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远在一旁待命,虽然有很专业的妇产科医生在忙,欧瑾钏还是紧张兮兮地抓着他,就怕陆婧有个万一,好利用他这个大神医救人。
不过,他其实真正担心地陆婧肚子里的救命仙丹吧?啧,没良心的男人!
撕心裂肺的痛楚,足足纠缠了她十几个小时,孩子才生出来。在最后一波痛楚中,陆婧昏厥了过去,甚至来不及看看宝宝的小脸。
欧瑾钏得意洋洋地抱着孩子,褪去了紧张的俊脸,此时此刻是全然放心的神色。
“喂,她怎么办?”指了指床上昏睡的女人,袭远虽然已经预料到了她的命运,却还是希望欧瑾钏能发发他几乎就没有的慈悲,饶了这个女人。
欧瑾钏冷冷地对陆婧投去一瞥,轻勾唇角,决然地说,“还能怎么办?她的利用价值已经没了,当然是离开。”
“不是吧,人家豁出命来给你生孩子,你就这么狠地要赶人?欧瑾钏,我真是看错你了。”说完,袭远怒气冲冲地离开,不想再看他这个无情无义的‘卑鄙’小人。
美不胜收的小岛上,一望无际地大海边,一身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子呆呆地站着。长发被海风吹乱,白皙的脸庞经由风的滋润更形苍白,嘴唇紧抿着,眼睛似有神又似无意地眺望大海的远方。
心揪拧着,撕心裂肺的疼痛排山倒海的袭来,对于刚生完孩子的脆弱身体来说,她几乎就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身体轻飘飘的,好像灵魂正在一点一点地离她远去……她还是走到这一步了!
本该是豆蔻年华的年纪,却在那白皙细致的小脸与灿如星辰的黑眸中看不到丝毫青春的气息,反而是一种对生活近乎绝望的痴沥。
这时,一阵果敢的脚步声传来,将她彻底拉入地狱的撒旦噙着邪肆走近她,“为什么不休息?你应该很脆弱的不是吗?”刚生过孩子的身体,可想而知会有多脆弱。
陆婧的眼仍然胶着在海的尽头,对于男人的绝情相待不哭不闹,只保持一径的沉默。
“如果你是想靠这种方式来引起我的罪恶感,我劝你省省吧,我不是个善心人,没有所谓的同情与怜悯能浪费在你这种人身上。你只有一个价值,拥有纯阴性血液的你是破除我们欧家诅咒的唯一筹码,所以我找上了你,所以我让你生下我的孩子。而现在,你很好的完成了任务,也成功破除了诅咒。当然,就像我说的,要多少钱,随你开。但是在离开这座岛的一刻起,你就再与我没有任何关联,更别想靠孩子来接近我或是怎么样。明白了吗?”
陆婧缓缓地扬起头,眼里噙满了绝望的泪水,她却拼命仰头,想要它们别流下来,她不要在这个男人面前表现脆弱。
痛苦、无助、绝望同时啃噬着她的心,她多么想成为一滴水,在太阳的热力下慢慢地变成蒸汽挥发在空中,融入到自由的空气里。
“如果可以重生一次,我发誓决不要这么脆弱!”像是在对大海的彼端说着,也像是在对天上的烈日说着,她脸上出现从未有过的坚毅神色。
最后的最后,就让她再脆弱一次吧!一次就好!
在欧瑾钏转头离开的时候,他并不知道身后的女人正逐渐向大海而去。从最初的缓慢脚步,她开始一点一点融入到海的冰冷里。
身子沉浸在冰冷的海水里,她关闭了呼吸,关闭了心,任凭海浪将她卷得更远更深……
如果可以重生,我不要做陆婧,不要淡然,不要冷漠,不要脆弱,我要成为强者,真正凌驾于男人之上的强者!
“喂,干嘛要救个废物回来啊?遇到点小事就自杀的女人,有什么前途价值可言?”一长相艳丽女子漫不经心地修理着长指甲,嘴里说出的话却还是极其冷血。
“‘蓝’离开,我们需要一个替补,正巧‘橙’在坐直升飞机闲晃的时候看到了这个女人投海,就把她救回来了。无论她经历了怎样的悲惨,这样的她,你不觉得正适合成为我们的一员吗?而且,她长地还差强人意,打造起来,应该不难才对。”另一个女人,鼻梁上挂着金框眼镜,一副算计的眼神不停在昏迷的女人身上打转,脑子里则是已经开始飞速运转她的打造计划。
“‘赤’,你又在打什么主意了是吗?”‘赤’是最聪慧的女人,她从来都这么以为,这个世界上没有能难倒‘赤’的事。
“没什么,只是想看到一只丑小鸭真正蜕变成公主的模样。你不觉得成功将一个人改变成与之完全相反的性格,是件很有挑战的事吗?我已经跃跃欲试了!”
这是哪里?
有些无力地睁开眼,入目的刺眼叫陆婧下意识地闭上了眼,没一会儿又重新睁开才总算适应了强光。
这里哪里?围绕在脑子里的问题困惑着她,记忆仍停留在大海里的她,对于眼前突来的清爽很是不解。
她死了吗?如果是死了,那这地狱也太明亮了点。她以为的地狱会是那种黑暗阴森的深渊!
大眼眨呀眨的,她渐渐发现了异常。房间里到处可见现代化的装潢,女性化十足的房间设计与她以前的房间倒是有异曲同工之果。就连这床边的蕾丝挂帘都像极了她以前的那个。再看四周的摆设,床头柜,梳妆台,衣柜,电脑桌,还有她堆满娃娃的小床,这根本就是她的房间嘛。
难道是她的灵魂回到了家?
“喂,你醒了?”房门被人用力推开,一貌美女子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一屁股坐在床边,一点都没有陌生人的尴尬。
“你是……”
“先什么都别问,一会儿会有人把一切都告诉你的,我来只是看看你醒没醒。还有,这房间是我按照你以前的房间设计的,怎么样,还满意吧?”其实,她很讨厌这种到处挂满蕾丝的房间,不过就当是为了欢迎新成员,她才勉为其难亲自为她的房间装潢,甚至还特意叫人潜进她以前的家,画下她房间的图纸给她。如此大费周折,她还是头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