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一声推开房屋,金瓶儿只觉得热血升腾,头脑晕眩,不到片刻,就有一股暖流便从鼻孔涌出。
“喟,还站在那干嘛,没见兄弟们都在换衣服吗?把门快掩上!”
“是啊是啊,快关上,要让一会视检的宇文大人们看到,那会受罚的。”
“对啊,兄弟你还愣着干嘛,快关上啊!”
“碰——”
一道震天响声,金瓶儿将一切春色避之门内。
“咦这兄弟怎么了?”
“疯了吧,怎么见到男人的身体还跟个娘们似的。”
“是啊是啊,这人真是……”
即使门内还传来一道道不解的埋怨声,但此刻她已无暇听得进去,现在的她只觉得脑海里不住的浮现出,各种姿态的春宫图。有站着的,有躺着的,又斜着的,有歪着的,还有跪着的,还有一大片末经采摘的金黄“菊花”!
哦滴个天啊,那个邪恶啊!
约一刻钟过去,金瓶儿这才颤颤巍巍的推开房门。
屋内的士兵皆以将脏臭衣物换洗完毕,现在大部分都穿着一条灰褐色的裤衩躺在草席上休息,有的则背倚着背讲诉着家乡的趣事,还有些辛勤的士兵便用树枝在地上练字写诗。
金瓶儿入屋后,大家不约而同的用鄙夷的眼光望她。
她抱着衣物有些尴尬的走到属于自己的位置,突然想起大伙都把衣服换好了,唯独自己没换,那到底该怎么办呢?
“喂,兄弟,你不用换衣服吗?”就在金瓶儿颇为为难之际,这时她身侧的另一名大汉有些疑惑的问道。
金瓶儿脸色有些绯红道;“换换……”
那汉子朗声一笑;“哈哈,那换吧,看你细皮嫩肉的,真不知道裸着膀子是啥样!”
“我……”
“兄弟,刚刚你站在外面干嘛?是不是有啥稀奇的事儿啊?”话语未落,另一个裸着上身的精壮士兵也跟着好奇的问道。
听此人这样一问,金瓶儿悠地灵机一动,连忙跨到门外朗声道;“大家想知道我刚刚看到什么了吗?”
众人一起点头,皆用不明其由的眸光望着她。
随后,金瓶儿将头神秘的探出门外,然后故做一脸兴奋的说道;“兄弟们,你们知道为啥我刚刚不进屋,还流着鼻血往外跑?”
“看到了什么吗?”
“是啊,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众人齐声问道。
金瓶儿得意的点点头道;“是啊,我刚刚看到女人了,而且还是细腰大奶子的女人,那长得个美呀,真是看得我口水都流出来了。”
此话一落,屋内先是一阵死寂。随后,爆发出先前所有的轰动。
“什么?女人?”
“啊?有女人?”
“还是漂亮的女人?”
“天啊,女人长啥样子,兄弟快去看啊!”
就这样,在消息宣布完毕以后,众人如狼似虎般的一起冲出门外。
而一直站在门侧的金瓶儿,立马抓紧时机,待众人离开,猛的将大门关上,然后把栓子提好。
“女人?”
“女人在哪?”
“对啊,哪里有女人啊?”
就在门外议论纷纷,争相评论之际,金瓶儿则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式,扒掉自己的外袍,然后快速脱衣解袜。是啊,时间保贵,换衣得抓紧啊!
这时,那些并没有看到女人的士兵,都纷纷失望回屋,大部分人想找金瓶儿询问个清楚。可此刻,竟见大门已被反琐,众人一齐拍门打窗呼唤不已。
“咦,门怎么关上了?”
“是啊,谁在里面,怎么把门栓上了?”
“对啊,里面有没有人啊?”
“吱嘎——”一声,金瓶儿面红心跳的将门打开。方才由于紧张,将胸部绷得太紧,现在连吸呼都有些困难。
大家望着衣冠不整的金瓶儿独自将门打开,顿时齐声怒道;“喂,小兄弟,你干嘛骗我们说外面有女人,现在又把我们关在外面,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对啊,你什么意思啊?”
“就是就是,哪有女人啊,女人在哪啊。”
面对大家的声讨,金瓶儿心虚的笑着说道;“没没……刚刚真的有女人路过,现在可能已经离开了。兄弟我,真的没骗你们。”
“是吗?那你干嘛让兄弟们出去看女人,自己则把门关上?”
“不错,你干嘛关门,是不是你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金瓶儿有些头大的解释道;“刚刚有老鼠,所以我把门关上是为了打老鼠。兄弟们,你们见谅一下行不?我也是为了我们住的地方能干净,整洁啊!”
“哼,你这小子从进屋就古里古怪的,上次打伤弟兄们不说,这次又搞出这种名堂。你是不是故意仗着自己现在成了宇文大人他们的侍随,好欺负大伙啊?”
“没……没,我真没那个意思……”
“兄弟走,别理他,真是莫明其妙。”
“我……”
此刻的金瓶儿真是欲哭无泪啊,该死的第一天就这样,接下来该怎么办啊?
她又不能明说自己是女儿身,大家现在又误会她,那往后的日子岂不要疯掉?
想到这里,金瓶儿沮丧的坐在凉席旁,满是凄凉的望着窗外。
夜渐渐深沉……
屋内传来阵阵呼噜声,而金瓶儿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想起日后,要在这个军营苦熬,她就有种想撞墙的冲动。
清早,柳树舒展开了黄绿嫩叶的枝条,在微微的春风中轻柔地拂动,就像一群群身着绿装的仙女在翩翩起舞。夹在柳树中间的桃树也开出了鲜艳的花朵。然而,金黄的阳光亦透过树枝的缝隙,照进窗棂,射得屋内顿时一片光明。
躺在凉席上的人儿,酣然而睡。
“喂喂喂——醒醒,起来了,呆子,该干活了!”
“起来,臭呆子,竟然睡得流口水!”
“唔……”睡意朦胧的金瓶儿很费力的睁开眼睛,哇,眼前那张拧在一起的英俊容颜放大了数倍。
“呼……你怎么来了,吓死我了!”金瓶儿腾的立起身,发现睡在四周的士兵们都不见了。靠,都去操练了,怎么也没人喊她一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