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睿倒是对自己父皇的态度不以为意,反而笑着道:“父皇想必此时定是想,对三哥下手迟了些是吧!”
“哼,都是不孝的逆子,但你们可别忘了,朕不只有你们两个儿子!”
“呵,看父皇您说的,没有人比儿臣清楚您有多少妃子,多少儿子了,至于那些皇兄皇弟们他们如果要这江山也可以来夺呀,这样不是更热闹不是吗?您老人家可知道儿臣等着看热闹很久了,还有一件事,儿臣不妨现在也告诉您,那份向您举报三哥试图谋反的圣旨也是儿臣的杰作,要不然,三哥也不会这么快动手。”
“你——你——朕一向待你不薄!”
“不薄?还真的不薄,不然也不会让儿臣与那个什么兰的野蛮公主和亲吧,父皇您应该知道,儿臣是最讨厌被人逼迫的。好了,儿臣打扰了父皇这么多时间,也该告辞了,既然父皇您的情绪不佳,那儿臣就代父皇拟了这道旨意如何?”宇文睿唇边仍是一抹笑意,但却冰冷而诡异,自从许多年前看到母妃死的那一刻,他就发誓,要为柔弱的母妃讨一个公道,这个男人多情而冷血,那他就要让他变得一无所有,众叛亲离!
“你、你今日做出如此忤逆不孝、毁纲乱常、欺祖误国之事,不怕天道报应吗?”庆虞帝气的捂住胸口,直不起腰来,而身边早有内监捧着黄色的布卷,上面早有人模仿他的笔迹拟了一份圣旨,而宇文睿则当着他的面将玉玺盖上了那张黄绢。
“父皇,既然你的旨意一下,那儿臣就不打扰您了,来人呀,宣个太医过来,父皇要安享天年,可要保住身子才好,儿臣告退了。”宇文睿优雅地转身,但心中并无多少喜悦,他越来越搞不懂自己了。
庆虞帝好半天才缓过一口气来,对上侍候他们的几个宫人的目光,知道现在就算喊叫什么也是徒劳的。
“本宫要见三皇子,给本宫让开!”原本是用来囚禁楚悠然母子的宫殿,但由于现在所有的人都换成了宇文曜的人,皇后要见宇文曜反而见不到了,此时的她带着一干宫人,凤颜肃持,沉沉叱喝。
短短几天之间,宫内的情势大变,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都不得相见,这让皇后怎么也坐不住了,今日不管怎样,她一定要见宇文曜一面,虽说宇文曜并不是她的亲生子,但这么多年,她毕竟对他有养育之恩,她想今日就算豁出命去,也要保自己的皇儿平安。至于皇上,她相信三子还不至于公然弑父。
几个守在门外的侍卫对视了一眼,刚才三王爷已经交代过了,不见任何人,他们也没那个胆子进去禀告。
“大胆的奴才,就算是三王爷也尊称本宫一声母后,本宫对他有养育之恩,你们还不给本宫闪到一边去。”
这,几位侍卫互相对视一眼,虽然心中有一丝动摇,但是想到是皇后将三王妃请进宫的,还差点丢了小世子,只怕现在三王爷未必想见皇后。
“你们这些大胆的奴才,连本宫都不放在眼里,你们可别忘了,本宫现在还是皇后。”
“母后不在自己宫殿待着,不知此时来找三哥有何见教?”宇文睿拿了圣旨正好过来,自然把眼前的情势收入眼底,当下笑吟吟地道。
“睿儿来了也好,母后正要找你和曜儿呢!”皇后忍住一口气,平下神色道。
“实在不好意思,母后,您该知道我和三哥这一两天实在忙碌,恐怕无暇接见母后您了!”
“你,睿儿,不要忘了,你们现在要做的事情可是大逆不道的。”
“大逆不道,既然母后您说是,那就算是吧!”
“你,既然你和曜儿执意一意孤行,那本宫也不介意在此将所有事情说个明白,当着这些侍卫奴才的面,你们说到底要将你们的父皇和皇兄怎样?”
“父皇和皇兄不是好好的吗?不知母后何出此言?”宇文睿仍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然后又接着道:“不过嘛,儿臣刚才的确去见过父皇,瞧!”他的目光向身后拿着黄绢的那内监瞟了一眼,其中的意味不语自明。
“你对你的父皇和皇兄做了什么?”皇后看了那黄绢一眼,心下已经明了了几分,心下顿时堵得厉害。
“儿臣对父皇什么都没做,只不过父皇感念自己年事已高,特将皇位传给三皇兄而已。”
“不可能,怎么会?”皇后绝对不相信,庆虞帝会轻而易举地让一个逆子继承他的皇位
“哦,怎么不可能,莫非母后认为只有父皇不在这人世了,才会下这等的诏书。”宇文睿紧盯着皇后,特意加重了不在人世这四字。
“这……自然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果承认,不是暗示让皇上早死吗?
“既然如此,那母后不如明日上朝一起听取早朝如何,三皇兄这几日想必累坏了,实在不宜接见母后。”
“即使如此,那本宫明日定会前去泰华殿”皇后能母仪天下几十年,这宫内的争斗并不比朝上的争斗逊色多少,她的城府与心计也绝非泛泛,今晚吵了许久,也不见老三出来说一句话,总不能站着等一夜吧,那么她这个皇后的威仪还能留存几分,就算老三有了传位诏书,朝中大部分之人还是太子一党,还有些是誓死效忠皇上的,如果群臣反对,老三这个皇帝梦也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
次日,泰华殿。
“众位臣公,你们熟读圣贤书,也该知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如今圣上生死未明,你们竟要拥立这逆子为帝,还真是我朝的栋梁之才呀!”皇后原本以为今日朝堂上还有几分胜算,不料众大臣竟有过半赞成老三登基,这老三竟是如此了得,不知运筹了多久,竟可避开皇上的耳目。
“皇后所言甚是,虽有陛下的传位诏书,但忠君体国,我们做人臣子的决不能辜负圣恩!你们这等行为,须知百年后史册留名,只落个遗臭万年!尔等后人亦必为尔等所为千古蒙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