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金瓶儿有些头痛的起身。是的,现在不是该想这房子的主人是谁,而是在想,轩儿的病到底好了没有,虫草到底有没有效。还有就是,进了八王府,柳雪蝉与凤阮天接下来会怎么对付自己,当然她还要怎么样才能逃出去。
窗棂,屋阁,猛的一阵摇晃!
果然,全上了锁!这个凤阮天,竟然把她当犯人一样囚禁了,到底想干什么?难道这次她冒险回来救了轩儿,他一点感激也没有吗?一定要把她逼上绝路?
想到这里,金瓶儿心间蓦地鼓了一口气,狠狠的,想要释放,最终又憋了回去。
就在金瓶儿有些气馁的坐回床榻时,这时一阵细琐的开门声响起。金瓶儿腾的站起身来,打算冲出去。
可是,没待她有所反应,门就再次被琐上了。
进来之人一身紫袍,英俊的五官略为邪魅的同时,带着一股男人特有的威慑力。尤其是他黑色的眼睛深邃神秘得令人联想到无星的夜空。当他看到充满防备的她时,他浅浅一笑,他的笑容优雅而冷漠,带着一股高贵不凡的神气。
“你醒了?”他端着手中的饭菜,一脸从容的扬唇问道。
面对这突然跟换了一张脸似的八王爷,金瓶儿从心底溢出一丝不安道;“你想怎么样?来明的,别跟我笑里藏刀子。”她是最鄙视这种人了。
“哈哈,想不到你在外流浪的这些日子,还学了这些江湖话,不错不错!”
听着凤阮天那近乎讽刺的夸奖,金瓶儿恼怒极了;“好了,别跟我废话,轩儿到底怎么样了?”
谈到凤允轩,凤阮天脸上的笑意似乎更盛了,只见他阔袖一扬,眉宇间露出一丝豁达的笑意;“轩儿?哈哈,不用担心,他服了你送来的药草以后,身体已经复元了,相信不到明日,便可下床行动自如!”
“真的!”金瓶儿黑如宝石般的眸子,顿时绽放出无尽亮光。
“当然!”凤阮天大气磅礴的回道。
“好吧,接下来,说说你该怎么处置我吧!”反正轩儿现在病好了,他又把自己软禁在了这官淑阁里,她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既然无法挣扎,那就只能选择沉默。
“处置?”凤阮天听罢,眉宇微蹙,随后似想到什么般的露出一抹如暖阳般明朗的微笑。刹那间,金瓶儿还以为自己是看到了幻觉呢!是的,这个人怎会对她这样的笑?
“处置!是要处置!本王已经想好了怎么处置!”连续说了好几个处置的凤阮天突然正色严肃道;“不错,本王打算把八王爷回府之事,公诸全天下,这就算对你最好的处置!”
“什么?”金瓶儿听完,下巴都差点掉了下来。这个变态说,要把她回府之事公诸于全天下,那就是说,他在召告全天下,他要怎么处置她吗?果真是心肠毒恶,可恶的家伙,恨她金瓶儿不如一刀捅了来得畅快,竟然还要告诉那么多人知道,正所谓士可杀,不可辱。想不到,他竟然残酷到杀辱同并了。
“你不用诧异,本王是想让全天下知道,你是本王的人。八王妃,是你的!你——是本王爷的!”
他一字一句的话语,像是在宣誓什么,又像是在豪夺什么。
金瓶儿差点没直接晕过去,他他……他……的意思是,他还要让她当王妃吗?还要让她当他的人……
“怎么?是不是受宠若惊了?本王的瓶儿?”望着金瓶儿那空洞的水眸,瞪得如清泉般透亮。凤阮天,竟忍不住勾起她尖瘦的下巴,想要一亲芳泽。
暗知事态不对的金瓶儿,猛的弹开;“表叔,我不是吓大的!”
“什么?你唤我什么?”某人脸色一青,额头蓦地降下三条黑线。曾经,最喜欢听到的话语,此刻却成了他最大的禁忌。
金瓶儿天真的眨眨眼,一脸无辜道;“怎么了?我的亲表叔?”
凤阮天捏住她下颚的手猛的一沉,黑瞳陡然射出一道阴寒之色道;“你是在故意激怒我吗?”
金瓶儿缩了缩脖子,想躲开他的摄制,谁知只是徒劳,她有些气愤道;“难道不是吗?你是我表叔,这是赤果果(和谐)的事实,莫不是,你想改变些什么?”
凤阮天听罢,大袖一扬,面色阴沉得如腊月风霜。只见他狂傲的低下头,半眯着慵懒的眸子轻轻在她耳畔呢喃道;“不错,本王是要改变一切。瓶儿,别忘了,曾经我可以是你的表叔,但是现在,我亦可以是你的夫君!你的——丈夫!轩儿,的娘!”
“夫君……”金瓶儿一愕。
“不错!”
宇轩阁……
青烟缭绕,器皿家具纹丝不动的摆在原地。那刻有龙凤媲美的棕色案几,上面所放的热茶,时而洋溢出,缭缭清香。
屋内三名相貌不凡的男子各自蹙眉深凝,似乎在为一件极度困扰的事情,而烦忧。尽管茶香来袭,三人也丝毫不为所动。那沉闷的气氛,直至违持了约摸一柱香的时间。
“大哥……此事真的不能再等了,今日已是第三天了!”一向以冷静多谋著称的慕容弦,此刻再也按耐不住内心的空虚与害怕,朗声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三天,如三年般漫长,她的突然离开,让他不能不为此动容。每日起榻的第一件事,就是满怀期盼的等她回来,可是望着旭日初升,又见落日坠下,然而无论他寄托了多大的希望,最终都以失望告终。
这时的萧煜祺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脸懊恼的说道;“这赵宝还真任性,我只不过跟他开开玩笑,想不到他就真闹起性子来了。消失了三天,他到底去了哪里啊!”这三天,总感觉身边少了些什么的萧煜祺,也如在地狱煎熬般难受。现在的他,虽然神色还有些傲慢,不过他的内心已经悔恨了千遍万遍。如果说时光能够倒流,他想,他绝对不会去骗那个现在让他们心急了三天的呆子。气走了他,生活似乎了无生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