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一声,卫生间的门反锁起来。
扶着墙壁,安宁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脸色苍白得没有人样,嘴唇被谭天吸吮的红肿起来。眼睛红彤彤的,像只兔子,鼻翼还有未干的泪痕。突然,她笑了起来,笑着笑着,泪水又不受控制奔涌而出。想她安宁什么时候这么脆弱过?今天就权当什么事也没发生吧。摸摸红肿润泽的唇瓣,这里,就当是被狗啃了吧!
摸着唇,突然,好像有一股谭天的气息飘进鼻端,于是,又一股反胃。猝不及防涌上来,翻开马桶的盖子,安宁又吐起来。不知过了多久,估计胃里的东西都吐得差不多了,她直起身,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又整理好衣服,才出了卫生间。
谭天还没走,见她出来,急忙上前。
“宁宁……对不起……我道歉……是我心急了……可,我是真喜欢你,我想娶你,我是认真的……”见安宁板着脸,像是极地寒冰,看也不看他一眼,谭天心急了,“安宁,我喜欢你,我爱你……你对我,就没有一点感觉吗?即使没有感觉,从现在开始,你也可以试一试,看能不能接受我?不试一试,你怎么就知道我不适合呢呢?是不是?你说,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我照着你的要求去做,还不行吗?可是,我求你,我求你,别看也不看我一眼,好不好?我是真心喜欢你,我想把你带回家,正式与家长见面的……你说吧,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我照着去做……”
我不喜欢男人!这句话在舌尖儿打了一个转儿,没说出来,因为,一个人的影像在眼前一闪,让她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关于大姐的幸福,她绝不能便宜了李国庆。
安宁停住脚步,转身看着谭天,想了想,问道:“谭天,你真喜欢我?”
“真的……”谭天从未像现在这么认真过。女孩子他也不是没见过,都是别人追求他,可是,到了安宁这里就遭遇了滑铁卢。所以,当看到安宁眼里的认真神情时,谭天觉得自己的春天就要来了,与安宁的这事,还有缓和的余地。
“那……”安宁外头想了一会儿,措好辞句,问道:“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谭天顿时来了精神,凤目也微眯起来,静等着下文。
“你只要答应我的条件,我就答应与你交往……”安宁拉过一把椅子坐下,与谭天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说来听听……”他也在床边坐下。
“第一,你把李娇和齐御的是婚事搅黄了,不管有什么办法。第二,把李国庆的公司搞破产,让他们一家人无家可归,流离失所……”
安宁咬着牙,从齿缝里蹦出这几句话。
谭天的目光一直盯着安宁。在她说出要搅黄齐御的婚事的时候,他就纳闷起来。安宁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她喜欢齐御?尤其是在听说要搞垮李国庆的公司时,谭天就更加迷惑了。
“宁宁……”
“我叫安宁……”安宁不悦地瞪他,声音没有丝毫温度可言。
以手抵唇,干咳了一声,“安宁……”谭天调整好情绪,问,“你……与李国庆有什么过节吗?”让人家无家可,归流离失所,可残忍了点儿。若是没有深仇大恨,这么做。他于心不忍。
“谭天,至于原因,我想,你不必知道,我就问你,你你能不能做到?”见谭天有犹豫之色。安宁火上浇油道:“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爱我,怎么?这就是你的喜欢,你的爱吗?你喜欢我倒什么程度?爱我道什么程度?古有周幽王为博褒姒一笑,而烽火戏诸侯。谭天,我没让你烽火戏诸侯,也没让你杀人越货,只是让你搞垮李家,你就很为难,是吧?”
安宁双手一摊,十分惋惜的样子,“那就算了。不过,谭天,我再重申一遍,以后,别再纠缠我……不然,我们连合作的生意都进行不下去……”说完,就走。
“等等……”谭天拦住她。
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谭天长吁一口气,说道:“我也有条件!”
“什么条件?”
“李家的事搞定后,我们结婚……”
“啥?”安宁没想到他这么快答应,更没想到他竟然要求结婚。想他张狂得不可一世的谭少,竟然心甘情愿被婚姻束缚住?
“你愿意为我这棵歪脖树,放弃整片森林?”
听闻她的话,谭天扑哧笑出声来。想不到总是一脸严肃冷漠的安宁,竟然也会说笑话了?
可看着安宁那种千年不变的冷脸,谭天把逗趣的话咽进肚子里,他收敛起笑意,一脸严肃说道:
“我们先把结婚证领了,至于婚礼,你什么时候接纳我了,我们什么时候在办,如何?”
“必须领结婚证?”突然间要把自己交给一个陌生男人,安宁心有不安。她从未想过要离开大姐和妹妹,从未想过要嫁人,她只想着安心工作,多赚钱,让大姐和妹妹过上富裕的日子。
“怎么?你不愿意?”这回,轮到谭天将她一军。
“愿意!”沉默几秒,安宁答应,掷地有声。反正,她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说她破罐子破摔也好,还是自暴自弃也罢,她自己选择了以后的道路,就由自己来承担。她不能体验爱情带来的幸福和甜蜜,她可以帮着大姐过上幸福的生活。齐御只能属于大姐,任何一个女人都不可以夺走!李娇更不可以!
谭天眯着凤目,看着安宁脸色的细微表情。那清冷目光中一闪而过的恨意,让他脊背一凉,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我叫齐御。八岁那年,父母双亡,奶奶把我带大的。奶奶心疼我这个宝贝孙子,凡事就由着我的性子来。所以,我很快就成了街坊邻居口中的小霸王。
后来大了,我检讨自己,就我那混账性子,若是要天上的星星,想必奶奶都得搭天梯去给我摘下来。幸好我没那么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