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和娘亲还有什么客气的,好啊,紫荷,走吧,现在就帮你家主子看看去。”
“夫人请,紫荷去帮夫人备轿子。”
看着紫荷出去收拾,洛夫人帮着无忧整理其他衣衫头饰的时侯,莫林悄悄拉了无忧的衣角转到了内殿,“姐,你是不是特意把娘亲支出去的,真的没事吧?要不,要不咱们走吧。”莫林一开始说这话还迟疑,可到了后来越说越顺,眉眼晶亮神彩飞扬的道,“咱们远远的离了天银也离了天乾,去我师傅的山上去,那里很隐密,一定不会有人找的到的,姐你觉得这个主意好不好?”
“好你个头啊,你赶紧跟在娘亲和紫荷身后保护着她们,别出了什么岔子。”
“可是你这里……”
“你傻了啊,我即然敢做自然就知道后果,难不成你当我傻的啊,把她弄死了也了陪上我一条命,你姐我今年才十八岁多一点人生正美好的时侯呢,还不想死,所以赶紧的吧。”无忧笑的很开心,因为她这一世终于有了亲人,不再是她拼命的为了哥哥的清醒而努力,这一世有爱她的爹娘和弟弟,还有那个清月般的男子……
她觉得上天对她真的很好了,有亲情有爱情有朋友,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那姐你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我啊。”
“傻瓜,姐会有什么事,姐比你聪明多了,以后记着对得罪你的人别太心软,不然哪天吃亏受骗了可别回来向姐哭鼻子。”温柔的笑着无忧伸手揉乱莫林的束发,十六岁的少年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双眼纯澈不染世俗,眼里的世界只有是与非,是纯净的黑白两色。
一个有着干净阳光眼神让她心软的大男孩。
“记着我的话,出去后带着娘亲和爹爹去临风楼,在那里等我,立刻过去,没有我的信物或是见到我的人不许离开临风楼半步,知道了吗?”无忧的脸色渐渐凝重了起来,盯着莫林的双眼直到他再三保证就差赌咒发誓,她才放心的点点头派人把他送出了宫。
不是她不放心莫林,而是事情太过危急洛相夫妻的安危容不得小觑。
将近十一月份初冬的阳光纯澈的如同新生的婴儿,透着股子秋天清爽温凉的气息,轻柔而懒散的氤氲着整个大地的空气,整个天地间清晰可辩,又带着些许只有用心才能感受到的萧瑟和冷凉,百花枝叶凋零地下偶尔飘落几许残枝映射着世间时光变幻沧海桑田……
怡珠阁中。
处处一片惨境,宫女太监都散了个精光,大门四开只余下几个实在没处可去的杂役以及刘贵嫔自家里带来的两个嬷嬷和四个小丫头,正跪在距离埋刘贵嫔的坑五米远的地方哭的一蹋糊涂,更是咬牙切齿在心里把无忧和含烟宫一众人等从头到脚骂了个遍……
“娘娘,我可怜的娘娘……”
“小姐啊,我苦命的小姐,你怎么就这样没了。”
一地的凄凉中,淳于风一阵风般的旋了进来,一看到这一番情景脑子里轰的一下就炸了起来,看着那个被深埋在地下只露出半个头以及几缕长发随风而舞的女人,尽管只露出半张脸,可毕竟是和他几年夫妻的女人呐,如何会认不出来,看着那软软垂下的头以及没有一点生气的眉眼,淳于风脸色一白咚咚咚就倒退好几步,一个咧咀要不是身后紧跟着的侍卫扶他一把说不定就要摔在地下了。
“怎么回事,说,你家娘娘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皇上,皇上救命啊,我家主子死的好惨,她冤枉啊,含军宫的洛妃娘娘上午不知道谁得罪了她竟然跑到我们怡珠阁来,我家娘娘几句话还没说便被她带来的人给,给活埋了……皇上给老奴做主,求皇上看在和我家娘娘几年的夫妻情份上主持公道,还我家娘娘一个公道,不然我家娘娘死不瞑目啊皇上……”
“洛无忧。”
淳于风咬牙,一脸的惨白铁青,这个恶毒的女人!
“摆驾含烟宫!”
他一定要杀了她!
—皇上驾到——
皇上驾到,含烟宫接驾——
淳于风浩浩荡荡一行人直奔含烟宫,在门前摆出了之前从不曾用过的皇上仪仗,一地太监宫女惶恐不安的跪迎,唯独却少了那个他恨的把牙咬碎的女人,洛无忧。
“参见皇上,皇上吉祥。”
“给皇上请安……”
如同风般的刮过去,身上明黄色朝服被风一吹沙沙有声,身上冷冽的气势在众人头顶刮过骤然而至的冰冷寒气让地下跪着以头伫地的奴才们纷纷打了寒颤,有那胆小的竟然摇摇欲坠了起来,更有不少禁不住这压抑而冷凝诡谲含着浓浓杀机的气氛而泪流满面或是尿湿了衣裤的存在!
“洛无忧,洛无忧你给朕滚出来。”
“洛无忧你……”
内殿美人帘被淳于风一把扯下,哗啦几声一地东珠滑落,一地星光闪闪夺人双目,内殿里洛无忧手持书卷淡淡抬头,“皇上好大的火气。”
“为什么,给朕一个理由,不然,朕废了你。”
手上青筋突突直跳,淳于风压下一腔的怒意恨恨的看着眼前一脸平静的女人,心底的怒气火苗不熄只是被他强制性的压了下去,她怎么还可以这样平静,那是一条人命啊,前几天还巧笑嫣然的偎在自己的怀里撒娇,如今短短几日功夫竟然命入黄泉,而且竟是被这个女人亲口下令杀的,想起她之前上次的行为以及平日种种,淳于火双眼喷出火来,这个蛇蝎女人!
“没什么理由,杀了就杀了,她即然敢招惹我,自然得有承受我出手的心思。”
“你……”
“不过就是一个女人罢了,你又不是没有,而且你那么激动做什么,死在你手里的人还少吗?战场上的不算,你要不要想想之前在皇宫居住时因你而死的奴才有多少?”无忧把书卷放到一侧的小几上优雅起身,眉捎一挑,目光平静却犀利如箭的射向淳于风,“你别告诉我说这个女人身份不同,她是主子什么的,你我心知肚明她是什么,而且,我帮你除了她不正好解决了你最近的心腹之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