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打那尔轰的日期临近了,但是战斗策略迟迟没有定下来。岸古隆一也的确是个人才,通过调配,把那尔轰经营的滴水不漏。而对于周边的据点,也做了加强,防止抗联的调虎离山。岸古隆一可没少上过这一招的当。
现在的形势是单凭二师的实力,别说是现在的那尔轰,就算是其他的据点,都有些力不从心,有时候实力不是单凭谋略就能弥补的。而其他的兄弟部队对于杨俊恒的支援则反应冷淡,毕竟这次打出的是杨军长的旗号,而他们对假扮杨军长可都是持反对意见的。他们都等着看杨俊恒的笑话呢。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经过小鬼子的封锁扫荡,整个二师缺人少枪,根本没有一战之力。这段时间杨俊恒也是愁眉不展。原先他的计划是跟兄弟部队配合,牵制住敌人兵力,没想到最后根本没人来帮忙。
曹饱自己知道自家事。自己这个身份之所以没有被拆穿,是有人等着看笑话。现在已经不是自己身份真假的问题了。如果自己的身份被拆穿,那么对于抗日军民的打击将是巨大的,比之原先的阵亡的打击更大,而杨俊恒也必将被推倒风口浪尖。所以这场仗不但要打,而且要打的漂亮,要打赢。
曹饱已经学会了骑马,他的那匹马还是杨俊恒那匹马的后代,也称得上是匹好马。曹饱一个人骑着马漫无目的的走着。这些天来,他也是绞尽脑汁,把杨俊恒教给他的所有战术都想了一个遍,甚至于连三十六计都挨个推敲了一遍,但还是一筹莫展。这就好像是一个幼儿跟壮汉摔跤一样,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不知不觉间来到了松花江边。此刻的松花江已经完全被冻住了,正有行人在冰上往来。曹饱下得马来,做到江边,随手拿起旁边一根树枝,百无聊赖的敲打着。
远处的欢呼声吸引了曹饱的注意力。曹饱走过去一看,只见几个青年正在从冰下往上拉网,里边的鱼儿正在活蹦乱跳着,旁边几个少女正在着急忙慌的把跳出来的鱼捡到水桶里。甚至于有的鱼儿在冰面上蹦出很远,让捡拾的少女颇费了一番功夫,引来一串笑声。看着冰下那波涛汹涌的江水,曹饱只觉得自己突然间好像抓住了什么。然后迫不及待的骑马向着二师驻地飞奔。
曹饱返回来的时候,杨俊恒正在跟几个参谋看着地图,商量着对策。
“我想出破敌的办法来了。”曹饱一进门,就迫不及待的高声叫道。
“什么办法?”杨俊恒有些急切的问道,他现在也是有些病急乱投医了。
“渔网,好多鱼啊。”曹饱张牙舞爪手足舞蹈的比划着说道。然后就看到包括杨俊恒在内都用诧异的目光看着自己。想想自己说的话,曹饱自己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自己刚才的确是有些语无伦次了,他们该不会怀疑他们的杨军长被急疯了吧。
等到曹饱冷静下来,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后,发现杨俊恒跟那一众参谋都有些无动于衷。
“不行吗?“曹饱有些弱弱的问道。毕竟这是自己第一次出谋划策,他也有点拿不准这个方法有没有可行性。
“哇,杨军长太帅了,不愧是军神。”一个参谋猛然间高兴的跳了起来,激动的吼道。其他的参谋也是高兴的手舞足蹈。杨俊恒紧皱的眉头也是舒展开来,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他欣慰的拍了拍曹饱的肩膀,然后对着身后的警卫员命令道“请营以上干部到会议室开会。”
1940年三月二十日,注定是一个不平常的日子,今天就是杨军长攻打那尔轰的日子,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尔轰那个小地方,战前的压抑气氛使得每个人都有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但是杨军长却始终没有来。眼看着太阳就要落山,杨军长仍然杳无音信。
“中佐,那个姓杨的不会是怕的不敢来了吧。”张秀峰有点承受不了这种压力,借机说道。
“八嘎,你以为杨是你吗?”岸古隆一训斥道。其实他的心里也是着急万分,但他跟杨打过多次交到,他坚信杨一定会来。可是无论是蒙江县还是其他地方都是一片太平,随着时间的推移,就连他也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难道杨真的看到自己的布防害怕的不敢来了?
