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豆燃豆箕,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什么?”
满意的看着椅子上的淳于风脸厉冽一闪,全身一凛瞬间一股戾气散出,她却是嘴角上挑轻轻浅浅扬起一抹好看的半弧度,“王爷,我想说的是,您太心急了,有些事情还是慢些的好。”听着书房的门被人砰的一声阂上,淳于风砰的一声捏碎了面前的砚台。
这个女人到底想做什么?
“来人呐,给本王十二个时辰盯着翠凤轩。”
“属下遵命。”
静溢的书房里,淳于风揉揉眉,黑眸暗沉一股杀气在其中流转,本来以为是一个无所谓的女人,娶回来当成摆设就是了可没想到自打她死而复生之后一连串的行为竟然让他也看不透了,莫离现在为了霜妃的事情还和他赌气,而这个女人的言行举止却是越来越让他也猜不透,更让他暗中警惕的是她和烈弟还有无筹公子见面了……
她们都说了些什么……
双眸慢慢的咪起,一股狂傲与暴冽气息慢慢自书房中涌起四散。
事到如今没有人可以阻挡他的脚步。
谁也不可以。
经过了整个冬天的沉淀,历尽了冬日的冷凝冰雪,咋暖还寒间,明媚的春水悄悄出现在人们的眼里,三月的天气里百花齐绽绿树成荫春风和薰,一片霞红的落日里,夕阳欲坠不坠,翠凤轩里,无忧静静的坐在院中一株绿柳下一手白棋一手黑棋玩的不亦乐乎,白子下去一大片黑子不一会便被吃下半片江山,白子步步进逼眼看着就要直攻入黑子大本营,可就是此刻,无忧嘴角笑意一闪执黑子的手啪以着一个诡谲绝对不可能的角度落在白子的腹地……
黑子以己身大半为饵诱白子紧跟不落而黑子却是步步为营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白子瞬间哗啦被无忧拂去大片,黑子孤零零几枚可有心人一眼便看的出来,黑子的几个绝对主掌全局……
“王妃娘娘,天晚了您用了膳再玩吧。”
小玉儿娇怯怯的声音自远传来,一下午小妮子被无忧赶了好几回了,是她自己想在这里静静的和别人无关好不好,外面门前的侍卫她都不在意那小妮子却垮着个脸好像天要塌了似的,本来好好的心情都被她破坏了,才清静一会又来叫,抬头看看渐渐升起的灯火,无忧大大的伸个懒腰,在这里做的时间不短了确实该活动活动了。
“王妃娘娘奴婢帮您先把棋盘放起来,您用过晚膳可以再继续玩。”
小玉儿的小脸里闪动着的是同情,王爷不许王妃出去,王妃真可怜,只能自己和自己下棋。
“不必了。”
无忧起身,长长的衣袖似有意似无意的轻轻一拂,哗啦一声,棋盘自石桌上滚落,黑白棋子混在一起一个个弹珠般摔落在大理石地板上映着如玉般的光泽,“娘娘。”在小玉儿惊扼的低呼里,她慵懒而散漫的笑,清冷的声如意的飘入翠凤轩院外某颗参天大树,“不过是盘棋子罢了,小玉儿若是想看,本王妃随时可以帮你再摆就是了。”
灯火衬托着夜色的繁华,太阳完全裉下的夜,如同一个温柔曼妙的女子倾情的展示着只属于她的琉璃轻柔与美好,窗外偶尔几声不知名的虫叫是为整个夜色谱上一曲,不怎么动听可却依旧韵味十足,飒飒的风声吹打在窗前梧桐树叶上,似情人间的喁喁私语,淡淡温馨自然,令的无忧的心也一点点在这个春夜宁静了下来,眼也随之轻轻阂下,慢慢的进入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
唰。
如冷电般的眸光一闪,无忧的双眼慢慢的凝成一线逼向了了窗前,那里有人!
时间一点点过去,并不见半个人影,可无忧脸上的神情却是越来越凝重,一声轻哼清冷的声音配着外面徐徐的夜风幽幽响起,“阁下即然来了何不出来一见?”
“路王妃是如何知道区区在下的?”
随着一声低笑,一道人影一闪,眉目清秀的男子出现在无忧的面前,笑嘻嘻的看着无忧的眼神并没有一点的紧张反到是多了几分好奇,要是他看的不错这个路王妃本身是一点内力没有的,可却能发现用了屏息之法的他……呵呵,有趣呢。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无忧嘲笑般的挑高了眉看向对面,她猜的没错,这个街上遇到的一心护着包子的少年果然是一身的好武功,能够夜入路王府而不惊动府内的人足见他的身手不凡,只是身手不凡代表不了什么,要想和她合作她还得多方考虑。
“不知路王妃派人跟着区区在下所为何事?”
少年长的极是普通很平凡,一点特征没有,走入人群中绝不会被人一眼认出来的那种,可是只要你细细打量便能发现少年身上有一种让人很舒服很温和的气息,阳光般的笑容,好像他身上天生就有一种让人轻息平心敛气的功能,这样的人绝不会是简单的人物。
“我查过你了,你现在很缺钱,对吧?”
少年眉目浅浅,站在窗下沐着一地月色璀璨一笑,语气一如继往的清朗自然,透着一股子的干净气息,“那又如何,难不成王妃觉得银子多了想赏赐区区在下几两么,即是如此,那区区在下定会感恩德铭早晚一柱香每日三拜的……”
无忧没理他,慢慢的坐起来披衣下床。
因为刚才睡觉的原因外衫自然只是披着,一弯腰露出如玉雪般的脖颈,而另一侧因为侧身去勾脚下的绣花鞋,香肩又露出了几分春光,一泻而下的月色在如玉般肌肤上披了一层银纱,令的无忧整个人透出一种盈盈的光泽,飘渺而幽远……
窗下的年少眼神一缩却是眉头紧皱,这个女子也恁……想了半响却是一个词都没想想,只能是眉峰再紧了一紧皱眉看向那个半夜三更闯入一个男子而她却好像浑然不觉一点女子顾忌都生不出的无所谓态度的无忧,心底生出莫名的恼怒,这个女人就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还是男女大防在她的眼里就是这样的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