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琼孙女秦雪青,尉迟恭孙女尉迟燕,也都是十二三岁的好动年纪,闻听上官婉儿陪伴太平公主在英国公府上学武,纷纷不请自来。
再加上英国公的两个宝贝孙女李若云李怡宁两姐妹,几个丫头舞刀弄枪,愣把满严肃的一座国公府给弄得鸡飞狗跳乌烟瘴气。
李宅后面的演武场如今成了李令月等人的专用场地,只要看到这几个小姑奶奶一进去,李家的仆人就全都躲得远远的,唯恐遭了池鱼之殃。
害得李敬业和程伯虎两个有官职的,借着羽林卫需要每日考勤报备,每天不亮就往玄武门羽林卫所报到,愣是混了本月羽林卫考勤第一名。
而李敬业的两个弟弟,李敬献李敬真就没有这么好命了,再加上程伯虎的弟弟程伯献,秦雪青兄弟驸马秦怀玉之子秦英,这几个经常拉帮结伙在长安城里晃荡的纨绔子弟更是时不时地被抓来当陪练,整日给操练的死去活来苦不堪言。
只要李令月她们练得兴起,院子里乒乒乓乓的响声就绝对断不了。当然,比起李令月无人可比的破坏力,秦雪青尉迟燕这两个原本闻名长安街头的大姐大也禁不住自叹弗如。
等李令月将英国公府上练武场内罗列的十八般武艺都演练了一遍,原本平整宽敞的练武场,便像遭了地震洪水灾害一般,到处沟沟坎坎坑坑洼洼,这六岁小丫头的破坏力之强,连数经百战的英国公李绩都为之咂舌不已,最后不得不以整修练武场为由,将这帮姑奶奶暂时放假。
放假第一天,几个丫头在宫门前汇合,带着一帮自侍卫家将,自东市扫荡到西市,东西买了一大堆,吃的玩的穿的戴的一样不落,等折腾到中午,李令月建议说还是去安康楼。
安康楼里的胡姬舞是满长安最好的,安康楼里的桂花稠酒也是满长安最好喝的。
虽然宫里的酒一点不比安康楼里的差,可有那个妖孽五哥盯着,简直连闻闻味道的机会都没有。
年仅六岁的李令月无疑成了这群娘子军的头,这倒不是因为李令月的太平公主身份,而是因为李令月超人似的武力值,简单地说在尚武的大唐长安,小丫头李令月暂时以坚硬的拳头在众贵女中赢得了无可争议的大姐大地位。
今日安康楼中跳舞的是两个陌生的胡姬,这俩胡姬比起苏哈无疑穿着更为暴露,上身的衣衫仅仅裹住胸部,而下身虽然及了脚腕,却薄透的连肉色都暴露了出来。
其扭动之间让人喷鼻血的程度一点不比后世的钢管舞脱衣舞差。楼上楼下的客人一双双眼睛简直要冒出色星子来。
上次跟着李弘来,与婉儿是穿了男装的,今次这么一大帮子,全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安康楼门前迎客的胡姬和伙计一看来了一群骑着高头大马的贵女,顿时傻了眼。
话说这胡姬酒肆可是只为男客提供娱乐及特殊服务的地方,来这么一群小丫头级别的客人,可如何招呼?
被人拦在门前不让进,脾气不好的秦雪青一巴掌把拦路的伙计给扫到一边,嘴中高声嚷嚷着,“让你们老板出来,凭什么不让我们进?”
“大小姐,大小姐,鄙酒楼真是不适合招待女客,这个这个,还是请各位小姐往康顺楼去吧。”老板一见秦雪青尉迟燕顿时一个头俩大,这两位小姑奶奶可是长安城里有名的母老虎,等他再抬眼看到二人身后的李令月,简直下跪的心都有了。
这不就是那天大闹酒楼的那位小祖宗吗?寻常被人闹了酒楼,只要告了万年令,多多少少都会从闹事的人那里得到些赔偿,可那日往万年县衙去,却被人严肃告知,若想继续在长安混,这事今后提都不要提。自己一个开酒楼的那经得起这么折腾,再有这么几次,自己这酒楼还用得着开吗,干脆直接关门算了。
“各位姑奶奶,可怜可怜小地吧,小地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幼儿,拉家带口,全仗着这酒楼糊口,请姑奶奶们给小地条活路吧。”
眼见这帮子小姑奶奶横眉立目就要往酒楼里冲,穿着员外氅平日里一幅富商模样的老板,扑通一声跪在秦雪青面前,四五十岁的人了,竟然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李令月那个郁闷啊,心想今个竟然还有钱没地方花了。人家为了不让自己这些人进楼,连老母跟幼儿都拖出来了,只好气呼呼地带人转道康顺楼。
也不知道是心情不好的原因还是怎的,李令月只觉得那康顺楼里的饭菜无比难吃。
李令月闲了下来,玄武门外左右羽林卫所的大小军官们却倒了大霉。
隔三岔五,就有人被太平公主请到校场上进行武技对练。
话说那可是大唐最最尊贵的小公主,谁敢不要命下狠手攻击?
结果就是,每一个抱着敷衍的态度,在无可奈何的心态下硬着头皮走上场去的军官,不是被李令月揍得鼻青脸肿哭爹叫娘,就是被砍得丢盔卸甲狼狈逃窜。
如此几次,这些原本出身贵族,每日里到羽林卫所点卯混日子的军官们,纷纷被打了鸡血似的,对自己靡下士兵进行了有史以来气氛最热烈态度最积极的秋日大练兵。
就像塔罗牌效应,京城里精英部队突然开始了异于往常的操练,那些镇守边关的将军们自以为是地以为嗅到了什么不寻常,也纷纷操练起士兵。
大唐上下的将军们,在小丫头的无意之举带动之下,举国秣兵厉马,很将周围的小国吓得不轻。各国君主纷纷派细作往大唐长安与洛阳两地打探消息,想知道这李大帝下一步是不是想出兵收拾谁。
现在,整个西内苑校场之上,锦旗招展,人欢马嘶,一片沸腾景象。
人家都在练兵了,就算自己是公主也不能去捣乱。
望着没有了自己地方的演武场,李令月闲不着的小脑袋便又开始琢磨起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