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抬脚就走,庄书兰赶紧福礼,口里念着:“恭送太子殿下。”
当司徒修南的身影消失在庄书兰的眼帘后,庄书兰才沉沉地呼出了一口气,当官,还真是不容易哪!只是,这太子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听刚才的那番话,他似乎对自己有所注意!呃,如果真是这样,那以后在他面前可得小心一点了——搁开其他的事不提,就单从男人女人方面来考虑,他是太子,还未娶太子妃或者就算他娶了太子妃,他还可以纳更多的妾,要是他哪天眼睛瞪着天看,想要把自己也纳入那众多妾中的一员,那才是真正地麻烦大了!“唉!这世道,还真不让人好生活了!”庄收兰叹了口气,本不愿入任,被逼入任为官,原想着一举中着状元,结果未能如愿,所以还要受庄德懿的控制;想低调为人、为官,结果被一位太子殿下给缠上了,以后为官做人时,就得更加小心了;唯一能让庄书兰高兴的一点就是她的名声被她一手全给毁了,这样没人敢上门提亲娶她这个出格的女子。但庄书兰又在担心一点,如果那傅察将错就错该怎么办?虽然傅察哈的是上官玥星,可傅王爷跟庄德懿的关系好似很近啊,如果庄德懿提出要求,只怕傅王爷会同意这门亲事的!
想到这里,庄书兰心里微微有些慌乱了。如果因她之过拆散了一对小情侣,她会良心不安;更重要的是,她还得将她的一生给赔进去,这帐怎么算都是亏本了的!
身子轻轻一歪,坐到凳子上,靠着身后的树木,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地吐出:“没事,一切只是猜测!如果我现在这样烂的名声,他们都敢打我的主意,我不介意将名声搞得更烂一些!”
“哦?那可不可以问问庄二小姐想怎么将你的名声搞得更烂一些呢?”戏谑的声音随着压根儿就没有掩饰过的笑意传到了庄书兰的耳里。
“谁?”突发而来的声音着实地吓了庄书兰一跳,僵硬着身子向四周观望着,同时也懊恼刚才的大意,居然没有察觉到这四周还有其他的人!
四周一片昏暗,就算有亮着烛灯,但假山的影子已经遮住了大半的光亮;影影绰绰的树矗立在黑暗中,鬼魅得有些吓人。“出来,是男人就别装神弄鬼吓呼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一句话说完,庄书兰有些佩服自己居然在这个时候还能说完这么一句完整的话!
“哈!没见过弱水禁风的小女子在此刻还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的!”戏谑的声音伴着几近无声的脚步越来越清晰地传到庄书兰的耳朵里:步伐轻盈却有力度,匀称的气息显示着来人的内力不凡,最重要的是,他能潜在一旁这么久都没有被发现,就这一点,庄书兰猜着此人的功力不知是她的功力的多少倍了!
他的挑衅,庄书兰沉默以对,专注地看着来人走来的假山后方,一个黑黑的人影,缓缓地向她靠近着,最后当他的身影完全暴露在灯下时,庄书兰是恍然——原来又是一席红衣的司徒明锐!
这司徒明锐似乎很喜欢红色的衣服?见了他四次,好似每次都是红色的衣服,不论便服还是朝服。庄书兰微微抱手环胸,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司徒明锐,同时心底也在感叹这姓司徒的穿红衣真的很符合他这个人表现出来的性格:张狂不羁却有着一份沉稳大气,配着他那张妖媚的脸,用一个字来形容他最为恰当——邪!
“庄二小姐,满意你所见到的吗?有没有兴趣收来当第十四房小妾?”司徒明锐满面笑容,双手向两边伸开,宽大的衣袖如同一道屏障展现着。
庄书兰嘴角几动,就算跟他见过几次面,但真正说上话的顶多就那么一次,他有必要这么针对她吗?“如果司徒大人想自贬行情,我也不介意!”想保持沉默地走开,可又有点不甘心——凭什么要被一个只说过一次话的人打趣?最为重要的是,司徒明锐这种做事不按着牌理出牌的人,保持沉默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有何不可?庄二小姐可是名门之后,最近又红透京城半边天,现在不论哪个人牵扯上你,想不出名也难哪!”笑容不减半分,司徒明锐见招拆招。
这男人是来找碴的吗?当着别人的面揭别人的短处,他还真是不怕别人会因他的几句话而抓狂!“司徒大人已经很出名了!”庄书兰强调着。
“我不介意更出名一些!”司徒明锐笑得像圣洁的教主,可转眼间又如可怜的寡妇自哎自怨,“难道我就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连傅贝子都不如了?还是真如他人所云,庄二小姐强求着傅贝子,可惜傅贝子心有所属,所以庄二小姐气不过,情场上失了意,在考场上就得意了,一举之下,居然拿了个探花!”
唔……这难道他说的这个是最新版的八卦了!有意思,还真有意思!刚刚放榜不到一天,已经有人用这么丰富的想像编出了这么合乎情理的故事了!庄书兰自然不会在意别人说了什么去,反而最为在意的是司徒明锐刚才所说的‘利用价值’!按着他前后所说的,他应该……或者本来就察觉到所有的一切,早就知道自己在借傅贝子的名声来达到一己之私吗?“恕下官愚笨,听不懂司徒大人在说些什么。”庄书兰发现越是跟这人说话,就越是难缠,还是决定装傻比较实在,随便他说什么,一概回答不知道!
司徒明锐一点也不在意,反而笑眯眯地向庄书兰靠近了两步,在距庄书兰两步遥的地方站定,与庄书兰面对面,高深莫测地笑看着庄书兰:“庄探花不知什么意思不要紧,要紧的是,庄探花想不想知道你为何未能按着你的意愿中得状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