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天你休要欺人太甚……”那九天之上,晏长山愤怒大吼,远远看去,只见宗天疯狂地挥着大刀追赶劈砍晏长山,晏长山狼狈躺闪。那宗天大刀所过之处,虚空之中无不被劈裂一道道缝隙。
“去你妈的欺人太甚人,老子杀了你都不解恨,就是要将你千刀万剐,吞吃入腹,为晴儿和我那孩儿抱那一剑之仇。”宗天声如滚雷,下方众人皆听得清楚。
“果然韦叔说的没错,是晏长山害死了晴姑姑。”那与归海飘月说话的白衣中年男子,五长老道。
高天之上,宗天完全无所顾忌,蓦地他长嗥一声,手掌化成一只狼爪将晏长山腹部直撕开一道口子,晏长山羽迅速调息,这时,宗天又挥大刀逼近,无奈之余,晏长山不甘地愤怒大吼一声,“老夫现在要羽化飞升,宗天你这野狼能如何?”
说时,那晏长山被逼无奈不得不钻入虚空之中,顿时,天降神光,漆黑的夜空之中星云瑞彩,一片梦幻。紧接着,天雷滚滚而下,劈在那晏长山身上,接引他飞升天界。
“嗥——”
宗天不甘之极地长嚎一声,化身为狼,碎碎虚空,紧追着羽化飞升而去。
赫连吟风等人仰首望天,只见那晏长山和宗天前后脚踏七彩神云,飞升入天。
“晏长山,天上地下,高天九幽,老子誓要你不得好死——”最后,虚空闭合之际,宗天愤怒而不甘的话仍回响于整个天地间。
天空恢复了一片宁静。
此时,天刚破晓,红日云霞,天空一片绯红,只是,银城之外却一片狼藉。
这时赫连吟风等人方才回神,那三长老不可置信地喃喃道:“就这样飞升了?”
“晏家在天界有些靠头,宗天上了天界怕还是要吃亏。”那黑衣中年男子三长老道。
“这样也好,晏长山离开人间,我们就能展开手脚了,真没想到,晏长竟是被迫飞升天界。”那六长老道。
“飞升……天界……”
赫连吟风目光幽远,她仰首看向那天苍茫高天,心中惊涛骇浪,久久不能平静,是不是,飞升到了那高天之上,她心中的疑惑才能解开?两千年前她的记忆才能复苏?
凡人飞升天界,几乎整个凡人界都看到了那一刻惊心动魄的景象。
而就在赫连吟风心中不平静的同时,身在南荒的一名青衣男子,也昂首极目高天,最后又缓缓地转向了北原之地,他黑黑的,宛如黑珍珠一般美丽明亮的眼睛幽远深邃,那其中似乎沉淀了幽远的思念,又似乎望穿了那高天尽头,“是北原有高人飞升天界了,几时,我才能完全炼化舍利,从而飞升天界,替她找到那被封印的另一半魂魄和那片逆鳞呢?”
他喃喃自语,久久,才幽然一叹,想当初他离开她时,背负了一身的骂名,从青竹君子,一夜之间落为忘恩负义之人,可是,也只有他明白,那个女子是明白他的,她相信他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所以,她不喜不怒地放他走,不问原因,尊重他的选择,依稀记得临别时她于他举杯送别,在别人谩骂他的时候,她那温和的眸子却丝丝缕缕地温暖着他,那一日,她换下了鲜艳的红衣,换了一件白衣,那时,他心中是何等惊艳,很想多看她一眼,不,很想时时都看着她,可是,中了缠梦之后,那梦中的一切都模糊不清,但是他的灵魂深处却迫切地提醒着他,离开她,离开她,若想得到她,就去寻来她的另一半魂魄和那片逆鳞,否则,将决无善果……
隐隐间,他觉得自己遗忘了一段很重要的记忆,可究竟遗忘了什么,他却想不起来。
所以他只能压下那心中的波澜,冷漠地疏离她,忍着心中的痛与不甘,看着那温润与妖艳并存的女子,平静地对他说着,饮了这杯酒,他们之间的一切都一笔勾销,更没有所谓的救命之恩。她的意思,他明白。
从此,再相见,他们便是陌路。
可是,真的是陌路了吗?
他挂着佛珠的手掌缓缓抚上胸口,那心脏强而有力地跳动着,为什么他对她的思念越来越深?
男子的身后,那一身袈裟地僧人静静凝视,久久,才打了一声佛号,道:“心不静,何时才能炼化舍利,一飞冲天?”
男子一惊,却不甘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到底遗忘了什么?”
与此同时,神剑大陆,宝莲宫上空一条百丈之躯的金龙的虚影盘旋不已,那金龙长有九首,狰狞威武,九首同时发出长吟,龙吟震天,宝莲宫中,敖琅双手抱头,不断地发出低沉而压抑的痛吼,口中喃喃自语,如同梦呓:“我是谁?”
“我到底是谁?”
那一声声的吼声迷茫无助,只到天空异象散去,金龙隐去,他才渐渐恢复平静,双眸之中没有了迷茫之色,布满了冷酷,他犀利地视线盯着九天之上,咆哮大吼,又像是在责问:“本座到底遗忘了什么?”
“我到底遗忘了什么……”同时间,那远在北原之地的赫连吟风此时也忍不住仰首冲天,利声大喝。
还来不得众人吃惊,又一道魔吼响起——
“吼……”那双睛血红的血弑天眼中黑色魔焰缭绕,眼中凶光涛天,他双手抱头,痛苦拍打,口中发出一声声痛苦地魔吼,“吼——啊——”
那头发根根倒竖,最后竟是转为一片血色,如同一片血海,他面容因痛苦而扭曲,双拳乱挥,魔焰四散,本来狼藉一片的大地又被轰出一道道深壑,“啊——我是谁?我到底遗忘了什么——”
赫连吟风本来心中沉陷与那迷茫之中,此时听血弑天如此一吼,声如滚雷在她心中炸响,顿时她神志回笼,双眼一激,戒备地瞪着那发狂的魔物,这家伙难道要恢复记忆了?赫连吟风此时一阵欲哭无泪,千般万般地后悔招惹了这个魔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