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抱着侥幸的心理扯了扯沐岩的袖角,很没底气地扯着唇嘿嘿一笑:“老大,我误伤陆逊,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在中国,多可怜啊,我们回去看他吧。还有枢北辰,他现在一定已经提炼出锭了,我们现在就去验收吧。”
总之离开这个鬼地方就对了……
一记冷光从沐岩那双漆黑的眸中扫来,扶苏嘴角谄媚的笑容僵住了,沐老大脸上尽是霸主说一不二的威严:“关进去。”
“老大……”狐狸哀嚎一声。
黑蛇蝎也十分为难地看向这个她一向钦佩的对手与朋友狐狸,又看向他们的当家:“当家,狐狸的伤也还没好……”
沐岩眉间一冷,声音冷彻如冰,看向狐狸,冷声喝斥道:“不要以为你真的很有本事,出不来就死在里面,想离开这,就要有本事活着从斗兽场出来。”
沐老大都这么说了,她狐狸是难逃此运了,看来今天不去斗兽场里走一遭还真就别想从这里离开了。
扶苏垮下肩来,一副认命的神情,但随即一抹阴狠毒辣的精光闪过她那双清澈明眸,她唇角一翘,极其嚣张,一抹自负的邪气混合着狠辣的杀气居高临下地从看台上投向斗兽场上。
冷风嗖嗖地从颈部吹过,这些被关进往生的人来这里之前曾经一度都是极其有手段的大人物,但他们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恐……恐怖……有阴狠的杀气……
见狐狸这么一副狡黠霸气的神情,黑蛇蝎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手脚冰冷地将狐狸带进斗兽场,然后朝着场外的下属命令道:“关门,放狐狸。”
刚刚走进斗兽场的狐狸顿时听到黑蛇蝎的话,脸色一黑,嘴角抽了抽,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几乎同一时间很默契地把矛头全部对准忽然出现在这里的狐狸的众人,她冷笑一声,呵……呵呵,关门,放狐狸……
黑蛇蝎这家伙把她狐狸当狗呢!狐狸和狗还是有一定区别的,最大的区别就在于狗忠诚,而她狐狸……
狐狸眯了眯眼睛,精芒四射,她反手一握,竟然从袖中滑下一枚金色匕首,进入斗兽场的人都是赤手空拳靠真本事厮杀,胜者生,败者死,就这么简单,但狐狸现在手里却拿着利刃,实在是不讲江湖道义啊……
“请大家手下留情哦……”扶苏挑唇一笑,竟然笑得极其无邪。
银光一闪,那时利刃反射着太阳光,那抹银光以流星般的速度穿梭于众人之间,速度快得让人乍舌,每一次一刀封喉都干得极其漂亮,一丝犹豫也没有,惨叫声连绵不绝,那抹变态的身影经过之处都回刷刷地倒下一片,血花四溅。
好劲爆的屠杀……
黑蛇蝎冷不丁咽了口唾沫,她向来知道狐狸狡猾精明,那脑袋里装的东西更是精深奇妙,无人能敌,她的手下更有一支强悍的力量——铁血堂,但亲眼见到狐狸动手,还是头一遭,什么叫丧心病狂,什么叫令人发指,什么叫变态强悍……
还让别人手下留情,这狐狸,太……太变态了……
狐狸停下来时已经气喘嘘嘘,她浅色的运动装上已经看不清楚原来的颜色了,粘稠的血液让她的衣服也变得湿重起来,她双手撑着膝盖,喘着粗气,胸前一起一伏的,看着狼藉一片的斗兽场,她的眼中竟然浮上了一层难过之色,但那绝对跟“同情怜悯”沾不着边。
果然业精于勤荒于嬉啊,这一回她竟然能喘成这样,退步了,真的退步了……
黑蛇蝎在看台上往下看,只见整个斗兽场就只有狐狸一人站着,整个斗兽场的人几乎都被狐狸屠杀尽了,要是让她多待几天,整个往生的人不都得被她杀光了,这样的气场,这样的能力,这样的身手,她好像从那个仍大口喘着气半天迈不动脚的狐狸身上看到了那个消失在传言中的传奇人物的身影。
“当家,您还是把狐狸带走吧。”黑蛇蝎心有余悸地说着,她可不想好好的一个炼狱往生,全部都被狐狸给改造成堆尸场了。
看台之上,那个英俊冷酷的霸主漆黑如潭的眸子始终落在那抹仍大口喘气的女人身上,他目光一敛,唇角却挂着一抹满意的弧度:“带她上来。”
斗兽场的门重新打开了,扶苏就像浴血归来的地狱修罗,她的嘴角带着一抹极其莫测自负的笑容,虽然全身是血,但没有一滴血是她的。
扶苏嘿嘿一笑,站在离沐老大有些远的地方:“老大,我一时刹不住手……”
“嗯。”沐岩淡淡嗯了一声,目光落在扶苏一脸心虚的脸上:“有没有受伤。”
很耳熟的五个字,扶苏面色一僵……
上次沐老大问这句话,结果就是她真的被丢进往生了……
扶苏目光一敛,很果断地回答:“有!”
说罢,扶苏的身子也极其配合地往后一仰,还真有些疲惫了,运动量过大了……
沐岩眉头一皱,冷光闪过,寒气逼人,扶苏只感觉一抹高大冷硬的身影瞬间站起,冷气迎面扑来,一只大手已经穿过她的腰际然后用力一揽,她便跌进一堵冒着摄人寒气的墙,扶苏脸上不动声色,安静地闭着眼睛,手心却在冒冷汗。
这是什么状况,明明黑蛇蝎就离她比较近,为什么她反而落入沐老大手中了,扶苏极其憋屈地在心中一吼,只能继续装死……
更何况,几天都没怎么睡,再加上刚才真的耗尽了体力,那股将她包围的强势的气息本该让人头皮发麻的,但却让她狐狸感到特别安心,她竟然干脆真的装死,心安理得地让自己松弛下来,呼吸渐渐平稳,竟然轻易睡着了。
那个倒在自己怀里的女人呼吸极其平稳,看上去不像是装的,沐岩眉头皱起,大手一揽,直接将这个胆大妄为嚣张狡诈的女人给横空抱起,气场冷彻肃然:“准备医生。”
黑蛇蝎还在极度的惊讶中,被沐老大这么一说,这才立即回过神来:“是……是,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