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禁书,就是与这些正统理论背道而驰的理论,有些人不敢用正书表达,反而寄于****之中,以小见大,传述他们的思想——一如古代的十大禁书一般。
“小姐,您这话听起来看似无理,细想来还真有几分理呢!”四儿认真地思索着绕着文字,“可是四儿在那书里除了男女间的****就什么也没看到了啊?”
“呃……”庄书兰哑然,这是个人的理解问题,并不是谁说了出来就能理解的,“罢了,我还是自己左手和右手下棋吧!”
“小姐,您还真是够无聊的!”四儿很不客气地吐槽,自认识她以来,她没事不睡觉的时候就左手右手互下棋,还能自得其乐!“如果小姐没事,弹个小曲儿来听听,小姐可有说过您的琴棋书画样样不差喔。”
是样样不差没错,在庄府十年,这些东西可是没隔十天半月就要被庄德懿考查一次,所以为了应景还是要练的。既然是为了应景,庄书兰当然不会很用心地学啦,所以,样样都会一点,但没哪门是精的——除了棋外。
“还是不要了吧!”庄书兰嘿嘿一笑,“我怕我那如杀猪般的琴音把病人给吓醒过来又吓昏过去!”
“不用吓啦,我已经醒来了。”这时,床那边传来一道轻细的女音,透着丝丝倦意。
“你醒啦,要不要先喝点水?”庄书兰示意四儿倒水,自己走到床边将她扶起身,靠枕而坐。
红姨不语,只是摇了摇头,紧紧地抓着庄书兰的手,细细地打量着,看得庄书兰都认为她快火星人时,红姨微微地叹了口气,接着又默默地垂泪。
四儿一旁默然地站着,示意庄书兰劝解劝解。庄书兰只是摇了摇头,默默坐在床沿,等着红姨——庄书兰更想称她为红绸——的情绪好转。
红绸无声而泣,微微颤颤的手抚上庄书兰的脸颊,却又不语。
“红姨!”庄书兰决定打破这份沉默,轻轻颦眉,反握住她的手,试探地问,“您这是怎么了?”
红绸扯出一抹笑,急急地否认着:“没、没什么!”继而语带关心地问,“你嫁给司徒大人后的生活还习惯吗?”
“还好!”庄书兰简单地回答着。
“你以前跟你爹……相处得还好吗?”
“一般。”
“那你……娘呢?”继续小心翼翼地试探。
“可能死了,但我觉得她还活着。”庄书兰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她这样小心谨慎的态度似乎在担心一不小心揭到自己的短一般,“说真的,我对这些事已经释怀了,不管她现在……反正只要她活得高兴就好!”
意思很明白,她不必因以往的事而自责,所以她也不必这样泣不成音了。
“你真这样想?你不恨你娘离你而去吗?”
“为什么要恨?”庄书兰浅笑着反问,“她当时并不是有意丢下我的,我相信!因为她被带走时已经中毒,如果她未被带走,那肯定是死路一条!而现在,她还有可能活着,所以我应该为她感到高兴,不是吗?”
红绸两眼含着泪,扯出一抹欣慰的笑容:“你娘若是知道了,她会很欣慰很替你骄傲的。那你现在还能记起你娘的模样吗?”
“您要听实话吗?”庄书兰微微顿了顿,见她点头,又继续说,“其实五岁以前的事已经忘了大半,对于她的记忆仅限于她被带走的那天铁青而憔悴的样子,而且对那个,我也只是有个模糊的记忆而已,所以,就算现在她站在我的面前,我也未必能识得她。”
但若带着他人的解释加上自己的推测,要知道你的身份也不难。庄书兰在心里默默地补了一句。
“纵使相逢却不识!”红绸微叹,神色黯然,用衣袖轻拭起限角的泪水。
“给您!”庄书兰递出自己的手帕,看着这样的红绸心中也是百般滋味,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了,站起身,轻声说,“红姨,您身子刚好一些,您就不要伤神了,早点休息吧!”
“好,谢谢!”红绸硬硬地扯出一个笑容,温柔慈祥地凝视着庄书兰,“你也早点休息,麻烦你照顾了我一个晚上。”
“没什么,这是应该的!”庄书兰回之一笑,点头示意后带着四儿就要离去,可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侧身,淡淡地说,“不识胜有识,识了反而会成为一种累赘,我就当她已经死去了,至于真实的她……其实真的没有关系,只要知道她过得幸福就好。人生没有几个十年可以浪费,逝去的就随风而散,珍惜现在的把握将来的才是最重要的。”
不是庄书兰心硬,而是现在确实不能与她相认,必定她在他人的眼中已经是一名‘死人’,如果突然地说她还活着,那又会引起几番风雨?先不说其他,单单庄德懿那边就会引来诸多的麻烦。
说完,也未做多停留,也未多留意红绸惊讶、惊喜、惊叹的表情,只是平静地带着四儿关上门离去。
庄书兰前脚离开,冷霸天后脚就进了房,见着红绸泪流满面却又惊又喜。“红儿怎么了?”
“冷大哥,她知道我是!她知道是我!”红绸抓着冷霸天的手,语速快急,词不达意地说着。
“什么她知道?她知道什么?”冷霸天被红绸的话弄得颠三倒四了。
“就是兰儿,她认出我来了!你知道吗!她虽然没有承认,但我知道她认出我来了!”红绸慌乱地想要走下床,她甚至想大声地高喊一声,在醒来的这一年里,她一直在自责,自责她把她幼小的女儿丢在了那个府里,怕她在那个地方无法安然地生活下去。
“那她为何不肯认你?”冷霸天奇怪地问,既然母女都彼此认出来了,为何不说破?“是她不愿意认你吗?”
“不是!”红绸下意识地为庄书兰辩解着,虽然她也有些怀疑,但她相信庄书兰不是不愿意认她,否则她大可不必说最后的一番话了,“我想,她一定有她的考量……而且我也不知道该不该与她相认,如她所说,如果相认了,可能会成为一种累赘,大家都知道她的娘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死去,现在突然冒出来,只怕十年前的那场风波还要继续,我也不想她为了十年前的事而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