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猜谜吗?”不是庄书兰小瞧四儿,而是她的实力只有那么一点。
“四儿不会,但小姐您会啊!”四儿笑眯眯地央求着庄书兰,“小姐,您就去吧,您瞧那头彩真的好丰厚啊!五十两黄金呀,四儿长这么大了还没见过黄金是什么样子,更不用说是五十两了!”
“原来你还是个财谜!”庄书兰也不想打断四儿的兴致,但又不想在这种场合出头,“这样吧,我们同去看,我把答案告诉你,你就以你的名义去参加,得来的彩头你分我一半就好!”
“行!”四儿乐不可支,“不过,小姐,我们真的能中头彩?”
“当然!”庄书兰翩然一笑,“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要那个头彩的喔!”
“好狂的口气!”旁边的一个书生开口了,满满的鄙视,“灯谜可不是小姑娘想像的那般简单,说话前还是先惦惦自己有几斤几两重,免得闪了舌头!”
“关你什么事啊!死书生,我家小姐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四儿不依,张口呛声。
“说话粗鲁,一点教养也没有,还小姐!哼!”书生继续鄙视。
“你……”四儿瞪目,立即双手插腰,准备大吵一架了。
庄书兰见四儿火了,赶紧拉了四儿的手,轻轻一拍,安抚着四儿的怒火:“四儿,别跟他一般见识!就当是一条狗对我们狂吠罢了,难道你还要跟狗以吠吗?当心惹得一嘴狗毛喔!”
“噗哧!”一声,四儿笑出了声,看那书生气急败坏的模样,心中的气也消了不少,暗叹还是小姐骂人高超。
但书生不依了,被人明地里骂是狗,什么君子风范一下子全没有了。顿时红了眉毛绿了眼睛,指着庄书兰大骂:“臭女人,你给老子说清楚,骂谁是狗呢!”
“我有骂过谁是狗吗?”庄书兰轻挑眉,漫不经心地问,淡淡地扫一眼因书生大吼声而吸引过来的围观人群们。
“你刚才骂我是狗!”书生义愤填膺地指控。
“喔!原来你是狗啊!”庄书兰恍然大悟地点头。
一语出,引得四周一阵哄堂大笑,书生气白了脸,怒视着这个草绿色衣装的女人一副云淡风轻样,火气更是大了,但他也意识到自己这样地生气较于她的漫不经心,只是从气势上来看就已经输了她一大截了!“好!你记着!今天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下次可没这么幸运!”书生面红地指着庄书兰,就算气质上不能胜,但威胁一下她倒是可以办到的吧!
“呵!”庄书兰轻笑,淡淡地扫了那书生一眼,还是一介布衣,“百无一用是书生,这话说得果然不假,居然威胁两名弱女子,真不知你的圣贤书读到哪里去了!”
一句话,再次引起哄动。
“庄姑娘此言差矣!”人群里传出一道不同之音,而围观的人也自动地让出一条道,让那人突显了出来。
是太子!庄书兰眉头轻蹙,打量着百姓装的司徒修南,缓缓地道:“这位公子,此话怎讲?”
“庄姑娘也是出自书香门第,算起来也曾是书生。庄姑娘这样否定书生百无一用,岂不是在否定你自己吗?”司徒修南打开纸扇轻摇着,神态自若。
书生见有人出来给他撑场面,气势一下子高涨了不少,也连连点头附和着:“对呀!对呀!”
“哼!”庄书兰微扬唇冷笑一声,“我可从来没说过我走这条道是正确的,所以我自我否定又如何?”
司徒修南怔了怔,虽早看出这庄书兰对官场上的事不是很进心,但没料着她居然敢当着他的面说出来,她还真是大胆哪!“好,好,好!”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后,司徒修南咻地方一声将手中扇子收拢,微笑着问,“那庄姑娘认为哪条道才是你的正道呢?”
正道?他还真与自己讨论上了!“公子,现在是猜灯谜的时候,可不是谈什么人生理想抱负的时间。如果公子要谈可以去找志同道合之士,民女还要猜灯谜,恕不奉陪太子……公子了。”庄书兰盈盈福身,故意将称谓改为民女,也故意说错话——如果这群围观里的人里有几个头脑好用的,自然就会听出这其中的奥妙。
可惜让庄书兰失望的是,这群人纯是为了看热闹而看热闹,脑子都是用来装饰的,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话里的问题!
司徒修南倒也明白庄书兰的意思,勾唇一笑,向庄书兰走了两步道:“庄姑娘所言甚是,倒是我大意了。既然要猜灯谜,那我也随庄姑娘一道看看这灯谜吧!也许还能得个彩头什么的也说不准呢!”
庄书兰不置一否,也不搭理他,拉着四儿看起灯谜来;司徒修南往人群里使了个眼色后也跟在庄书兰后面把玩着写在灯笼上的文字;而被凉在一旁的书生在发现这两人的谈话间有种熟人的味道后,也没在继续缠下去了,一个本来就难对付了,后面来的一个也不是个好缠的家伙啊!何况那男的全身上下透着贵气在告诫着他不可再冒失了。识时务为俊杰,现在走可是上上策了。
“小姐,快来看看这个是什么!”四儿拉着庄书兰在灯笼间游移,指着一个大红灯箱说着。
起初庄书兰还兴致高昂地观灯谜,可在细细把玩两个后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了——那灯箱上的谜都是出自四书五经等正统之书,在庄书兰的眼里看来几乎没什么技术含量,更没有什么趣味可言了。所以就想着懒懒地应对一会儿就离开的,偏偏四儿兴致很好,庄书兰不忍打断,只得随她去了。
略微一看那灯箱上的字:“句句扣心弦——打《四书》一语。”
“四儿,这个没什么好玩的,我们走吧!”庄书兰略思考也猜着了谜底,却不想回答——《四书》本不是她所爱读的,只不过当年被庄德懿逼着从头到尾地背诵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