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的慕容弦,虽没有宇文瑾渊那种排山倒海,气吞山河的气概,但他的温和亲切笑意,如邻家兄长。他面容是那样的平和温暖,就像久别的亲人,心与心相连,手与手相牵,此刻金瓶儿多想拉着他,互相倾诉着这重逢的喜悦。他就是如此和谐,融洽,又俊美得恰到好处的完美男人!
然而蓝衣的萧煜祺,还是那般纯净可爱。是的,哪个男人的眼睛能有如此美丽,能像他一样黑白分明,如暗夜接近于晨。他的眸光,让人不敢在世间注目,只能在梦里依稀回忆,谁的眸光能清澈见底?如泉水之波也没有如此清亮透明。那动人之功,摄人之力,将日月光华尽收眼底。也许,天下也只有他萧煜祺的眼神才能够这样神气,流光溢彩,明亮如洗。饱含着男人该有的深情,又不失孩子的天真。
可是,当三个男人又发现了她的存在时,又是怎样的表情?
她,金瓶儿的永远是那样的特别。她的每一次出现,皆通在每个人的心里掀起一阵惊天巨浪。
如果说,上次的浪花可以穿透城墙,哪么这次的巨浪,足以湮灭树木高山。
一身红服的她,美得是那样的惊人!
她莹莹如水的眸光,如同掩映在流云里的月亮,看到他们时,她眼里充满了无尽的希冀,那黑色的瞳孔,灵巧一转,仿佛能洞察世理,勘破风尘,道破天机。将那些纷纷扰扰抛于脑后,自留一翻藏在心底。
就凭这样一双眸子,就足以令人窒息。以至于,她还有一双透如远山的清眉,美丽自然得如墨水点染!
她凝神望着他们,突然樱唇浅扬,微微的笑意带着点点婉转与温和,竟有说不出的轻松舒展,飘逸脱俗。这时,她摆动红裙,款步上前,风采万端,如流云般轻柔爽朗,如泉水般明净舒适,又似柳荷般楚楚动人。太多,太多……太多的美此刻是无法言喻,也许此种神韵只可心领神会,待要描述时,已然忘言!
是的,这身新娘打扮,太美了。也许外表上的美,已经不足以触动人心,而是在于她一颦一笑,一言一行之中,而散发的内在韵味。
就在所有人沉浸于这份唯美如画的场面中,率先回过神来的宇文瑾渊朗喝一声;“全都退下去!”
尽管大家都贪念着这份世间仅有的美时,但同更惧怕宇文将军的威严。在这无奈之下,众士兵也只能恋恋不舍的纷纷退下。
金瓶儿见警戒都消除以后,立即在原地旋转一圈道;“哈哈,我回来了!”她的动作是那样的无辜,像个孩子,又像一只蹁跹起舞的蝴蝶。
是的,如此调皮,又淘气,却让人拿她无可奈何。有一瞬间,宇文瑾渊累积了两个月的担心与忧虑之火,蓦地消失殆尽。这一刻,他只想贪恋与眼前的美好,而将其它怨怒抛之开去。
“真的是你吗呆子?”萧煜祺颤颤微微的说完这句话,有些不可思议的伸出手去探探她的额。可是当他的指尖即将要触碰的那一刻时,他却犹豫了。
望着脸红得如火烧云的萧煜祺,突然如此生疏,金瓶儿有些不习惯的拉过他的手,然后搭在自己额头上道;“是我啊,是我啊,萧洒哥,我回来了,你想我吗?”
当修长的在掌,真实的触碰到她那光滑细腻的额骨时,萧煜祺全身上下,不由自主一阵颤栗。那似被电波击中的感觉,让他倏地缩回手,结巴着说道;“你这个该死的呆子,谁想你了,凭什么想你,我才不想你!”
望着突然像变了一个人的萧煜祺,金瓶儿刹那惊呆了,这小子,怎么突然像鬼上身似的,耳目通红不说,眼睛仿佛都要喷出火来了。而且,双手都紧紧握着,青筋都鼓了起来,他是要打人吗?
望着水瞳布满惊惧的金瓶儿,萧煜祺这才发现自己方才有失常态。可是,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明明担心他都担心到快要疯了,此刻见了他自己却是那样的想要奏他。是想发泄吗?发泄这两个月来自己的自责与担心,还是发泄这小子一声不吭的走了,又出现。让他欢喜,又让他莫明失落?
这一切,似乎不重要了。萧煜祺害怕的是,他又会再次离开。
所以,下一秒,他不顾所有的将他搂在怀里,语气浮燥的喊道;“呆子,别走了,上次是我不好,我不该骗你,我不该做捉弄你,害你被大哥骂。我知道你恨我,以后你慢慢折磨我便是,你不要再突然失踪了好吗?”
金瓶儿感觉自己被搂在萧煜祺的怀里,简直快喘不过气来。此刻,她也忘了男女之别,嘴巴像一只离开水的金鱼,一张一翕,一副缺氧之状,看在慕容弦的眼里,分为担忧。
接着,慕容弦一把推开萧煜祺,语气颇冷道;“三弟,别激动,有什么话好好说!”
“是啊,好好说,好好说啊。再说,我离开军营这事,也不是因为你,而是我真有重要事情!”金瓶儿一边张大嘴巴吸呼,一边缓慢的解释着。
“什么?不是生我的气?”萧煜祺愕然得不知所措。
“是啊,我是那么小气的人么?这么点小事,我至于耍这种脾气吗?”金瓶儿说得极其委屈,然而把自己做错的事情,摘得一干二净。
“你不是为了我,那是为了什么?”萧煜祺黑着脸问道。一直以来,误会自责了两个月的萧煜祺,一直认为金瓶儿出走之事,与自己有关系。此刻却发现,没有一点关系。他不但没有半点惊喜之色,反而郁闷揪纠不已。那这么说来,这些天,他都瞎操心了,这个呆子完全没把自己放在心上嘛!
“我……”金瓶儿正想解释,可是一想到这样一说,自己身份不就完全暴露了嘛。于是在找不到借口之前,她只能装傻的东张西望着;“你说,这明天,会不会下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