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睿啼笑皆非,咬着牙低声说,你敢,你要敢拍我一定让你尝尝这是长了个啥东东。
那次林贝贝闯进浴室的结果便是不但被弄湿了衣服,在和杨睿的打闹中报销了手机,而且杨睿还第一次对她下了重手,使足了从没用过的狠劲,弄到她一个劲的求饶。
林贝贝闭着眼睛,拉高被子,眼眶一阵阵发热。
那些召之即来,挥之不去的过往的人和事,在她心里,已不再是感情,而变成了一种刻骨的记忆,是她这辈子永远不能再有的最美好的青春记忆,注定是她一生的回忆。
杨睿在浴室走了出来,走到床边,探着身子,把睡在林贝贝里侧的杨沫抱了起来,放到大床旁的婴儿床上,把被子盖好。
林贝贝没什么反应,依旧装着睡着了的样子,杨睿躺在她的身侧,没被子,一床被子被林贝贝一个人裹的严严实实,他又不想重新抱一床被子出来,只能晾着,黑暗中,杨睿眸子紧紧盯着背对着他的林贝贝,声音很低,“以前以前是我身在福中不知福。”
林贝贝皱了一下眉,微微有点疑惑,杨睿这是在说给自己听,还是在自言自语?
停了几秒,杨睿的声音很又传了过来,“在听吗?贝贝,我知道,你是醒着的!我知道你没睡着,别不理我,跟我说说话,好不好?”
林贝贝瞬间睁开眼,握着拳头,觉得手指又硬又僵,原来他的话是说给自己听的,知道自己没睡着。
杨睿向她的方向靠了靠。
从刚才他把手放到她肚子上,林贝贝屏着气息,绷着身子,那时候杨睿就知道,林贝贝是醒着的,只是在假寐而已,杨睿试探着把手臂伸到她的被子中,放到她的腰上,林贝贝身子微微动了一下,拿起他的手,毫不留情的甩开,杨睿咧了咧嘴,他知道,林贝贝不会给他好脸色看,从浴室他早已经做好了被冷冻的思想准备,杨睿叫她,“宝贝!”
林贝贝冷声,“别叫的那么恶心。”
“贝贝。”
“别叫的那么亲热!”
杨睿停了一下,又叫她,“哎。”
林贝贝眨了一下眼睛,“杨睿,我们离婚吧。”
杨睿半天没言语,一会儿,突然掀起被子钻了进去,两人手一触碰到,林贝贝立刻被冰了一下,这才发现,杨睿只穿着睡衣,没盖被子,林贝贝恍神了片刻,迟疑了一下,杨睿趁机一把揽过来就紧紧抱住,嘴里叫着:“贝贝!贝贝!”
林贝贝没防备住,开始挣扎,抬手用力的推着他,“出去,谁让你进来的。”
杨睿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更加用力的收紧她,“以前都是我不好。”他的热气拂在她耳边,声音微微有些发颤:“贝贝,别闹了!我冷,大冬天的,我冻着你不心疼?真的冷,借我点温暖。”
“滚开,我不要跟你睡!”林贝贝手用力的推搡着,被他抓着牢牢地箍住,林贝贝又伸出腿踹他,却又被杨睿用两条腿夹住,动弹不了,杨睿头抵着她的额头,“贝贝,我要跟你睡!”
林贝贝喉咙涩涩的,直涩到眼睛里面去,侧了一下头,张嘴对准杨睿的肩膀就是一口。杨睿的肩膀被她咬住一点皮,很疼,却还是忍着没动,就连声音都没出一下。
林贝贝又是咬着,心又是疼着,只是用力的咬着,发狠地咬,似乎要把心里憋着的那种疼痛通过这种方式释放出来,杨睿咬着牙忍着,疼,钻心的疼,他知道,他的肩膀已经被她咬破了,在舌尖上尝到咸而苦涩的血的味道,味道越来越重,林贝贝松了口,抬起头,唇上沾着血的颜色,紧盯着他,弯着唇角,眼眸里似乎是在笑,那笑里面却闪着晶莹的某种东西。
看着她,杨睿的心顿时一疼,就似乎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刺中了,疼得他有点呼吸不了。
手脚全都放开她,杨睿害怕了,他怕林贝贝的这种表情,“贝贝,别用这种神情对我。”杨睿望着她,手指在心口上,“这里,会疼的,想不到的疼。”
林贝贝目光似胶,粘在杨睿的脸上,一字一句沉沉说:“杨睿,知道什么是痛了,可你知道这疼痛是从哪里获取得吗?”
那一瞬间,杨睿望着林贝贝,说不出话来。
林贝贝的疼痛从哪里获取的?是从他杨睿的身上。即使他不想承认,那也是躲不开的事实。
林贝贝看着他,心里盈满了一种酸涩的情绪,长长地睫毛不住的抖动着。闭起眼眸,好一会,才找到声音,“你觉得,我现在还能的和你正常的躺在一个被窝里吗?你觉得我还能跟没事人似的和你睡觉,和你做吗?”最后一句林贝贝似乎是拼了全力喊出来的。
杨睿哑着嗓子,低喊一声:“贝贝。”
杨睿不羁的眸子里是浓浓的揣揣不安,除了喊她的名字,他现在似乎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了。
“这种日子我过够了,真的够了,林贝贝再也不会纵容你了,林贝贝以后再也不会爱杨睿了。”林贝贝喊着,眼眸里逐渐升起一层水汽,视线有些模糊,喉咙像被什么异物堵住,让她难受,声音也变得哽咽了起来,“我只要一个爱我的男人!一个全心全意对我的男人。”
杨睿的心像被烧灼了一样,很热又很疼。
爱,对他来说,真是奢侈的字眼。
十年了,他对林贝贝没说过一次,为什么他不说?
是不是父母的婚姻的不幸,再加上他十八岁初次动情的时候所遭遇的一切,已经让他不会再轻易地去说爱?
但现在,他真的想说,想对林贝贝一个人说,可,现在从他嘴里说爱,连他自己都觉得假,这个‘爱’字从他嘴里出来,似乎是已经有些晚了。
这份爱,他醒悟的似乎是有些迟了。
杨睿突然再次搂住她,声音发抖地问:“可不可以从头再来?贝贝,我们之间,是可以回去的,真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