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睡了多久,大概是胃忍受不了饥肠辘辘,大唱空城计了,陆婧才不太甘愿地睁开眼睛。
眼前一个人影晃动,叫她猛然一惊,正要喊,在看清此人模样的时候又紧急喊了刹车,将要出口的喊声咽下下去。
“你醒了!”季浩然冷着脸坐在床边,“怎么睡这么久?”看了眼腕表,他整整等了两个小时,也就是说,他浪费了两个小时在她身上。换作以前,如果哪个女人叫他等的话,他早就扬长而去了。
陆婧眨了眨大眼,不答反问,“怎么来了?有事?”
“试婚纱!”两人的对话从来都是简短式的,如果两个字能表达的清楚,绝不说三个。
“你决定就好了!”何必多此一举,选择权一向在他手里不是吗?
“我想知道你喜不喜欢。”事实上,婚纱已经在他车里了,他只是忽然很想看她穿上婚纱的样子,所以才会翘了个会议,特意跑来这里。
万盛集团的总经理与翔风建筑的大小姐结婚,毫无疑问的成为上流社会一件大事。
庄重严肃的教堂里,身穿白纱的陆婧挽着一袭燕尾服的季浩然,正在进行结婚仪式。
“季浩然先生,你是否愿意这个女子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贫穷还是康健,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保护她,尊重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是的,我愿意!”他说,话音里是坚定的承诺,无关乎爱情,只是忠贞于婚姻。
“陆婧小姐,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贫穷还是康健,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的尽头?”
“我愿意!”低首,吐口的话只是形式上的承诺,之于婚姻,她并不抱有幻想。
牧师严肃地点点头,随即深刻地说,“你们可以交换戒指了!”
“等等!”来自教堂外的一声吼,一个男人噙着得意的笑大步走了进来,“你好像还没问这里是不是有人不同意他们的婚姻。”
突如其来的状况叫牧师有些无所适从,随即想起自己确实落下这个过程,忙补充道,“请问这里是否有人不同意他们的婚姻?”
“有!”进来的男子高举右手,脸上是泰然自若的从容与志在必得的自信,“这个女人不能嫁给别人!”
白色头纱下的陆婧皱起了眉头,缓缓地将碍眼的白纱掀开,一张熟悉的脸孔映入眼帘,“欧宇钏,怎么是你?”
闻言,男子对她比了个no的手势,“你认错人了,我不是欧宇钏!”
明明就是一张脸,她怎可能认错?这么思忖着,陆婧越发地相信这是场阴谋。
“你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男人的唇角勾起邪笑,一步步接近她,最终在离她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站定。
“干嘛那么冷漠?我们都已经那么熟悉了,甚至你每一寸肌肤我都了若指掌,忘了吗?那个火热的夜……”俯在她耳边,男人邪肆地述说着让人脸红心跳的话。
陆婧心下一惊,那一夜她有印象,但对方是谁她并没有记忆。如果是这个男人,他究竟是何目的?
这时的季浩然猛地将手中的戒指扔在地上,只寒咧地瞥她一眼就大步离开教堂。
现场一片哗然,本是好好的一场婚礼,莫名其妙地被人毁掉,所有人包括陆睿镇都是一脸的不可思议。从窃窃私语到大声议论,然后,所有人都离开。
陆睿镇在离开前还不忘来到‘宝贝’女儿面前,狠狠地抽了一巴掌在她脸上,“恬不知耻,你简直把我的人给丢尽了。”
脸上热辣辣的疼痛提醒她,她的亲情有多不堪。然这些都不重要了,这个男人毁掉了她的一切,也顺便将她想往的平静毁蚀殆尽。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抬眸,与他对视,眸里并无怨恨,却是满满的不解。
“因为我孩子的母亲只能是我的女人!”他如此说,口气狂妄得不可一世。
陆婧不以为然地冷笑,“就算是上过床,也不代表我怀了你的孩子,你未免太大自以为是了。”对于现代人来说,一夜情不过是用来发泄的业余消遣。献出第一次的她都没在意了,他又为何耿耿于怀?
“你已经怀孕了!”他说,信誓旦旦的口吻与眼神里闪烁的自信叫人听来像真的一样,不过陆婧没那么笨,“好啊,那我现在就去打掉他!”这样就与他没关系了吧?
“你敢?”男人猛地抓住她的胳膊,力道之大像是要将她捏碎一样。“你怀的是我的孩子,除非我死,你休想伤害他。”
陆婧被‘绑架’了,不知道姓名的男人将她推上了私人飞机,然后给了她一杯水。她记得当时自己很口渴,就没做他想地喝了下去。再然后,她陷入了沉睡。
不知过了多久,陆婧醒了过来,入目的陌生叫她怔愣了半晌,坐起来开始四处打量,却还是一点熟悉的记忆都没有。
这是哪里?
几乎是她醒来的同时,房间的门被人推开,掳走她的男人大步走了进来。
“你醒了!”噙着淡笑,他拉来椅子坐在床边。看清她脸上的疑惑,却没有费力去解释什么,只说,“以后你就住这,生活会有人照顾,我已经吩咐过下人,需要什么,你只管说一声就好。”
陆婧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你要替我做决定?”这个男人明明长着与欧宇钏一模一样的脸孔,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欧宇钏平易近人,他则是不可一世,两极化的性格叫她有些怀疑,他是不是有人格分化。
“我没有人格分化,欧宇钏是我弟弟!”男人好心地为她解惑。
陆婧咻然瞠大眼睛,惊恐地问,“你怎会知道我的心事?”
男人神秘一笑,“这是秘密!”
陆婧觉得自己很混乱,明明是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换作任何人都要觉得郁卒,她却反而有松一口气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