掂量着手里的牌,仿佛握着的是大把钞票,这要一出手,钞票就是别人的了。虽然,她是党员,优秀党员,可是,也没有将大把钞票白白送给别人的高风亮节。
这么想着,安然突然舍不得出牌了。眼前的十四颗牌,立马幻化成一根根黄澄澄的金条,闪着金灿灿的光芒,刺得安然睁不开眼。
“怎么,美女怕了?”另一个人闲闲地开口,听在安然耳中就是挑衅。
安然抬起眼皮,飘了那人一眼,微微一笑道:“怕什么?跟几位绅士打牌,我从未担心会输。我倒怕几位绅士放水,故意让我赢呢,毕竟,四人中,只有我一名女性……”
那人干笑几声,说道:“来来……出牌……出牌……”另一人也出来打圆场,说道:“来,美女出牌……就是输了也不怕,齐总裁最不缺的就是钱……”
一群小气鬼!连漂亮一点儿的话都不敢说!安然在心里不屑地哧了一声。
嘴上说不怕输,安然心底可忐忑起来。想起谭天说的话,安然怕得腿都哆嗦。这个齐御,跑去哪里了?怎么还不回来?
齐御出去,给老疙瘩拨了电话,开门见山问道:“阿宁来没有?这里有几个人还等着按摩呢……”
就听老疙瘩急切的声音从那边传来:“老大,安宁辞职了,刚刚的事……以后,她再也不来这里打工了……”
齐御皱紧眉头,挂断电话,寻思着给屋里的二位领导找些其他的节目。
安然一把打下来的时候,齐御进了屋。看着安然额头上冒出的细密汗珠,猜个几分,他也没坐下,直接弯腰,俯在安然耳边轻声问道:“输了?”
“输了……”安然有些不好意思,她回头,想让齐御坐下。齐御正弯着腰,离她很近很近,几乎是咬着她的耳垂在说话。
安然回头,二人的唇瓣毫无偏差的擦在一起!
温热的感觉让安然呆愣住!明白过来时,脸颊一下子红透!就连脖颈也红起来。
齐御也没料到会出现如此意外。他眼里闪过一抹不明所以的情绪,然后,微微侧头,擦着她颊畔,又不轻不重啄了一下,旁人没看出来,当事人安然可明白得很。
“哗”的一下,其他几人都笑了起来!
安然恨不得变成虫子,钻进墙缝里去。
齐御没有一丝不自然,脸庞也一如以往的平静。他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无所谓,倒是低头看安然,一副羞得无地自容的样子,有些心疼。他历来善于把握主动,于是,化解危机,道:“看几位笑得如洗开心,齐某的目的也就达到了,一会儿,可别怪齐某手下无情哦……”
说着,大家又玩了起来。
安然欲起身,齐御站在她身后,身子前探,双臂放在椅子两侧,几乎是将安然圈在怀里边。
齐御热热的呼吸打在她颈项和颊畔,他高热的体温将安然熏烤得坐卧难安,后背有细密的汗珠流淌下来。
“你来吧……”安然轻声说道。在这样下去,她浑身就要湿透了。这个齐御,分明是要她难堪!
“咱不怕输,大胆出牌……”齐御仿佛没听见安然央求似的,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双臂撑在椅子两侧,下颌差一点儿搭在安然肩上,几乎咬着安然耳朵安慰道。
安然只有心不在焉的出着牌,谁让她要有求于他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的思绪彻底被齐御搞乱了。
“出这颗……”看着安然红彤彤的颈项,红嘟嘟的侧脸,还有耳垂后细密的汗珠,齐御心情大好起来。他自然而然的握住安然的手,将她手里的牌放下,然后,握着她的手,让她拿另一颗。
就这样,又玩了几圈,这暧昧的的姿势终于结束。
大家散了。谭天带着美女离开,去了酒吧,另外二位领导被老疙瘩安排到总统套房里休息。
屋里,只剩下齐御和安然。
屋里气氛突然紧张暧昧起来。
剩下自己和齐御大眼瞪小眼,安然有些忐忑。于是,也站起来,走到门口处,让走廊里的风吹过来,凉快些。
齐御不动声色的坐在客厅的沙发里,随意的摆弄着茶几上的打火机。
一种怪异的气氛开始浓厚起来。二人在进行着心理战。
安然终于忍不住,上前几步,将早已经准备好的钱放在齐御眼前,急急道:“齐御,这是我欠你的,现在还……”
你……
差个你字还没说出来,齐御就毛了。
就听“啪”的一声,齐御将打火机摔在茶几上,抬起棱角分明的脸,眼神凶狠地盯着安然,恶狠狠问道:“你、只欠我这些?”
终于,齐御忍无可忍,这几个月来,他忍得好辛苦!
她不止欠他一身衣服钱,她还欠他当初的不辞而别,还有这七八年的杳无音信,还有他积攒了七八年的恨意!
他们重逢几个月了,她从不主动提起他们的过往,只要她说出当初不辞而别的原因,不要再折磨他,让他猜测下去,他都会原谅她。
即使,她有了孩子,他也不嫌弃。可是,她分明就不屑于与他交流,见到他如同见到洪水猛兽似的,这口气,他咽不下!
他齐御也是人中龙凤,要嫁给他的人也排着长长的队伍。唯独这个安然,竟然对他不屑一顾!
越想,齐御越生气,语气也恶劣起来,冲着安然大吼道:“说呀,你怎么哑巴了?”
安然自知愧对齐御,本来就心虚,再被他这么一吼,思绪更加凌乱了!一直以来,她自诩锻炼得波澜不惊,可每到齐御面前,就败得溃不成军!
好吧,他让说,那她就说了,说完,好尽快离开这里,她可不想多停留一分钟。
“齐总裁,您能不能给我们社区一些赞助?”说完,安然如释重负。他若是不答应,她只好撤退了。
女人的第六感觉让安然觉得,这里很危险,十分危险,齐御的表情危险,屋里的气氛也危险,尤其是想想就在刚才,二人耳鬓厮磨的场景,更觉得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