲了一口,当然,她的得意忘形带来的后果肯定很刺激……
“你还真不知羞,殿外还有奴才们看着,你居然……”话说了一半,楚宸烨突然停住,这女人一向不按常理出牌,这样的主动已经不是第一次,何苦为此事责备她。
“是汐月大意了。”云汐月一脸尴尬,忙扭过头去。
“不知死活的女人,勾起了朕的兴趣,还想躲!”原来情不自禁也会传染,前一刻楚宸烨还在责备汐月的不知羞,这会儿冲动的又换成了他自己。
“皇上,慢点,别把衣服弄皱了……”云汐月没有想躲的意思,只是担心皇上楼得太紧,弄坏了她的美美造型。
“你穿得再乱朕眼里也只看得到你,何须担心!”楚宸烨邪邪地笑着,话音落下,急切的吻已经重重印上汐月微红的薄唇,辗转痴缠,情浓爱更浓……
殿内的主子痴缠难舍,殿外的奴才们可等不及了,无奈之下,安贵只能提高嗓门喊话,“皇上,晚宴时辰到了。”
楚宸烨这才松手让汐月得以自由呼吸,“朕先出去,让蓝欣进来给你整整装扮。”
云汐月咬着唇点点头,心里叹道:所幸未涂唇红,否则,皇上的唇也要被涂红了……
戌时已至,赶风节晚宴会场已经布置妥当,众大臣已经各安其位,只等皇上、皇太后和后妃们入座,在进入会场的入口处,云汐月谨慎地跟在皇上身后,却和同行的皇太后、皇后二人‘狭路相逢’,云汐月的窘迫无措可想而知,顿了片刻才行礼请安,“奴……汐月给太后娘娘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
“汐月妹妹大病未愈,身体还很虚弱,快些起来吧。”秦如婳满脸堆笑地招呼汐月起身。
汐月正欲起身,皇太后却不许,“这哑病怎么突然又好了?”
“回太后娘娘,这都是凌大人的功劳,亏了他的高超医术,汐月才能开口说话。”面对皇太后的厉声质问,云汐月多少还是有些紧张,情急之下,只能说出凌枫的名字给自己解围。
看着汐月一直跪在青石地上,楚宸烨心里难忍心疼,“母后,汐月大病未愈,还是让她快些起身吧。”
“皇后,陪哀家先行入座,反正皇上的眼里也看不到他人。”皇太后嫌恶地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汐月,抬起手让如婳扶她进会场。
秦如婳略有些尴尬地欠身行礼,扶着皇太后从皇上和汐月眼前离开。
皇太后和秦如婳的背影已经渐行渐远,楚宸烨忙扶着汐月起身,柔声安慰道,“母后的性子一向耿直不二,你暂且忍耐一下,朕相信,她迟早会对你改观。”
“人与人之间的际遇和相处也需要缘分,太后娘娘对汐月心存偏见,汐月不敢奢望。”有了那次被灌番红汤的痛苦回忆,云汐月不敢再有所期待,皇太后已经认定了她是狐狸精,只怕日后还会伺机寻事。
看着汐月脸上的淡淡苦笑,楚宸烨也不知该如何回应才好,他不可能寸步不离地守着汐月,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解开母后的心结,让她心服口服地接受和喜欢汐月。
因为皇后和皇太后已经在会场就位,朝臣和二位贵妃急忙起身行礼问安,整齐划一地说着祝福之词。当秦如婳陪着皇太后入座之后,以名相秦仲元为首的朝臣们便纷纷上前和极少在公开场合露面的皇太后套近乎,原本沉寂的会场也渐渐多了几分生气。
不过,这样的热闹很快就因为一个人的到来而瞬间停止,那个人自然长得和茹妃几乎完全一样的云汐月!
短暂的惊诧错愕之后,朝臣们便开始交头接耳,低声揣测着那位绝代佳人的身份,“皇上,这……”身为北冥第一重臣,秦仲元当仁不让地走上前,果断找皇上释疑。
“安贵,宣读诏书。”楚宸烨并未直接回答名相的问题,而是沉声对安贵吩咐一句。
“遵旨。”安贵躬身行礼,展开诏书对着众朝臣念道:“云氏女子汐月,肃雍德茂,温懿恭淑,有徽柔之质,柔明毓德,有安正之美,静正垂仪,特册封为正一品贵妃,赐封号沁妃,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