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一衍,还吃不吃饭了?”叶桑避开他的唇,空气中微微的能闻到一点蔬菜焦糊了的味道。
楚一衍紧紧搂着,也不松手,头顶上油烟机“呼呼”的抽着风,他一只手还伸进叶桑的衣服里,不断的动作着。
叶桑用了全力的挣扎,知道楚一衍现在变得很黏人,这个劲上来会纠缠得没完没了,“楚一衍,你给我消停会!”叶桑的声音提高了一些。
楚一衍终于住了手,却依旧在身后揽着她,“领导请指示,我需要做什么,我给大厨打下手怎么样?”
叶桑瞥了他一眼,眼神却很柔和,“越帮越忙,要想早点吃饭,就给我安安静静地。”
叶桑不再理他,开始煎鱼,当锅里的鱼被煎的变成金黄色了,用铲子铲了出来,在锅里放了姜片,蒜片,用铲子炒了几下
叶桑黑亮的头发随着她的动作轻微摆动着,莹白的脖颈若隐若现的。
楚一衍静静地看着,笑意不经意的就爬上了眼角眉梢,心脏某处柔软的不行,此刻,觉得自己真的很幸福,庆幸自己并没有失去叶桑,叶桑永远占据着他的心,稳稳地盘踞在里面,永不会被遗落。
摆上桌子,楚一衍帮乐乐洗了手,一家三口坐在餐桌旁吃着饭菜,“爸爸,我我不爱吃香菜,你帮我吃好不好?”乐乐把汤里面的香菜捡了出来,全部放到楚一衍那碗汤里,“帮我也吃了吧。”叶桑学乐乐的样子把她碗里的香菜也全部夹给了楚一衍,她是故意的,她知道楚一衍不吃香菜的,乐乐这点就随他。
“你们都不吃香菜?”楚一衍挑着眉,问了一句。
“别说话,还不快点吃!”叶桑微皱眉,语气似乎有凶巴巴的,而嗓音,却说不出的轻柔,“妈妈,我们有些欺负爸爸。”乐乐插了一句,有些心疼爸爸!
“爸爸被你们欺负的很舒服。”楚一衍喝着汤,脸上的笑忍不住,今天的香菜吃着好像和平时不太一样,他能咽下去,一点也感觉不到以前他不喜欢的那个味道,一家三口不停地说笑着,其乐融融,彼此间甜蜜的笑容,溢满在心底的边边角角,傍晚时分,杨睿站在落地窗前,似乎全身的血液都漏了出去,被一片冰凉穿透了,他在家等了林贝贝一下午,但林贝贝根本就没回来。
杨睿走到茶几旁,拿了手机,拨了林贝贝的电话,电话一通,杨睿便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似的问着她,“贝贝,你现在在哪?天都快黑了,你怎么还没到家?”
电话另一头的林贝贝回答得很快,也很直接,“杨睿,找个时间,我们把离婚手续办了吧!”
杨睿心滞了一下,感觉的到林贝贝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冰冷的。
“贝贝,你没什么要紧的话要跟我说?”杨睿试探着,林贝贝怀孕了,是不是根本就没打算告诉他,林贝贝的心脏蓦地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她的大脑,“什么意思?杨睿别跟我绕弯子,你想说什么就直说。”林贝贝的声音有些发涩,干干的。
杨睿握了握拳头,尽量控制着声音。
“贝贝,你应该问我知道了什么。”
林贝贝良久的不出声,不管是什么事她都不愿意在多想,她只知道,杨睿的心太大,她填不满他,“杨睿,在你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之前,别再给我打电话了,你什么时候签了字就通知我,然后我们去民政局办手续。”林贝贝紧抿着唇,以防嘴唇颤抖,声音克制而压抑。
“贝贝,你现在在哪?我过去找你。”
“我不想见你,你现在给我的感觉就像苍蝇一样,知不知道我不想吞苍蝇。”
杨睿顿时像似被什么东西噎在喉咙里,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林贝贝现在在用最伤人的话刺激他,他用力的握着拳头,努力的克制着,让脸上的表情看着很正常。
杨睿深吸了一口气,觉得有些冷,而且还有些害怕。
是,害怕,他以前从没有过怕的这种感觉!
他知道林贝贝这次和以前的哪次都不一样,她不和他打也不和他闹,虽然跟以前比起来依旧是冷战,但这次真的是不一样了!
她说他像苍蝇,是不是林贝贝对他厌恶了?
以前,不管怎么闹,闹得有多严重,林贝贝都不会讨厌他,可是现在林贝贝离开家了,根本就不愿意再看见他,甚至就连怀孕了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告诉他,他都不知道她到底会把孩子怎么了,心里有种猜测他不愿意放出来。
“贝贝,你听我说。”杨睿的声音低低的,带着哑哑的味道,“贝贝我知道你生气了,是我不对,可是你一个人带着杨沫我不放心,告诉我你在哪,我把你们接回来,好不好?我想杨沫了,贝贝告诉我你现在在哪。”
林贝贝低下头,看着床上躺着的杨沫手足挥舞,嘴里依依呀呀的,玩得正欢,林贝贝喉咙被卡的发紧,以后,她最重要、最在乎的人便是女儿杨沫,“杨睿我和你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林贝贝的声音有些哽咽,“贝贝……”
林贝贝不再等他说什么,便直接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到床上,捂着自己的双眼,不让眼泪流下来,“杨沫,妈妈让你变成了没爸爸的孩子,你会不会怪妈妈?”林贝贝呢喃着,把脸凑到杨沫的小脸上,几个月的孩子身上带着奶香,她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
有些爱,一辈子也许只有一次!
把一个爱了十年的男人从生命中剔除,痛,扯心的痛!
也就一分钟,杨睿的电话又拨了过来,林贝贝的眼眶红红的,眼皮连眨都未眨,不看手机屏幕也知道是谁,杨睿一直给林贝贝打电话,几分钟一个,林贝贝最后还是被铃声吵急了,把杨睿的手机毫不犹豫的设成了黑名单。
杨睿紧紧捏着手机,站在落地窗下,脑子里一团乱,打开窗户,冬天的晚风,吹在身上,是冷彻入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