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知道,王妃娘娘您上面请。”
二楼某个厢房,一袭布衣的无筹公子平静的眉眼突的一跳,随即轻叹着起身站在了窗边,望着街上廖廖无几的人马车流如同死物一般不带半点的感情,怔忡了良久他突然抬起右手五指飞快的掐算着什么,最后却此突然脸色一变一阵扭曲之后扑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直接忽视掉衣衫前的暗红,平静如千年深潭的双眸第一次真正的起了波澜,眉头更是在他执意的深思下彻底的拧成了个十字——
还是算不出……
失算了,素有‘神算’之称的他竟然生平第一次失算了。
对于当朝的这一局他前前后后演算了不下五次可最后的结果他竟然算不出看不透!
每当他快要看到结果时却被一层薄雾般的东西隔断了视线,一片模糊……
而且,卦像上面显示的结局不是结局。
万千卦相每一处每一点随时都在提醒着他眼前看到的一切东西包括结局都处在随时可变。
为什么会是这样?
“王妃娘娘请慢用。”几个伙计看着主位上的一身风华高贵的无忧低眉敛眉大气不敢出,掌柜的被拉出去打了板子现在生死不知刚才已经有一个伙伴一句不合被这眼前的王妃娘娘砍了脑袋,谁还敢多说一句话?
多说多错少说少错总是对的吧……
然而下一刻他们就理解了什么叫做不说也是错的意思,无忧挑眉看着一侧两个小伙计哆嗦的身子手里拿着筷子慢慢的在一碟碟的菜里挑来拨去,偶尔还往嘴里送那么一筷子红唇蠕动轻轻的咀嚼几口,忽而皱眉忽而轻笑,把几个伙计的心提的紧紧的苦着脸直差跪地下磕头求饶了,饶是这样洛无忧却还不放过他们,在筷子在一个盘里翻了几下之后啪的一声啪在了桌子上,“你们好大的胆子,这是什么,竟然给本王妃吃这样的垃圾。”
“王妃娘娘息,息怒……”
可是您到底想吃什么啊……
两个伙计都傻了眼,扑通跪地下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生怕下一句自己就被拉出去砍头了。
心里也是郁闷的很,问您吃什么又不说,只说本楼拿手的就是了。
您那桌子上摆的十八道菜可是咱们酒楼师傅最拿手最好的了您还要我们怎么样啊……
紫荷得了主子的眼色一眼冲着地下的两个人瞪了过去,狐假虎威被她发挥了个淋漓尽致,“叫你们的老板出来,我们家主子什么身份,到你们临风楼来是看的起你们,竟然敢不露面,你们临风楼不想开了是不是?”
“王妃娘娘息怒,这酒楼咱们只知道掌柜的不知道老板呐。”
伙计们再次垮了脸,一头的冷汗擦不停……
他们只是小小的打杂的哪知道什么老板是谁,这不是难为人嘛。
“你们都下去。”
门口传来清冷无波的男音,无筹公子一袭布衣长发披在背后慢慢的走了进来,眸光通透却又幽深不见底,眉眼中带着淡淡的清凉,若是细看他的唇角尚带着几分的暗红血迹,脚步平静眸光淡淡的他站在了无忧的身前,眉微蹙眼中难得一抹迷惘快速闪过,他竟然直直的轻声道,“洛无忧。”
“无筹公子,咱们又见面了。”
无忧轻轻的咪了眼巧笑嫣然,眼前的人如一汪深不见底的泉水,平静而又深邃,初初一眼以为看到的就是全部可第二眼甚至是第三眼看下去,你就会发现刚才的那个想法是多么的错误,无忧随着他的走近慢慢的一笑,这个人的气质真的是绝世无双的……
“坐吧。”
无筹公子转身坐在无忧的对面,伸手端过紫荷递来的茶动作缓慢的放至唇边轻品一口始轻柔的放回了桌面,整个人坐在那里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种优雅从容的贵气,不是淳于风的妖孽高贵凛冽,不是淳于烈身为帝王的尊贵霸气以及些许的阴霾与凌厉,无筹公子只是一种自然而然从骨子里散发出的雍容,光芒耀眼却被他恰到好处的敛去,而却偏偏的是同那剑入匣中,如同天上本来就有太阳人们必须得吃饭喝水那样自然的一种……
“公子受伤了?”
无忧眸光一闪,不曾漏下他嘴角以及前胸的几点血迹,眼中不觉加上几分讶异,他受伤了?
若真的按着淳于风的说法,这世上有谁能伤得了眼前这个人?
“王妃娘娘还是说说此行的目的吧。”
客气的声音乍一听恭敬有礼可再一品却是疏离淡漠实则上无礼的很,有事说事没事请回吧,我没那闲时间浪费在这里……无忧无所谓的笑,唇角的弧度不觉加深,眼前这个人就是冰山又怎样,只要他是个人就一定有弱点,“无筹公子痛快人,本王妃今日前来只是带了盘局棋向公子请教罢了,不知公子可有时间?”
“你有什么条件?”
无筹公子挑了挑眉,抬头定定的望向了洛无忧,眉眼低垂闪去一抹盘算。
两个人都是聪明人,之前洛无忧进酒楼一系列的嚣张举动不外乎就是想让他自己出来罢了,至于打杀下人什么的两人都心中有数,不过就是吓吓人罢了,也同时让宫里的那个人不至于觉得洛无忧和无筹两个人有什么交集,现在抛去了外面的那些马虎眼,面对面的坐在了一起,谁又不知道谁的心思,掖着藏着又有什么意思?
“我带了一盘棋,若公子能在二个时辰内解的开,那么,路王府与皇宫之争任由公子所为。”无忧微咪了咪眼拿起茶喝了一口又接过紫荷递来的糕点慢慢的咀嚼了几口咽下去之后蓦的抬头,眉眼一片凌厉咄咄逼人的一声冷笑道,“若公子两个时辰之内解不开我这棋局,那么,小女子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请公子保持中立……”
“可以。”
无忧公子散淡的笑,有什么不可以的?
这天下有什么棋局能困的了他,到是要看看这个女人玩什么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