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隐忍着再要她一回的渴,与她一起享受那温馨的时光。
即使没有过多的言语交谈,但这沉静美好的气氛很甜蜜、很幸福,看着她因雾气熏蒸而愈发红润的脸,让齐御忍不住低头轻吻她裸露白净的肩。
安然躺在炕上,一会儿痛哭流涕,一会儿抬眉微笑与齐御十年的感情,十年的故事,就这样结局,这个结果在意料之中,可当面对的时候,还是让她情绪崩溃。她裹着薄被,蜷着身子,整个人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眼泪早已把枕头染得湿透。
一上午,安然就那么静静地躺着看着阳光从窗前一点点西移,屋子由明亮温暖变的暗淡阴冷。
而此时的悦来酒店里也不平静。
老疙瘩一早来上班,习惯的到监控室看前一天的录像,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定格,回放,再前进,再回放,来来回回。看了几遍,他终于确定,那个凌晨离开的女子是安然。然后,迅速调出齐御楼层的录像,一看,安然确实是从他房间出来的。
老疙瘩一惊!眉头紧皱起来。
“哗啦”一下子,推开椅子,他直接奔齐御房间而来。
客厅的门从里边没锁,一推,就开了。这更加肯定了心中的判断。老疙瘩也不客气,没敲门,直接进了齐御的卧室,一把掀开被子,喊道:“齐御,起来!”
这一夜,齐御睡得无比踏实。这么多年了,他的心从没有像这一夜这么平静和幸福过。
老疙瘩的一声大喊,将齐御从梦中叫醒,他睁开眼,老疙瘩已经将窗帘拉开,刺眼的阳光迫使齐御低下头,抬起胳膊,遮住眼睛。
一抹暗红的血渍映入眼帘!
然然!
齐御一个激灵,立刻的,所以的混沌都烟消云散,他也不顾老疙瘩在场,光着身子从床上站起来,四处寻找安然的身影。长腿迈开,直接奔卫生间,空荡荡的,一切都如昨夜,没有动过的痕迹。
齐御的心,慌了。他又转而拉开卧室的门,由于急切,门板砰的一声撞在墙上,震得老疙瘩耳朵嗡嗡直响。
“然然……然然……”齐御连喊几声,没有回应,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起来。
老疙瘩跟出来,不紧不慢说道:“别喊了,她走了!”
齐御一屁股坐在沙发里,抱着脑袋不语起来,过了半晌,才抬起头,问:“你怎么只道的?什么时候走的?”
“酒店监控录像里有,我也是刚看到的,昨夜四点左右钟离开的……”
齐御自责:“我睡得太沉了……”
这个时候,老疙瘩还有心情开玩笑道:“不是你睡得太沉了,是你体力耗费太过了吧!”
齐御也不还嘴,瞪了老疙瘩一眼。
“不行,我给她打个电话……”
老疙瘩一把摁住他的手,“齐御,你想好,怎么说……”
二人的手,不约而同压在茶几的一张纸片上。
那片不起眼的纸片,像是一块磁场巨大的磁石,吸引着齐御的注意力。他一下子把纸片拿起来,眼睛炯炯地盯着它看。
就见那纸片上边写着几行字:
“齐御,我们曾经爱过,就够了。不要再去伤害无辜的人。若因为这一夜,你要改变那些已经成定局的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心安。他日,于茫茫人海万千人中,我们再次相遇,驻足,回眸一笑,便够了……”
落款:安然。
齐御的嗓子一下子就哑起来:“然然……”
说着,眼泪就流淌下来。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处。昨天,他们商量好的,说有话今天说,可他还没来得及说,她就不声不响走了。还如此决绝,知道她就这样离开每天宁可一宿不睡,也要看着她。
见齐御突然落泪,老疙瘩脸色一沉,抢过他手里的纸片,看了一眼。心,也跟着沉下来。
老疙瘩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动情,以至于痛哭流涕。
收起平日里嗲儿郎当的表情,老疙瘩拍了拍齐御的肩膀,语重心长说道:“你想好了,再做抉择,无论你怎么选择,我都支持你……”
“谢谢……”齐御哽咽道。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使劲儿抹了一把脸,说道:“我再想想,想想怎么办……”
老疙瘩见齐御六神无主的样子,沉重说道:“怎么办?这件事,就两种选择,一是,你退婚。退婚,你就成了无情无义的男人,愧对李国庆一家。一种选择就是,你把事情真相告诉安然,你就实话实说,当初,为了给她儿子寻找眼角膜,与李家联姻是条件,让安然来选择……”
没等老疙瘩说完,齐御立即打断:“千万不能告诉安然,她若是得知,我是因为眼角膜与李家联姻的,压力会更大的,最近,她已经身心俱疲了,我怕她承受不住……”让她选择,会更痛苦,这样痛彻心扉的抉择,还是由他来做吧。
“既然不想让她知道真相,那你就别再联系她了,这件事,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都是成年人,就当419吧……”
“可是,这对安然不负责,不尊重……”
“算了,什么不负责?不尊重?你都生米煮成熟饭了,早就该知道是这个结果,明知道这是一个解不开的局,还废那个脑筋干嘛?这就是一道选择题,二选一,你选哪个答案?”
齐御痛苦地抱着脑袋,不吭声。
老疙瘩也长叹一声。朋友有困难,他却帮不上,无能为力的感觉也很痛苦。他想骂齐御一句:“你怎么这么孬了……”可想想,遇到这样的事,齐御左右为难,犹豫不决,倒是更能看出他是一个重情的男人,若是不把对安然的感情放在心上,他早就与李家订婚了。也是,安然那个女人到底哪里好?齐御怎么就看上她了?王八看绿豆,真对眼啦?
于是,老疙瘩语重心长,以一个兄长身份劝导:“齐御,试着忘记吧,这是一个死局……“”
齐御抬起头,像个无助的孩子,汩汩的泪水顺着眼角流淌个不停:“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