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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可是黛玉的事不是她一人能做主的。贾母肯定要首肯才行。王夫人想起忠顺王妃生性嫉妒,家里的侍妾有几个能活下去。虽说忠顺王能为宝玉谋前程,可要搭上黛玉的命,只怕老太太是不会答应的。

薛姨妈接着说道:“姐姐难不成忘了当初林姑爷去世时,拿回来的银子?这些银子家里都用上了。万一她要是知道的话,只怕对咱们不利呀。”王夫人叹道:“我知道,老太太也知道,可是你知道的,老太太从小就宠着姑太太。对大姑娘也是爱屋及乌。只怕这是就算是对宝玉有利,老太太也是不肯的。”

薛姨妈劝道:“姐姐且不必直接说为林姑娘找亲事了,只用探听一下老太太的口风就好,若是老太太不愿意,姐姐只用说没有准信就罢了。老太太也怪不到姐姐头上来。若是老太太同意的话,姐姐再给我说,这样岂不两全其美?”

王夫人听了这话,心里也有所动,但是却不像薛姨妈所想。这事让她来背,她会借着薛姨妈的由头来探这消息。

王夫人说道:“妹妹这话,到是有些道理,只是你也知这个家,现在还是老太太做主。就是我的元儿在宫里成了皇妃。老太太也不肯放权给我。好多事情,我都不能多说别的。而二老爷也只听她母亲的。大老爷那边更是总与我们为难。”

王夫人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一下。薛姨妈了然地点点头,劝道:“姐姐是苦了这么些年了。可是老太太总归是老了,只怕这后事也是要早做准备的。现在娘娘在宫中得宠,老太太纵然是不听你的意思,但总要给你几分面子。姐姐放心吧。”

王夫人听了薛姨妈这番话,心里高兴了一些。便说道:“你放心吧。这也是有关宝玉的事,我自会去和老太太说的。前天,怎么听说你不舒服,是怎么回事?”

王夫人说起这,薛姨妈庆幸与宝钗也算是说好了的,就按与宝钗所说的理由,给王夫人说了。王夫人听后,也说道:“偏你是慈悲心肠,就让你那媳妇如此做践你。”

薛姨妈叹道:“谁又能想到呢?原先也听说她也是读书识字的。可是没想到嫁了过来,竟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连累的这个家都鸡犬不宁。等什么时候闭了眼,看不见也就罢了。”王夫人听了这话,忙劝了几句,姐妹俩才分开,王夫人朝着贾母那边而去。

王夫人来到贾母这里时,刚巧黛玉和探春和惜春都在那里陪着贾母说话,贾母一见好些日子没有这样了,自然心里也高兴。王夫人进来时,贾母正大声笑着。

见王夫人进来,也就让王夫人坐了下来。王夫人见贾母如此高兴,便笑着问道:“今儿,老太太倒是高兴。”贾母笑说道:“年纪大的人就爱和这些小姑娘们在一起。自己也觉得年轻不少。”

王夫人点点头说道:“可不是吗?看着这些孩子慢慢都长大了。倒都没了小时候顽皮的模样了。”探春听王夫人这样一说,脸都有些红了,说道:“太太倒让女儿无地自容了。小时竟让太太头疼了。”

王夫人更是笑道:“哪个小孩子不顽皮。头疼也是我们做娘的高兴呀。”探春从没看到王夫人如此说出话来,一时听到,竟感到自己的努力并没有白费。便偎在王夫人的跟前。王夫人虽有不奈,可是也知探春如今大了,是该让她为已所用之时了。所以也就揽着她,轻笑着拍拍她。

贾母能不知道王夫人的意思吗?可是既然王夫人能为这个家做出这样的动作,贾母自然乐见其成。笑道:“才夸了不顽皮,这又开始撒娇了。”王夫人搂着探春笑道:“在怎么说,也还是孩子呀。”

黛玉坐在贾母身旁,贾母顺势也搂着黛玉说道:“可不是,在咱们眼里她们哪一个能长大呀。”这一刻,贾母的屋里竟出现少有的温情。可是黛玉看着王夫人搂着探春时,眼中流出的不奈,看到探春为得到王夫人温情,竟感念至此。

贾母为了维护自己高高在上的地位,算计着家里的每一个人。黛玉更加坚定了自己要离开的决心。而这时,王夫人却没有让黛玉失望,便说道:“老太太,明日就该进宫去见娘娘了,老太太一起去吧?”

贾母想想说道:“明日我就不去了,你去后,替我向娘娘请安,上次给娘娘带的东西,只怕娘娘也送给太后了。你再准备一些东西吧,不能让娘娘在宫里受委屈才是。”

王夫人正等着贾母这话,听到贾母说了出来,便故做为难的说道:“我也是这意思,只是宫里要的东西,都有些讲究,昨日我也去库房里看了看,竟没有合适的。也在为难呢。”

贾母听后沉吟半天,觉得王夫人说的也是事实,可是总从自己这里出,只怕没多少日子,自己的东西就该掏空了。如果没有这些东西,哪还有人愿意听自己的。

黛玉在旁边看在眼里,心中也有了计较。只是现在还不是说话的时候。想想王夫人定是听宝钗说过自己房里还有一对翡翠琉璃瓶。自然也就惦记上了。不过要是用这将紫鹃的奴契换了回来,也还值得的。

贾母说道:“明日也只是去看娘娘。最近也没有什么大日子,不拘拿些东西送进去,让娘娘留下赏人也就罢了。日后再寻些好东西送进去也就罢了。”

王夫人哪能如贾母所愿,便说道:“老太太说的很是,只是咱们库里的东西也都是平常之物,拿给娘娘总有些不好。所以媳妇是想,大姑娘的房中不是正好有一对翡翠琉璃瓶吗?不如咱们从库里拿出别的为大姑娘摆上。老太太意下如何?”

贾母听了这话,看了黛玉一眼。便说道:“那瓶子是玉儿从家里带来的,也算得上是她的东西了,这要看玉儿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