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庄书兰勾唇冷冷一笑,站起身拂袖出了席,向主持人浅福了一礼,道:“抱歉,此时我没心情继续参赛了,容我退出吧!”
“这……”主持人有所犹豫,为难地看着众人。
在庄书瑶轻抽着嗝的泣声中,庄书兰更是心烦了,假模假样的人见得多了,但从未像见着庄书瑶这般心烦过,懒得听这不阴不阳的抽泣声,懒得在多在这里待一秒,跳下高台拂袖就走,引得四儿紧追在她身后。
听着四儿的呼喊,只得放慢了脚步,站在台下微微浅叹息一声,这下子者才是真正出名了,只怕以后走上街都有人对自己指指点点了吧!
“小姐可是生气了?”四儿跟在身旁小心翼翼地问。
“不是,只是懒得看一些做作的人罢了。”庄书兰浅笑,带上四儿的手,“我们回家去吧!”
庄书兰拍拍屁股走人的态度引得那高台上一片慌乱,这比赛进行到了一半,偏有人什么也不顾及地退出,这下子是要继续还是重新开始比赛?如果重新开始,则时不待人,如果继续,好似又有些说不过去。
主持人再次陷入两难的境地。
“本官也退出吧!”司徒明锐站起了身,缓步走到主持人身旁,笑得冷若冰霜,“跟没见识的人比赛本官怕会折了本官的品味呢!”
这话让还未走出堆积的人群的庄书兰听着了,心里很舒坦,不愧是司徒明锐,落井下石做得还真顺手,好歹人家也是花一朵,他未免太不怜香惜玉了。
只是庄书兰心里的舒坦还未半分钟,又被一句话给卷回了黑脸。
“兰儿等等我,我们不是约好了要去吃烤肉的吗?”司徒明锐声音微扬,向正在奋力挤出人那群的庄书兰喊着。
一句话,整个场子再次哗然了,听听这称呼,就知道那两人交情匪浅,也难怪刚才他们两个在台上明争暗斗了,原来是联络感情啊!
“司徒明锐,从今天起,我庄书兰不认识你!”庄书兰愤怒,原本要好好地报复司徒明锐的计划因庄书瑶而泡汤,打算饶过他这一次吧,偏这人不足收敛,居然敢大声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种引人误会的话,他……他分明就是故意与她过不去啊!甩了的牛皮糖又自动地出现,怎么着她就是被他盯上了啊!
“四儿,我们快闪!”庄书兰也顾不了这场子里的人多人少了,拉着四儿拨开人群往人少的康庄大道跑去,完全不有顾及后面有另一道身影不急不缓地随在其后。
这样的闹场让这猜谜无法继续了,围观的人兴致去了大半,各人也开始各回自家,主办方无力挽回大势,在混乱之下也就不了了之。
庄书瑶哭了一会儿见众人都散了场,也觉得无趣,吩咐了家仆抬了轿子过来坐轿回府去了;孟施林则是向司徒修南施了一礼也随众散去;隐匿在人群里的太子护卫此时出来把太子保护着离开。
只有高台一旁的楼里,一男一女正坐着对饮,女的约四十余岁,男的约五十余岁,虽然衣着朴素,可料子却是上等的好料,高楼周边隐匿的高手在召显着他们的不凡地位。
“如何?那两人肯定有戏唱对吧!”女的扬着手里的酒杯,得意地道。
“不错!可你怎么知道的?”男的一口饮下酒。
“月娘每隔三天就会向我汇报一次,难道你忘了他身边一直有我的月娘?”
“唔……我还一直以为那风筝没有风筝线呢……”
三月柳絮飞,燕舞莺歌,万物一片生机盎然,连那挂在树头上的懒虫也比鸟儿起得早了。这不,天还是一片黑,桂花树下已经站了两个衣衫不整的人了——
“小姐,等等,还有官帽!”四儿急呼呼地把乌纱帽往庄书兰的头顶上罩上,再伸手理了理庄书兰耳边的乱七八糟的发丝,抱怨着,“小姐,您明天能不能早点起床?每天这样跑着着去上朝也不是办法啊!”
“那还能怎么样?”庄书兰理着腰带,边往外冲边大嚷,“别废话了,你把东西收拾一下,我下朝回来后我们就搬家!”
是的,自打年节过后的第五天,庄书兰一如即往地踏入翰林院报个道,恰好此时的宫中的刘公公到翰林院宣旨,直接把新科宣到殿前面圣。
好吧,面圣就面圣吧,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庄书兰从容地跟在了孟施林及庄书瑶的屁股后面悠闲地到了金銮殿,见了皇后进行一番问答后,皇帝终于表态说明宣三人来面圣的目的了——要给三人加官进爵!
按理说,任何人听这加官进爵四字都会兴奋地跳起来,偏偏到了庄书兰这里就像是冬天里的雷声震得她目瞪口呆了。
庄书兰细细地反思这入翰林院后的几个月里,她好像从来没做过什么有建树的事情,也没做过特别显眼的事情——除了在诗会上露了两手、皇帝的午宴逃跑、灯谜会上突然变脸外,好像真没什么事可以引人关注了……好吧,她承认就那几件事就足以引起他人的关注了,可就那几件事还不至于在加官进爵的地步吧!
当然庄书兰心中的疑问可没敢当着圣面问出口,安心地听着圣意,自己封了个四品朝官,隶属内阁府;庄书瑶也是四品朝官,属六部中的礼部;孟施林亦是四品朝官,属六部中的工部。
这样的分封很让庄书兰纳闷,为何他们两个都在六部里当差,偏偏她就到了内阁?内阁,说白了就是司徒明锐的地盘,她庄书兰跟司徒明锐基本上算是两看相厌的对头,如果天天一起共事,庄书兰不敢保证哪天会海扁他一顿。
正要向皇帝请辞不到内阁时,孟施林先一步站出来说话了,在一番声情并茂的倾诉后,孟施林主动要求调任地方官,为的是回家照顾八十余岁的老祖母。孝心一片,感天动地,皇帝一时龙心舒畅,大手一挥就同意了,给了个知州给孟施林,调回了原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