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父这些年房地产的生意做得有声有色,随着岁数的增长,杨父觉得在身体上越来越吃力了,而杨父这个人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很严重,有些传统的东西是永远都抹不掉的,心里萌生了要把房地产企业交给杨睿打理的念头,杨父的这个想法却引起了杨紫妈妈的强烈不满,认为她跟杨父生活了这么多年,杨紫又对杨父一直视为亲生父亲一样对待着,在家产这方面,杨紫应该有继承权。
可杨父明显着,嘴上说把杨紫视若己出,可到真事上就表现出来了,亲生儿子才是血脉,养女就是养女,永远是外人。
杨紫的妈妈是个厉害的角色,虽然不在杨氏房地产任职,却总对杨父说,事情反正都需要人做,让外人做,不如要自己人做,这些年,杨紫妈妈的兄弟姐妹,侄子外甥等等一帮‘外戚’,被杨紫的妈妈都安排了重要职位,于是,在得知杨父要把企业交到儿子手上的时候,在公司的某一项决策上,杨父领教到了‘外戚’们的厉害。
企业发展了十几年,做到今天出现这样被人牵制的局面,杨父有些窝心,可也深知其中的利害关系,‘外戚’不但曾为企业的发展作出过巨大的贡献,而且还掌握了企业许多难以向外界道出的秘密。现在这种情况已经不适合拉出‘外戚’中的某一人来开刀,杨父意识到了问题,可解决掉需要的是时间,接班人如果处理得不好,需要付出的代价可能非常大,甚至可能是杨父所难以承受的。
后来还是杨紫的妈妈想到了一个折中办法,让杨紫嫁给杨睿,杨父对这个提议并不排斥:儿子反正是自己的,只要把产业交到儿子手里就行,这样他半辈子的心血就完完全全落在了自己血脉的手里,而杨睿在杨父把想法告诉他的当时就直接拒绝掉了,这使杨父在事业上有了一丝后继无人的感觉,于是,在杨父的生日的那天,被下了药的杨睿才会和杨紫睡在一张床上,才有了以后的那个孩子。
杨父死捏着手里的茶水杯子,在极力克制着情绪,“爸爸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爸爸想把最好的东西留给你,可你怎么就不替爸爸想一想,杨睿,爸爸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处理好一切可以重新回过头来”
“那时候就晚了,林贝贝不会等着。”杨睿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手指指着自己的脑袋,声音大了起来,“爸,我已经过了三十岁,而不是三岁,我现在知道我自己想要什么,我只能娶一个老婆,我只能找一个人过一辈子。”
“杨睿”
“爸,我和别人有约,还有事,都到时间了,就不和你聊了。”杨睿扔下几句话,便迈着步子径直出了房门,他早已经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一次又一次的跟父亲老调常弹。
杨父看着杨睿出了门,重新坐回到沙发上,心更加烦乱起来,看了一眼对面的杨妈妈,杨妈妈脸上也没什么情绪,就仿佛是父子俩的分歧她根本就没听到一样。
“劝一下儿子,我的钱并不扎手。”杨父烦躁的对着杨妈妈说了一句。
“劝一下?”杨妈妈语气冷漠疏离,嘴角掀起嘲讽的弧度,“是不是要我告诉杨睿,这两年他应该忍忍,他应该和杨紫在一起,为了防止杨氏房地产毁于一旦,杨睿就得就必须和杨紫在一起,等过了两年,杨睿在杨氏房地产羽翼丰满了,等杨氏房地产稳稳地落在杨睿手里了,杨睿就可以一手甩了杨紫,再回过头去找林贝贝。”
杨妈妈死盯着杨父,眸子里不满想隐也隐不住。“杨江成,你非得把大家的生活都搞乱了,让所有人都看笑话,你才甘心是吗?”
杨父对着杨妈妈哑了足足有十秒钟,他不能否认,他的想法本就如此,只要杨睿慢慢在杨氏房地产站住了脚,他最后想和谁在一起,他这个做父亲的根本不会干涉,杨父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这样有什么错吗?男人就应该在事业上多放些心思进去。”杨父的目光停在杨沫的脸上,话语突然变得很轻,“别忘了,我们还有一个孙子,生病的孙子。”
杨睿在街道上,没有目的的开着车胡乱转着,他不愿意回家,孤魂一样的飘在大街上,家里,有太多欢乐与争吵,一下子没了林贝贝,只剩下他一个人,他觉得格外冷清渗人,心里空旷无底,在家里每一寸空间里,他都想念林贝贝的味道,会让他更加的难受,那种思念会疯狂的噬咬他的心。
杨睿摸出烟盒点了一支烟,车内烟雾缭绕,显得他的脸庞晦涩不清,黑暗的夜色中,孤独寂寞紧紧的包围着他,手指一阵灼痛,杨睿瞬间回过神来,将手中的烟蒂扔下,拿了手机,按了楚一衍的电话。
杨睿进了会馆包厢的时候,楚一衍已经到了。
“在看什么?”杨睿一屁股坐到沙发上,问着正在看电视的楚一衍。
楚一衍拿过遥控,把电视的音量调小,“梅艳芳2003年最后一场演唱会。”
杨睿瞥了一眼电视屏幕,“经典啊!”
楚一衍笑了笑,漆黑的眸子盯着杨睿,审视着,“你现在怎么样?我可有有日子没看到你了。”
杨睿端起茶几上的酒杯喝了一口,自嘲的弯了弯唇角,“我现在就是一只寒候鸟,冬天来了,冷了,只能找地方窝着藏着。”
楚一衍憋着笑,“死气沉沉的,还不如寒候鸟呢,寒候鸟还时不时的扯嗓子哀嚎两声,你好像连哀叫都不会了。”
杨睿胸腔微微震动了一下,“一衍,你最幸福是什么时候?”
楚一衍啜了口酒,视线飘向窗外,“叶桑重新接受我的那一天。”
这辈子,楚一衍是忘不了叶桑,更爱不了其她人了。
如果说,这世上,总有一个人是另一个人的克星。