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看起来平静无波,道:“没事,一个同事,对了,你赶紧回去吧,我累了想休息……”
谭天没再追问。下了楼。每次离开,他都想方设法抱住她,讨个亲吻,耳廓这次,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他没亲她,直接离开了。
下了楼,他坐在车里,歇了一会儿,然后,才缓缓开着车子,出了小区。
离前边十字路口的临时乘站,他看见了熟悉身影!
安宁!她不是说累,想休息吗?怎么这么快就下楼了?看她一脸焦急的样子,谭天么上前,他远远的看着她。不是他多心,他觉得这事太蹊跷了!
见安宁拦了一辆车租车。他就跟在出租车后,一直尾随到了客运站。今天是周末,乘客很多。谭天不用刻意躲藏,安宁也不会发现他。
谭天一直看着安宁的一举一动,看她买了票,上了一辆直通青城。走高速的龙腾快客。
谭天站在那里,看着龙腾快客驶出客运南站,他沉思半晌播出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他开门见山问:“我是谭天,这几天,按摩院一切度正常吗?”
那边传来一个女声,“一切正常……”
放下电话,他又拨通了李威的电话。如今,安宁与青城的联系除了按摩院,就是安心一家。
除非……除非还有别的什么联系,是他不知道的!
与李威聊了一会家常,也没发现什么异样,这说明,安宁回青城,跟按摩院生意和李威家都没关系!
这一刻说不清为什么,没来由的,他脑海里一下子闪过一个名字:齐飞!
那个安宁醉酒时,含着眼泪念,喃喃念叨过的名字!
心,突然坠入冰窟,冰凉冰凉的,就要冻结起来。
谭天不知道自己在客运站占了多久,反正是工作人员提醒他,他才离开的。看着空无一人的候车大厅,谭天突然觉得眼底涩涩的。
他说了一声抱歉,就离开了。
这个周末,本以为会温馨幸福,看着她窈窕的身影过去,没想到……没想到是这么一个结果……
这个周末,对他是个不小的打击……
周一上班。谭天打着精神,照例给各个部门开例会。
属下们看着位居上位的厅长,藏蓝的商务夹克里,只穿了件白色衬衣。没有系领带,衬衣的一颗扣子微微敞着,看起来虽然有一股淡淡的闲适,但是,他紧绷的脸,冷得闪着薄淡之美的黑瞳,让人无法忽视他强大的存在气场。
谭天按部就班把这周的工作交代好,又问大家有没有什么需要解决的,然后,就散了会。
他把情绪隐藏的很好,属下没人看出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突然感到一股疲惫,劈头盖脸的袭来……
闭着眼,将心理的不安压下去,秘书敲门进来,把需要他批阅审核的文件放在桌上。就连秘书都没看清他的异样,他笑了,谭天呀,谭天,如今的你,不动声色,波澜不惊的功夫也修炼的如火纯清了!
苦笑,除了苦笑,他不知道该如何宣泄心底不安的情绪。、给安宁打个电话?问她是否回来?
算了吧!她都对他实话实说,他有什么借口去问呀?也许是她故意隐瞒呢!
就这样,谭天忐忑不安的过了两天,星期三的时候,他真的忍不住了,找了一个发小,到酒吧喝了几杯。
三杯酒下肚,头脑边昏沉起来。发小调笑他:“哎呀,小黑,你酒量啥时候怂成这样了?这可不是你谭少的风格……”
“滚……”谭天大手一挥,语气不善,舌头打卷儿,“送我……回……家……”
于是,发小扶着他进了车里,发动引擎,朝着他公寓方向而去。
醉眼朦胧中,谭天费力抬起眼皮,看着夜色下倒退的灯红柳绿,突然喊道:“这不是会家的路……不是……我要回家……”
呲……的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在车流如织的灯的海洋里突兀响起来,刺鼻的焦糊味儿也爱空气中蔓延开来……
发小也生气了,大声吼他:“家?你在这里哪有家?你的家在北京,不在这里,早就不在啦……这里,称得上家的地方,就是你那个公寓……难道……你还有可去的地方?”
发小的斥责让谭天混沌涣散的瞳孔聚起光来,他像是在沉思,更像是哑口无言,过了好一会儿,发小也觉得这话说得太刺激他自尊心了,遂缓和语气道:“小黑,哥送你回公寓,好不好?一觉睡到天亮,醒来,就什么都过去了……什么都不值得伤心了……好不好?”
谭天眼底一下子积聚起泪水,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吸了吸鼻子,说道:“我去安宁那里……”说完,报上地址,就靠着椅背,眯上眼,不再言语。
发小长叹一声,没办法,按着他给出的地址,朝着安宁家驶去。
安宁刚从浴室里出来,手里拿着一块干净的粉色毛巾,正在擦拭发梢上的水珠。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让她身子一震!
这么晚了,谁会来敲门?儿子回来,自己带着钥匙。出了儿子,她想不出还有谁会在这个时候来。
安宁放下毛巾,跑进厨房,找出擀面杖,蹑手蹑脚地朝门口靠近,警觉地聆听外边的动静。
敲门声还在继续,并且声音越来越大。有男人的声音喊起来:“安宁……安宁在吗?”
安宁侧耳聆听,这个声音有些耳熟,带着卷舌。砰砰的叩门声,想必是影响到了邻居的休息,有人呢开门出来,问:“你找安大夫吗?”
那个卷舌说道:“大妈,这是安宁的家吧?就是在省精神卫生中心上班的那个?”
“是……是……”大妈热心说道:“我们这里就一个精神病院的安宁……”
安宁手搭在门把上,想起了那个人是谁。是那次包厢里偷听的与谭天说话的那个人的声音。
安宁在思忖间,就听大妈吃惊道:“哎呀,这是谁呀,怎么喝得一摊乱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