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芸瞥了一眼庄书兰所指的地位,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却也清鸣婉转地福了一礼浅笑着:“舒芸不敢。舒芸本来是要去寻爷的,顺便向夫人请安敬茶,后来才知道爷出了门,所以舒芸寻着夫人的脚步过来向夫人敬茶了。”然后微微侧目,轻轻地喊了一声“刘香”。
刘香一听,赶紧把茶递在了舒芸的手上,舒芸接过茶,再盈盈地拜倒在庄书兰的面前,双手奉上茶,柔声道:“请夫人用茶。”
庄书兰轻轻蹙眉,也未接过茶,只是淡淡地反问:“我为什么要喝你的茶?你以什么身份向我敬茶?要是以丫鬟的身份敬茶,只怕我今天晩饭都不用吃啦,专喝府里的丫鬟婆子们敬的茶就已经喝饱了!”
四儿一听,在一旁隐隐地暗笑,刘香的眼角也挂上了喜色,因为庄书兰的一句话就把舒芸给咽得没话可说了。半晌舒芸才缓缓地抬眸,直视着庄书兰一字一句地说:“夫人,爷对舒芸说希望舒芸与夫人能好好相处。”
“嗯,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想跟你好好相处就可以不喝这茶啰!”庄书兰恍然,悠哉地点着头,忽又偏着头,用疑惑地眼神看着舒芸,“为什么你家爷要我跟你好好相处?难道你家爷担心我会因妒忌你的漂亮而虐待你?不会吧,你看我家四儿虽然年龄不大,但要脸蛋有脸蛋、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标准的一国色天香的脸蛋加一迷人的型身材,她还不是好好地活在我的身边?没有缺胳膊少腿啊!”
“小姐!”四儿脸蛋红彤彤,双手环胸,嗔怒地视着庄书兰。
“乖乖,我这是在夸你呢!”庄书兰说得一本正经,“四儿,你来给这位舒芸姑娘讲讲我这个主子会不会虐待丫鬟?还有那个刘香,你们府里的规矩挺怪异的,你跟这位舒芸姑娘都是丫鬟,只是伺候的主子不一样,为何你自称奴婢,人家就自称名字?难道我这当家主母还要分三六九等,连带着身边丫鬟的待遇也不一样了?”
“夫人!”舒芸终于被庄书兰一口一个的丫鬟给激怒了,话语间少了那分娇柔,多了几分强硬,“舒芸不是丫鬟,爷在不久的将来,爷会将舒芸收为二房的!”
娘的,不就是个二奶嘛,她那火焰似的眼神是啥意思!但庄书兰很满意舒芸现在的反应,甚至还想火上浇点油,但她是第一次接触这位舒芸不知她的能耐如何,也不敢轻易做这种没把握的事,只好打消了火上添油的心态了。“哦,我明白了,舒姑娘的意思是,这杯茶不管早迟我都是得喝的!而且迟喝不好——现在不喝就是不给你家爷面子,也是不给舒姑娘的面子,舒姑娘来这府里比我早,我也亲眼见过了你家爷对你是关爱有加,所以,这茶我一定得喝,不然这枕边风一吹,我这正房的位置就有可能坐不稳啦!”庄书兰笑得漫不经心,带着三分无奈的口气道。
“舒芸不敢!”舒芸不卑不亢地接过话,“只是夫人与舒芸都是服侍爷的,自然得和睦相处,共同替爷分忧解难才是为妻为妾之道。”
哇,真是明白事理啊!司徒明锐,你可真会找小老婆呢!庄书兰微微勾唇,眼里带上了三分讽刺与戏虐:“其实要我喝这杯茶也不难,只是,这茶是我叫刘香去端来的,你这借花献佛之举倒不像是来与我和平相处反而是处处挑衅呢!”
舒芸微微一愣,脸蛋也蒙上一层酡红,也不知是怒的还是羞愤而生的,只见她急速地否定着:“夫人误会了!这茶是舒芸诚心诚意要敬给夫人的,只不过夫人不在房中,舒芸也是在这里偶然遇见夫人,自然就没有茶了。”
“唉,这样说来,我倒真成了为难舒姑娘的坏人了!”庄书兰笑着看向四儿说,接着浅叹了口气,接过舒芸手里的茶,端至唇边又端了回来,像是猛然间想起了什么事一般,又把茶放回了舒芸的手上,诧异地盯着舒芸推拒着:“这茶我怎么想也觉得不能现在喝啊!虽然舒姑娘在府里被公人为是当家主子的二房,可必定还是有名无分的,没经过一些仪式上的认可的,我要是喝了,倒让别人认为我一点规矩也不懂了!”然后又作一圣母般地替人着想,“这样吧,今天我就做个媒,今晚给你简单地替你办个仪式,把这名分问题定了,虽然有点委屈你了,但从明天开始你就是正大光明的司徒二夫人了呀!”
“这……”舒芸有所犹豫不定。
见舒芸有些心动,庄书兰赶紧加快游说:“你想想啊,你是爷最心爱的女人,跟在爷身边也这么长时间了,他也会心疼你这样没名没分地跟着他啦,否则怎么会说在娶了正房后就立即娶了你呢?而且当你正了名,你想在这府里是何等的风光啊,那些下人们也不敢小瞧你了,以爷对你的宠爱连我也得敬你三分呢!只要你答应了,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地为你布置好所有的一切,保证什么都是最好的,相信我的办事速度及效率吧!”
“这……这一切就凭夫人说了算吧!”舒芸松了口,面带三分羞涩七分喜庆地低头应和。
“好!就这么说定了!那你现在快回房去准备准备,一会儿到爷的新房来找我!”庄书兰笑吟吟地接过舒芸手上的茶,“这杯茶我就先吃了,明天一大早你也不必惦记着来敬我的茶啦,可以多休息一会儿!”
“是!那舒芸先谢过姐姐,舒芸先退下了。”舒芸福了一礼,然后翩翩缓缓地离去。
舒芸刚走远,四儿就蹲在了庄书兰的面前阴阳怪气了:“小姐,您这是在干嘛啊!新婚第二天就帮自家丈夫纳小妾,小姐,您还真是大肚呢!”
呵!就是因为没当他是丈夫才替他纳小妾啊!这样,晚上自己就不用面对恐怖惨淡的人生,也可以借他之手把那件事因查出来,再想办法离开这个地方!“我这叫贤惠懂不懂?”庄书兰像在拍小狗似地拍了拍四儿的头,再笑看着刘香问,“刘香,你说我贤惠不贤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