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邪王的懒懒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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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小六公公不语,因为要当好一个帝王,要做的,要学的比司徒靖阳所说的还要多很多啊,所以,皇上您就慢慢地熬啊,皇帝不是想像中那样好当的!

第一次见到她时,她才十岁。

他还记得那是个清明日的傍晚,他出使任务,意外地中了埋伏,带着伤逃命至城郊的乱葬岗时就没了力气,吐了一口血后就倒下了。那会子的乱葬岗空旷无人,而他的心也凉了下来,脑子也身中剧毒而模糊起来,依稀想起了十年前自家被仇人血洗的一幕,及他在刀光血影中逃出的一幕,心中一阵酸楚,又想哈哈大笑——就算现在他死了,至少他的仇已经报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既然仇人已被手刃,那他孤苦一人活在这世上也没什么意思了,所以,就这样死了吧!

迷糊间,隐隐听得一个稚气的女娃娃声:“姨,这边有个活死人呢!”

“兰儿,别乱说话,这里可是乱葬岗,听人说一到晚上就有不干净的东西出来,我们还是快走吧!一会回去晚了,被那人知道了,你又有苦果子吃了!”是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带着几分训斥。

“今天他们全家出去应酬,没人管我,就算我一夜不归也没人知道的。”稚气的声音里透着七分老道,“姨,我去看看他死透了没有,没死透就把他捡回去吧!”

“兰兰,乖,我们还要赶路呢,要是带着个伤人,天黑之前肯定是进不了城的了。再说看他样子也快没气了,走吧!”

“不行,姨,基于人道主义,我一定得去看看,否则我良心会不安一辈子的。管他要不要断气了,我们尽点人事,他能不能活,就听天命吧!何况今日见着他让我想起了死去的娘……”

“好啦,姨听你的,我们把他带走,我记得前面有个赤脚医馆,把他带到那里去!”

于是,他被两个一大一小的女人抬来丢到马车上。

其实他很想说让她们别废力气了,不是他身上的毒很霸道,而是他已经丧失了活下去的理由,但是他没力气说话,任由她们把他送到了医馆,而接下来的事他并不清楚,后来她说那晚他一直烧个不停,那大夫都说他能活下来是奇迹了。偏偏他活了下来,听说是十岁的她不眠不休地照顾了他一整晚。

后来,他一直在想,她那时为什么对一个陌生将死之人那样好?如果她没有照顾他,让他这样死去,那他也不用欠她这一世的情了。

他还记得他醒来时,睁眼就见到一个十来岁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女孩子守在床边,脑袋一搭一搭地打着磕睡。

“你……”

才刚刚发出一点声音,那颗小脑袋立即昂了起来,是一张乖巧的小脸,眼神迷蒙,可就算是迷蒙的眼神也是那般的干净,像是个一尘不染的精灵。

“你醒来啦!”她边打着呵欠边伸着懒腰边嘀咕地碎念,“我就是说吧,中了毒还能撑那么久,解了毒了还会被那点烧烧死不成?医学落后就是落后,明明两片退烧药就可以搞定的问题在这里偏像是要听天由命了!”

“我……”他想谢她一句,可还没有说完,又被她抢了话去。

“你刚发过烧嗓子肯定不舒服吧,我去倒点水给你喝!”她站起身,身子却歪了歪,好像是坐太久腿麻了,于是她又坐了下去,先是抱歉地身他笑了笑,然后转头看向一边高喊,“姨,他醒了!您快醒醒啦,给他倒点水,我腿麻了,动不了啦!”

听着她这一声喊,他才惊觉地发现,这屋子里还有一个女人,趴在那边的高榻上睡得正香,看上去二十来岁,一身布衫,却丝毫不减她的风月之姿。

“真是的,比我还能睡!”她抱怨地嘀咕,也没有继续喊,转而揉弄起腿脚来,小脸不时地凑到一块,一副痛苦的模样。

他挣扎着微微撑起身体,伸出长手到她的腿上轻点了两个穴道,沙哑地问:“现在舒服点了吗?”

“嗯,感觉好多了!谢谢啊!”她随口地说着,有些慢不经心,安然的态度好像她的年龄不是十岁一般,正自恍然间,她忽地转过脸,神色欣喜的问,“你会传说中的武功是不是?刚才你手指撮了我腿两个,是不是传说中的点穴?”

“嗯。”体力不支地他又再次躺回了床。

听到这样的回答,那第小脸激动了,十岁孩童的天真也回到了她的脸上,一把紧拽着他的手语速极快地说:“这位大侠,我拜你为师好不好?我不学什么高身的功夫也不去闯江湖,教我两招来强身健体行不行?那有那个点穴,好神奇,这个我也想学,以后看着哪个不顺眼时,点了他看他还欺负人不!”

他失笑的摇了摇头,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竟把武夫当成好玩的玩意了!“我不收徒弟。”冷声地回拒了。

“喔!不收徒弟啊!”她失望地重复了一次,一手抱胸一手托着下巴摩挲着,高深莫测地看着他,这让他再次确信这样的表情是在十岁的孩童身上看不到的,而且一股阴寒由背脊处升起——这个小丫头好像不好惹啊!

“哎,你叫什么名字?”

“一无名之人,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他冷冷地说,虽然意外她竟没有缠着要求收她为徒弟,但这十年来的冷漠让他不愿意与陌生人有太多的交集。

“不说就拉倒!”她似乎没多大的耐心对待他的冷淡,站起身走到桌边捡了个杯子满上一杯水又端过来递到他的眼前,“喏,给你!”

没的有拒绝,面无表情地接过喝下。

“你不说也没关系!反正你这半条命也是我替你捡回来的,还有半条一会儿要回城才能捡回来,所以呢,我打算着先把你安排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然后慢慢地问。反正我是什么没有就是有的是时间,你这伤不耗个一年半载是好不了的,如果半年的时间我还不能把你收服,那我得去蹲墙角深刻地检讨一下自己能力退化到连个古人也搞不定了。”她接过碗,凉凉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