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冉新奇的摸摸大红嫁衣,又兴致勃勃的打量着看起来貌似有十几斤重的凤冠,原来的房间已经被装饰一新,随处可见的大红喜字,充斥着强烈的喜庆气息。
“大姐,我不想嫁。”苏小冉拿起喜帕,放在食指上,虽然没有转起来,但还是有一下没一下的转着,声音显得有气无力。
皇甫钺离开没多久,第二天冷轩墨和冷楚箫也赶回了冷月山庄。其实从订下亲事起,冷轩墨就已经派人回去准备了,自己则留下来与葛城智夫妇商量着细节,眼看日子临近,就和准新郎回家准备迎亲了。
“怎么,你不爱楚箫了?”葛倩倩好脾气的笑着,盈盈的水波藏着一丝丝的羡慕。
“不爱了。”苏小冉的语气听上去带着慵懒的闲散,可是态度坚定,没有丝毫的犹豫。
葛倩倩自然没想到苏小冉会做出这样的回答,和所有人一样,从十年前她就认为葛婷婷应该嫁给冷楚箫,两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婷婷,是不是因为想到要跟楚箫成亲,紧张啊?”葛倩倩关心的拉起苏小冉的手,想要安慰,可是她似乎也不曾体会那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大姐,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会幸福吗?”苏小冉直视着葛倩倩,在家住了几天,整个气色都好了很多,真是难以想象她在夫家过着怎样的日子。
葛倩倩握着小冉的手明显颤了一下,伸手理了理苏小冉耳际的发丝,嘴角晕开淡淡的笑容,“婷婷,你会幸福的,你会比我们都幸福的。”
“可是幸福是要自己去争取的。”苏小冉的眼神突然充满了战斗力,“大姐,其实女人不一定就要依附男人而活的。”
“婷婷,你……说什么呢?”葛倩倩觉得心底的某根弦被触了一下,可却又好像不明白苏小冉的话。
“我是说如果两个人不幸福,倒不如一个人。”苏小冉的言词带着与平时不相符的伤感。
可是葛倩倩听罢,只能深深的叹口气,语气里满是无奈,“他不会写休书的,他如果愿意这么放过我,当初就不会娶我进门。”
“大姐!”苏小冉重重的叫了一声,一番语重心长的开口:“离婚,哦,也就是分开是两个人的事,凭什么只有一方有结束权,为什么只有男人可以休女人,女人不可以休男人呢!”
“婷婷!”葛倩倩急叫着打断了苏小冉的话,纤手附上苏小冉的唇,一双水眸紧张的四处张望了一番,局促的说:“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离经叛道的话来,我只当没听过,你以后也不许再对任何人说了。”
“可是休妻是为了对付坏女人的,不应该用来困住好女人,这不公平。”苏小冉低声嚷嚷,有些怒其不争,让她有种有力使不上的感觉。不过苏小冉也明白长时间的封建陋习,并不是靠她三言两语就能说服的,看来拯救大姐的行动她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心理准备了。
“你放心,大姐不是说过了吗,你会幸福的,你不会像大姐这样,你们一开始就是相爱的。”葛倩倩歉然的伸手抱住小冉,低低的嗫嚅:“对不起,大姐给你做了个坏榜样,让你对楚箫没有信心,大姐相信他会对你很好,你一定会幸福的!”
葛倩倩一直反反复复着苏小冉的幸福,这两个字就像咒语一般萦绕在她的周围,却一直无法融入她的生命,那么如果自己得不到,就请让她能看到幸福的存在吧,这样她的生活也不至于只剩下黑暗。
苏小冉的下巴抵在葛倩倩的削弱的肩上,双手紧紧的楼主葛倩倩,双目定定的望着前方,坚定的重述:“幸福——是应该争取的。”
没错,幸福要靠自己争取,她苏小冉不能就这么对现实缴械投降了。于是,趁着夜黑风高之际,一个身形娇小的家伙背着个包袱贼头贼脑的溜出了葛家堡大门。
苏小冉抖了抖肩上的包袱,里面的金银首饰相撞,顿时发出一阵啷当作响的声音,吓得苏小冉心都跳到嗓子眼儿,还好守门的人没啥动静,赶紧脚底抹油。
苏小冉一路晃悠着,发现大街上两边大多数的门都紧闭着,气氛安静的诡异。苏小冉有些害怕的咽咽口水,加快了脚步,终于找到一家开门的客栈,于是朝着那边走过去。
“哟,这不是葛三小姐吗,您是打尖啊还是用餐啊?”苏小冉的一只脚刚跨进门栏,店小二就以五十米冲刺的速度来到苏小冉面前,一边戒备的看着苏小冉,一边点头哈腰,费力讨好的问到。
“不好意思,我不是葛三小姐,我姓苏,叫小冉。”苏小冉十分礼貌的回答店小二,既然要溜出来,当然得更名换姓,要不然凭葛家堡的实力不到三天就会被逮回去的!
“呃……这世上还真有那么像的人吗?”店小二挠着后脑勺自言自语。
“麻烦给我间上房。”不顾小二的疑惑,苏小冉学着电视里看到的语气,并且一直好奇的东张西望,发现其实跟电视上的还是有点差距的。
小二见苏小冉一直彬彬有礼,这才将信将疑的把毛巾往肩上一甩,伸手做出请的姿势道:“您楼上请。”
“谢谢。”苏小冉咧嘴一笑,跟着小二上楼。
“葛三……哦,苏姑娘,您有什么吩咐尽管叫小的。”小二客气的退出门外,最后在关门前还不忘怀疑的在看一眼苏小冉,然后不解的摇摇头退下了。
“哇,自由的感觉真好。”苏小冉把包袱往床里侧轻轻一丢,整个人呈大字型摊在床上,露出甜甜的笑容。
折腾了一晚上的苏小冉也顾不上参观这古色古香、货真价实、极具韵味的客栈,没一会儿便跑去与周公大会合了。
一夜无梦,睡得好极了,要不是肚子唱起了空城计,估计苏小冉还能再睡个天昏地暗。起身,梳洗完毕,拍拍瘪瘪的肚皮,晃悠着走下楼去,准备祭奠她的五脏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