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一衍心里像被针扎了一阵疼,紧握着杯子,冷硬的脸上却还是维持着笑容,“那你喜欢我吗?乐乐是喜欢孟鑫叔叔还是喜欢我?”楚一衍问出这句话,觉得自己有些好笑,在乐乐面前自己在跟孟鑫较分量,乐乐摸着小脑袋,想了很久,然后看了看楚一衍,低下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都喜欢,我也喜欢叔叔的。”
“猴精。”楚佩拍了拍乐乐的脑袋,站起身去了客厅,楚一衍心里不是滋味,能感觉到乐乐回答的很勉强,很明显,现在他这个亲生父亲在乐乐心里位置根本比不上和乐乐在一起五年的孟鑫。
他不知在乐乐心里他能不能排上名次?如果能排上,能排在第多少位?
楚一衍心里叹了一口气,他没别的办法,只能加倍的对孩子好,走进客厅,楚一衍坐到楚佩的身边,在杯子里到了两杯子水,楚佩端了一杯,放到两手间,看了楚一衍一眼,“一衍,乐乐这件事也赖我,乐乐五六个月的时候,我公公让孟鑫把孩子带回家,说了好多次,孟鑫就是不反应,再后来我公公问得急了,孟鑫抗不过去了,不知道在书房跟老爷子说了什么,当时老爷子的火气并不小,跟孟鑫又动了手,从那之后,我公公就再没说过孩子的事情,只是后来他让我去H城给孩子送过一次东西。”
“姐姐你没去?”楚一衍淡淡的问了一句,“我去了,但是没看到乐乐,我把东西给了孟鑫我连楼都没上我就回来了。”楚佩心里不是滋味,甚至是后悔,她现在才恍然明白为什么前几年孟父总要她去给孩子送东西,回来还一个劲的问她孩子怎么样,如果她看到乐乐,哪用得了需要五年才让楚一衍和妈妈知道孩子的事情。
楚一衍低着头,深邃的眸中划过一丝痛楚,他的声音很轻,却异常的清晰,“乐乐的事情要怨就怨我自己,其实在我和苏珊结婚的前一天晚上叶桑就告诉过我,他跟孟鑫是清白的,孩子是我和她的。”
“一衍你没相信叶桑。”
“不是不相信而是没来的及想,当时我根本就没走心思。”
当时他是那样的傲慢,狠心,她没做错任何事情,却被他侮辱、不珍惜,当时,她应该是满怀希望的,可他翻脸而绝情,迎面泼了她一盆冰水,让她心痛寒心。
楚一衍突然有种想狠狠扇自己一巴掌的冲动,原来,叶桑是被他自己亲手推出去的。
楚佩叹了一口气,“一衍,你现在想怎么办?就算以前叶桑和孟鑫什么事情都没有,那现在呢?他们必定在一起五年了。”
楚一衍的拳头骤然捏紧,神色变得很复杂,心底最深处的某个地方仿佛是被人狠力的捏搓,一阵锥心的疼痛,楚佩的这句话对他冲击太大了,让他抵制不住,叶桑和孟鑫在一起了五年,他们之间是什么样?
楚一衍立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他有些喘不过起来。
楚佩看着楚一衍的神情,心跟着也揪了起来,看了一眼餐厅中和楚母说笑的乐乐,“一衍,对叶桑和孟鑫,你也不敢确定是不是?如果他们在一起,乐乐你打算怎么办?”
楚一衍觉得心里发慌,嗓子火烧火烧得疼,如果孟鑫和叶桑在一起,他会怎样?
楚一衍直直的站在窗下,一动不动,水晶灯的光亮,映在他深邃的黑眸中,熄灭在了他的眸底最深处,淡淡的光线将他的影子打在地板上,长长的,透着孤寂。
“乐乐只能喊我一个人爸爸。”楚一衍开了口,声音不大,却透着一个寒气,海天会馆,杨睿慵懒的倚着沙发,手里不停的转着车钥匙,他的对面,楚一衍腿放到茶几上,头倚靠着椅子背,漆黑的眸子盯着墙壁,似乎在想些什么,杨睿看了楚一衍一眼,楚一衍在这个包厢刚委托了刘律师作为夺取乐乐的抚养权代理律师,而且适才刘律师分析得很清楚,就现在楚一衍和叶桑的情况,双方都是单身,在孩子抚养权方面有利方是楚一衍。
法院审理这种案件,一般都是以父母各方是否对孩子成长有利为前提,叶桑目前的情况,刚刚才从公司辞职,也就是没有工作,收入不稳定,而楚一衍却是大公司的老总,经济条件不是一般的雄厚,对争夺孩子的抚养权来说,经济良好的一方绝对的占优势,“一衍如果到那一步,你不会真的想要起诉吧?”杨睿试探着问了一句,“不排除。”楚一衍仰头对着天花板,起诉是他最对坏的打算,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这样做,如果他失去叶桑,就绝对不能在失去儿子。
杨睿不出声音,食指上套着钥匙,不停地转来转去,眯着不羁的眸子看着楚一衍,嘴角带着不怀好意的一抹笑弧。
“也对,就这样做,该出手时就出手,对女人就得稳、准、狠,你整天哄着,惯着,她就当自己是皇太后,什么都不放到眼里。”
楚一衍皱着眉,脸上的神情很压抑。看着杨睿幸灾乐祸的表情,拿眼瞪了他一眼,很想踹杨睿一脚。
心里本身就不是滋味,他还跟着煽火。
“这不是你以前告诉我的吗?对待女人要稳、准、狠,该宠的时候宠,该纠缠的时候纠缠,该狠心的时候就得狠心。”
杨睿脸上的笑容加大,不羁的眸子里写满了怀疑。
“一衍你那根筋搭错了?就你对叶桑真能狠下心来?”
“狠不下心来也得狠,除了老婆孩子,现在我什么都不放到心上。”楚一衍想了无数次,虽然叶桑和孟鑫五年了并没结果,但他还是能隐隐感觉到叶桑对孟鑫还是有些什么的,对此,他恐惧。
看着楚一衍,杨睿收了脸上的笑,好久才说,“也许这句话我不该说,一衍,其实过了这么多年,也证明了一件事,孟鑫是真的爱叶桑,这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