蓬的一声,一朵艳丽的烟花绽放在暗黑的夜里。已经昏昏欲睡的人们不由得打了一个机灵,接着听到人走马踏的声音,正由远及近的向着那尔轰而来。
“杨终于来了。”岸古隆一也是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有的时候等待真的是一种折磨。
“杨司令来了,杨司令来了。”那尔轰的百姓,周边的百姓心里暗自的祈祷着,祈祷他们的杨将军能够旗开得胜。
“哪个是岸古隆一,让他出来说话。”曹饱跑马到阵列前边,对着城墙高声叫道。稍微落后的杨俊恒自己都感觉到有点不好意思,因为曹饱的确是太招摇了。本来杨俊恒送给曹饱的马是黑色的,但自从定下傍晚进攻的战略后,曹饱就坚决的要把自己的马涂成白色。于是曹饱的马在一片漆黑的夜里是那么的显眼,想不受关注都难。另外他还硬是缠着杨俊恒从本就拮据的军费里抽出一部分赶制了一件军服。军服是曹饱自己设计的,按照他的理论,他代表了抗联的形象。而且今晚的军事行动需要他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军服的料子暂且不论,单说样式,就算是心理素质超高的杨俊恒看了也是爱不释手。所以杨俊恒暗自以为这是曹饱假公济私,想想自己还从来没穿过这么帅的军服。的确,这件军服是曹饱根据前世看到的开国元帅结合一下国外军装设计的,另外还增加了一些古代铠甲的元素,再配上高高大大的神采,还真是颇有种威武不凡的感觉。当然,杨俊恒是不会承认这点的,他自动把这种效果归到了人要衣装佛靠金装之列。
岸古隆一也是愣了。他以前也见过杨军长,虽然只是远远的见过,但他可以确定杨将军从来没这么骚包过,没错,就是骚包,整的自己跟一个白马王子一样。岸古隆一开始真的怀疑可能杨将军真的没有被击毙,可能原先看到的杨将军都是替身,眼前的才是真正的杨将军。岸古隆一由己及人,一个堂堂的军长,一个诡计百出的将军,怎么可能肚子里都是草根呢,那样根本不可能满足一个人基本的生活所需,更罔论什么打仗作战了。
“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杨军长?”岸古隆一在中国也有些年头了,基本的对话还没有什么问题。
“给我打。”曹饱很是骚包的剑指着岸古隆一,大声的下命令道。岸古隆一直气的想要吐血。他本来以为所谓的杨军长把他喊出来是要讲些什么话,没想到自己刚露头,对面就发动了进攻,岸古隆一感觉到自己被人耍了,而且他还怀疑杨军长之所以把自己叫出来是为了枪手打自己黑枪。而刚才的确有一颗子弹贴着他的发梢,吓得他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曹饱发出了进攻的命令,就很是自觉的到了后边。耳听着子弹在空中搜搜的飞翔,天知道什么时候哪颗子弹就照顾到自己头上。
看着被重重保护在中间的曹饱还在那有些抑制不住的颤抖,杨俊恒感觉自己的老脸都有些红了。他慢慢移到曹饱跟前,小声的说道“杨军长向来是冲锋陷阵在第一线的。再者说你这样里三层外三层的保护着,今晚的计划怎么办?”
“演戏罢了,难道你还当真了啊?”曹饱瞪着大眼珠子,很是诧异的看着杨俊恒,就好像看白痴一样。
“杨军长中弹了。”曹饱压着嗓子叫了一声,然后就在杨俊恒诧异的目光中趴到在了马上,然后右手一拉缰绳,向着东方跑去。
这一声对于正在攻城的二师来说,不啻于晴天霹雳,然后只见得二师的队伍开始出现了混乱,不多时就成了抑制不住的大溃败。
“给我追击。”岸古隆一右手抚摸着脑袋上的擦伤,满脸狰狞的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