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然不知这小筑的来历,但它却非一般地方,是当年父皇特意为我的母妃所建的,只是后来——算了不说这些了,反正人都走了那么多年,塌就塌了呗!”凤魅在提到莲心小筑时神色有些黯然,和她先前的做派明显不同,皇室总有许多秘密,也许这莲心小筑以及凤魅这位长公主后面都有许多秘密,但她不想知道的太多,因为知道太多秘密的人通常不长寿。
“对不起,师父,我不知它与您有关。”
“没关系,从前的事情许多师父早已忘了,为师只是好奇你是怎么办到的,而你自己却毫发无伤?”
“师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徒儿也有,什么都告诉您,这日子不是太无趣了吗?”
“也罢,既然乖徒儿不想说,为师也不勉强,不过为师突然觉得,比起七儿来,你和三儿反而是同一类人,你们看起来透明,但是都无法彻底把握,不过有一点,为师还是要提醒你一点,七儿向来任意妄为,恐怕以后,你和三儿的日子并不见得好过。”
“呵呵,师父您好像忘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徒儿我只是三王爷的侧妃,不知嫡王妃,所以,这日子吗,混混就成了,不必太认真的。”
“啧啧,混混就成了,那为师就等着看你怎么混。”凤魅摇头咂舌,但马上脸色一整:“不好,跟屁虫又来了,为师就不参加你们的婚礼了,祝你和三儿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多谢师父吉言,最好一出门就被那个跟屁虫逮住。然后百年好合,早生贵子!”楚悠然再次咬牙切齿地道。
“不孝徒儿,改日京师见,走了。”凤魅火红的身影掠起,只见三闪两闪,一黑色身影从对面的屋顶跃起,跟随着那红色的身影而去,红黑交加,衣玦飞舞,煞是好看。
凤魅离开了,既然不是她的主意,到底是谁的主意?难道是三王爷?不像呀,那到底是谁呢,不过等凤魅离开之后,喜婆早已拿着那套她没有偷渡成功的凤冠霞帔再等着了,听知琴说:“宇文曜已经剿灭了山贼,今早已经回到行宫,所以要她准备拜堂成亲。”
现在逃婚已经不可能,以她楚悠然的个性,也不做如此莽撞的事情,只是银面侠好像与她越来越远了,对了,小银子哪里去了?好像今个一早就没有见到它,难道是它的主人已经知道了自己即将成为三王爷侧妃的事情,所以将它召唤了回去,他到底喜欢不喜欢自己?对她嫁人如此无动于衷,显然并没有将她放在心上,是她自己有点自作多情了。
如果,如果,他今天来抢亲,那无论他什么身份,自己都会跟他走,可这仅仅是如果。
“唉!”楚悠然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却惊地身后熟透的喜娘们停住了手中的动作问道:“侧王妃可是不喜欢这个发式?”
“没什么,你们继续梳吧!”看着脸上这浓墨重彩的脸,还真的和唱戏的没啥两样,那她一会该给三王爷唱点什么戏好呢?
楚悠然梳洗完毕,披挂整齐,就被送到大厅准备拜天地,接下来,就是很俗气地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现场的声音乱糟糟的,楚悠然盖着盖头,什么都看不清楚,只是模模糊糊地看到身旁好似有个人一直与她进行同样的动作,她开始在脑中回想这位三王爷的面容,想了半天总觉得有些不太清楚,最后,折腾了半天,她终于迎来那句可以让她暂时解放的声音:“送入洞房。”
三王爷素日并没有什么大的架子,但皇朝的兵权有一半就掌握在他的手中,再加上,此次来云州来剿灭山贼,手下的将领还是来了一些,虽然王爷的洞房花烛夜不好闹,但还是一个劲地给三王爷敬酒,因为他们对这位侧王妃也有很大的好奇心,只是碍于身份,不能肆意闹个洞房一场。
楚悠然被送回先前刚离开的房间,头上的凤冠压的她脖子疼,而头上的盖头更是遮住视线什么也看不到,这时辰实在太难熬。而房中除了喜婆,连琴棋书画四大丫头也在,再加上小桃,这么多人静地连一个声响都没有,让楚悠然觉得有些压抑。
最后,她干脆倚着床柱打起了瞌睡,直到迷迷糊糊中听到一个声音道:“你们都下去吧!”这声音比较耳熟,是三王爷的声音。
“是!”然后就是脚步声轻轻离开的声音。接着她就感到面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就像鼓点敲在她的心房上一样,楚悠然原先觉得,作为一个现代人,面对这种事情她应该还是可以应付的,可事到临头,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慌乱,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慌乱,就算当日被七王爷调戏,被黑衣刺客胁迫的时候她都没有此刻这种控制不住地惊慌,而且还能保持镇定和对方周旋,但现在面对自己所为的丈夫的走近,她沮丧的发现,自己脑海里一片空白,什么主意都想不出来,原来,她在感情与性上还是太生嫩了,就跟在现代一样。
那声音越走越近,最后停在了她面前,然后盖头被揭开了,两人的目光对上了,三王爷的眼神和她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样,那样平静无波,看起来没什么波澜,楚悠然的心重新恢复了平静,看来,他对这桩婚事并没有抱持太热衷的态度。可为何,他一直盯着自己不放,好像要从她身上看出几个窟窿来。
“王爷如此看我,莫非是想看出我是否冒名顶替的,李代桃僵的不成?”
“不,本王只是计算我们上次见面你我之间说过多少句话而已。”
“哦?悠然现在倒有一句话要问王爷?”
“哦?”
“让悠然作您的侧妃,是王爷的意思?还是别人的意思?”
“是本王的意思如何?是别的什么人的意思又如何?如今还有什么关系吗?”宇文曜看着她的眼眸中升起一抹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