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她并不担心自己真的从此就被这个白衣人困在这里,毕竟,自己后面的靠山还是很硬的,楚家外公还有魅门都不会善罢甘休。
“当真?”那白衣人确定。
“本王不同意,你是本王的王妃,没有本王的允许,不可离开我的身边半步。”宇文曜突然紧紧地抓住她的手,又断断续续地吐出这句话来。
“王爷,你的同意与否目前完全不在悠然考虑的范围内,除非你现在能解掉身上的毒,生龙活虎地站在我的面前。”
“老夫原本觉得你与你娘并不相像,可如今看来,你不愧是她的女儿。”
“老伯,你现在可以为他解毒了吗?”因为楚悠然已经发现,这白衣人并没有说谎,此时的宇文曜身上果然不再像刚才那样滚烫,反而冰冷冰冷,而且他的身子还不自觉地打起颤来。“现在除去他的衣物……”
“哦!”楚悠然只好上前扶起宇文曜的身子,然后将他身上的衣服撕扯下来,那白衣人在慢腾腾地站起身来,因为没有带多余的伤药,她先前为他包扎的伤口已经粘连在一起,最后只好闭上眼猛地将那布巾一拉,看着那衣服从他的处处伤口剥离,也没出一声,她定睛一看,原来这伤口早就发黑了。
那白衣人看着她脱掉了宇文曜的衣服,然后将那盏实在不太明亮的油灯举到宇文曜的身子上方,叹了一口气道:“这毒还真是霸道。能遇到老夫还真地算你们幸运。”
然后这白衣人就开始先对楚悠然讲解起这毒有哪几种毒药组成,其中的一些成分是什么,有的组成成分楚悠然还听过,可有的她根本当作天书来听,不过尽管如此,她也听出这毒实在不好解,
“老夫可以先为伤一些解毒的药粉,然后等到明天早上看看药效,才决定下一步该使用那些药粉。”
白衣人伸手探到他的怀中,片刻功夫,手上出现了许多瓶瓶罐罐,然后在宇文曜的伤口上将那些药粉涂到了他的伤口处,然后顺便处理了其他的伤口。然后才淡声道:“好了!你也累了,睡一会吧,老夫为他上了药,他会好好睡一觉。”
“多谢老伯。”然后她就依在床边打起瞌睡来,是真的累了,尤其坐下来之后,才发现,骑马的后遗症出来了,不过还可以断断续续地听到宇文曜的痛哼声,等她再次醒过来时,却被一阵争吵声惊醒。
“以你们的本事,还要不了老夫的命,不过你们可以进入老夫的迷魂阵还真不容易,如果你们是来带走你家王爷的?那最好还是对老夫客气一些,否则你家王爷的毒,这世上就没什么人可以解了,你们就等着对你家王爷收尸吧!”
楚悠然费力地睁开眼来,却见地上站着几个黑衣人,为首的真是秦云,“秦护卫,你们来了!”
“属下见过王妃。”几个人同时齐齐地向她行礼。
“不必多礼了,王爷中了毒,这位神医还未为他解完毒,你们还是等等吧。”
“王妃说的可是事实?”秦云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宇文曜,今日他的脸色和昨晚不一样,不再青紫,却变得通红,那是一种非正常的红色。
“你们既然能找到这里来,想必是得到了某些提示,你家王妃我有必要骗你们吗?”
“解开他的衣服,老夫要为他再上一次药。”那白衣人冷冷地站在旁边,好像一切都与他毫无关系,看到楚悠然醒来,吩咐道。
“哦,好的。”楚悠然又像昨晚一样,将宇文曜身上的衣服脱掉,并拆开包扎的布巾,发现,伤口的颜色已经没有昨晚那么黑了,然后白衣人又是从衣服里面拿出他那些瓶瓶罐罐,不过楚悠然看得出,昨晚的和今早的有些不同。
白衣人很快地再次上了药,处理了伤口,然后看着她道:“今天的这些药一上,他的毒就会解去大半,剩下的想必那些御医们就可以搞定了,老夫就不留他在这里多住了。”
“真的没事了?”楚悠然再次确认。
“老夫还不屑于在你们这些娃娃面前说谎,信不信由你。”白衣人收起自己手中的东西,然后用干净的布巾擦了擦自己的手,向屋外走去。
“那好,多谢老伯为他解毒,秦云,现在你可以带着你家王爷回去了。还有顺便带一句话告诉小桃,让她回去告诉我爹,不要太担心。”
“王妃?”秦云刚才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宇文曜的脸上,闻言,转回到楚悠然脸上,明显带着不解。
“为了给你家王爷解毒,你家王妃我同意留下来陪神医半年,所以,你们现在可以带着王爷走了。”
秦云办完事走进湖心亭的时候,宇文曜正坐在亭子里发呆,王爷身上的伤已经全好了,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生活作息。
宇文曜的性子本来就比较沉肃,不是那种洒脱飞扬的性子,这些时日来,越发的沉默了,除了偶尔要他们去办什么事情外,回府的日子,他很少说话。
夏日已经来到,湖面的荷花有的已经露出了花蕾,可宇文曜向来不是对这些东西感兴趣的人,他知道这个时候,不经通报而前来的人只有自己的切身护卫秦云,他没有回头,只是突然扬了扬唇,喉咙沙哑得可怕,他说,“秦云,本王有些想她了。”
想了么?不止吧,有些吗?不止吧,秦云突生感慨。他从六岁那年前就跟在王爷身边,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以为王爷不会是个对女人用情太深的人,可现在看来,越是冷情的人用起情来才会让人更加无法适应。
那日,王爷遭到刺杀中毒,是王妃答应了那神医的条件,救了王爷一命,这让他也有些意外,他知道,这位王妃其实对王爷并没有多少夫妻之情,但在危难的时刻她选择了救王爷还是让他很感激,但后果就是,他将王爷带回王府之后,领了二十的鞭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