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碧落惊奇。
但是,一想到蓬莱岛的那些道士,清风谷的雪清,墨离等等,也就不认为他们的话是吓人了。
“为什么我们魔门要出世?现在不是挺好的吗?”狄碧落想不明白。
“不好!”白云直截了当的说,“一百年前,我们魔门在江湖消失,而现在重现,既是宿命,也是你的使命。”
使命?
狄碧落还真不乐意承担起这样重大的使命!
看出她脸上的不屑,白云接着说:“既然你都已经是命定的天魔至尊继承人,你已经是避无可避了。而且,能成为天魔至尊,几乎都是所有武林中人的梦想,你如果知道我们魔门的力量,你就不会想逃避了。”
“魔门有什么力量?”狄碧落问。
“这些我们是暂时不会说的,一切都必须得等到你成为合格的天魔至尊为止。不过,在这之前,我们两兄弟是绝对听从你的差遣,你想要什么,我们就给你什么……”白云说。
“哦?想要什么就给什么?”如果不是力量的绝对强大,狄碧落知道他们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
但是,自己什么都不需要!
“就算你什么都不需要,你都改变不了你是天魔至尊的事实了。除非,等到下一个继承人出现替代你。”白云说,“别犹豫什么了,我们还有几千个门下等着你带领他们走出暗黑呢。”
几千个门下?
狄碧落再次咂舌。
他们不会个个都如这两兄弟是上百岁的老妖怪吧?
清风谷上。
雪清老人正坐着观天象,看到天上突然发生的变化,不由一震,神情凝重:“魄,希望你留在她身上一半的血液能控制住魔性!”他望着天际那颗最亮的星星喃喃自言,摆下了阴阳八卦阵,企图扭转命运的齿轮。
可是,那八卦图忽然出现了怪现象,竟然阴阳两极溶为一体,变成一滩莫名其妙的黑点。
“这……算是什么?”雪清大惊,参透不了其中的机缘,只能默默祈祷百年之前的那场腥风血雨的毁灭不要再出现。
夜深。
狄碧落独自一人站在空旷的野外,仰望着天上的星空。
星光点点,柔和地散落在她的身上,如披上一层薄薄的轻纱,美丽清新。
她把手心放在额间那微凉的蓝宝石上,轻轻呼唤了:“雪魄哥哥,雪魄哥哥,雪魄哥哥……”
天际上一颗星芒突然光芒四射,在天空中滑过。
流星?
狄碧落很后悔没能及时许愿。
听说,看见流星的时候,你若能及时许下愿望,那么,它就会帮你实现。
可是,有谁能在那么的一瞬间把愿望说出来?
所以,这个流星愿望永远都不过是一美丽传说而已。
“雪魄哥哥,我想你了,呼唤你三声,你真的会出来吗?”狄碧落喃喃说道。
想到自己要成为恐怖的天魔至尊,她的心实在是有点彷徨。
以前,她很希望自己一生过得轰轰烈烈,创造无数的传奇,但是,自从认识墨离后,她觉得,一个人无论多么的辉煌过,最终也逃离不了死神的命运。
在杀尼诺百万大军,看到尸体横陈,遍地哀鸿的时候,她不是不心悸。
她真的不想这样漠视和践踏生命!
所以,在众将士提议她乘胜追击,直捣尼诺黄龙的时候,被她拒绝了。
她知道,她不是没有这个能力,只是真的不想让这些野心造成更加的冤孽,民不聊生,百姓流离失所。
现在,戒环封印解除,魔门的人又都被她召唤而出,难道,又要她带领魔门之人,进行下一轮的血雨腥风吗?
这样做,有何意义?
正在她凝神思考的时候,忽然,眼前飘落了一白色身影,正含笑着望着她,一脸的静谧和圣洁。
“雪魄哥哥?”她惊喜地叫了起来,定定地望着眼前,担心是在梦幻之中,竟然不敢扑上前投入他那散发着芝兰芬芳的温暖怀抱里。
雪魄张开他的双臂,含笑地抱住了她,柔声的说:“碧落,你可好?”
触摸到他身上那真切的问温暖,闻到他身上那熟悉的芝兰芳香,狄碧落那彷徨的心突然无比的安定下来。
“雪魄哥哥,真的是你,呜呜……”
雪魄摸了摸她的头发,说:“是我呢,我听见你叫了,就赶下来了。”
“你不是变神仙了吗?怎么还能随时下凡的?”狄碧落欣喜地问。原来,雪魄哥哥真的一直没走远,只要她呼唤他,他就会出现。
“呵呵。”雪魄淡笑着。其实,作为仙人,除非上头有任务派遣,否则,是不能随时下凡的,每次动了凡心,下一次凡,他的灵力和仙气就会减弱点。
不过,他不在乎,只要能看见她的笑容,哪怕是再次轮回,他都不怕!
狄碧落把自己有关魔门的疑惑给雪魄说了一次,然后皱眉问他:“雪魄哥哥,你说,我该怎办?我会不会变成了人人憎恶的魔?”
雪魄望着她那双疑惑的双眼,说:“碧落,是神是魔,都不过是一念之差,心中有魔,自然就成魔,心中无魔,没人能逼迫你成魔的!”
“所谓的魔门,当初之所以被称为魔,只不过他们心生魔念而已。哥哥相信你,魔不魔,你自己能控制。”
狄碧落有点明白地点点头。
对呀,既然自己是天魔至尊,那么,一切都是在自己的号令之中,可以洗劫武林,也可以维护武林。
想到这,她信心大增,不由自主地转了一下指上的戒环。
一股黑色的漩涡再次在她指上凝聚,巨大的热量开始迅速袭击着她,让她全身如被火燃烧似的。
“雪魄哥哥,我好难受!”五脏六腑都烧了起来,头也痛得快要爆炸,她痛苦得几乎在地上打滚,“你快点帮我找魔瞳过来,只有他能帮我降火!”
雪魄神情凝重地搭了搭她的脉搏,然后把手指覆盖在她那戒环上,念念有词。
热量终于消退下去了,狄碧落如劫后余生,虚脱地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透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